颜墨不搭理这两人,只是对许富忠苦笑道:“许少,咱不扯犊子,我没那个心情,我就问你一句,公事重要还是私事重要?”
许富忠听了他的话,收起笑容,双眼骨碌碌的转了转,心中思忖开。
颜墨一改常态,不称自己职务而称“许少”,那就是以私人身份问这句话了。
听其弦外之音,似是私人遇上了难事,那就不能打官腔了,以免徒惹反感。
桂志阳说过,对付他要顺着来,激怒他只会坏事,我且先套套他的话。
“墨少,你这话问得有水平,许多人做事一辈子,都拎不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许富忠伸出大拇指先夸了一句。
颜墨不答他,故做苦恼地盯着他,且看他如何说下去。
“我认为呢,这个问题要看身份,看事态。就比如说,我身为公务员,那自然应该食国之禄,忠国之事,以公事为重;而你身无公职,只是协助我们,闲暇时能帮则帮,自个有急事,当然是以私事为重。”
许富忠这番话,可真是刀切豆腐两面光,既顺了颜墨的心意,又表明了自己的忠公体国的态度。
颜墨听了,呵呵一声,道:“敞亮,和许少说话就是痛快。实话告诉你,我父亲遇上难事了。我作为儿子,自然要帮爹,分身无术,所以只能对许少说报歉了。”
许富忠见颜墨不说遇上了什么事,只是说遇上难事,那就是不想说出来了。
他试着问道:“墨少,令尊碰上啥难事了?你要帮忙多久?”
颜墨摇头苦笑道:“这可说不准了,或许十天半个月,或许一年半载。好了,不说了,我们还要忙,你们也不闲,咱们有缘再会吧。”
他还是不说碰上啥难事,反而拉着父亲,一副要走的样子。
许富忠一看他们架式,顿时心中大急,这不说一年半载,就是拖个十天半月,自己都要倒大霉啊。
他惶急之下,一时词穷,只能目视蓝赖品,希望他救场。
蓝赖品自然早就候在一旁,看到许富忠示意后,哈哈一笑,道:“墨少且慢,昨晚你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妥,东西就在车上,我马上拿给你。”
颜墨听了他的话,顺势停下要走的步伐,眼睁睁地看着他,意似狐疑。
蓝赖品看颜墨一副半信半疑的态度,只好打开车门,从后座上拿出一个资料袋。
“墨少,令尊到底碰上了什么难事,何不说出来让大伙参详参详?说不定能找到办法解决呢!不是蓝某吹牛,在九鹤城,一般事情,我们蓝家还没有解决不了的,就像这件事一般。”
蓝赖品拿着文件袋慢慢走近颜墨,僵尸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拍胸自夸道。
颜墨刻意粗鲁地一把“接”过资料袋,往里一掏,摸索着掏出两本硬壳小本来。翻开一看,果然是自己和父亲的驾照,里面还夹着两人的身份证。
驾照上鲜红的套印公章和钢印清晰无误,说明这是真本。一夜之间就弄好两本驾照,当真是好手段。想必驾照考试中心的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看来自己没有傻乎乎地重考一遍是对的,这种环境就应该变通。
“谢谢你啦,蓝氏果然威风煞气。多少钱?”颜墨的话刻意带着情绪,似赞似嘲,语意难明。
蓝赖品有些愕然,怎么自己办你帮事了,还落得一顿嘲讽?
“区区小事提什么钱?不知蓝氏谁人得罪了令尊,我一定让老蓝查清楚,给你一个公道。”
蓝赖品尚未答话,许富忠缓了一下,却在一旁看出了端倪,抢先答道。
颜墨呵呵一声,拱手做势,冷笑道:“谢许少了!咱们小门小户,被蓝氏这等庞然大物打脸,自然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另寻生路,岂敢要什么公道?”
他这话虽没说什么事,却是坐实了被蓝氏欺负。
蓝赖品、许富忠闻言,俱是一惊!
真有蓝氏之人欺负颜父啊,他不是拿了遣散费,离开出版社自己创业了么?怎么又和蓝家人扯上关系啦??
蓝赖品急忙开口道:“墨少,谁如此不长眼,敢欺负令尊?你说出来,我替你出气!”
颜墨听了,仰天打了个哈哈,一低头,俯视蓝赖品,口气森然道:“你问是谁不长眼么?”
他说了一句,却顿了一顿,目光逡巡在身边那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25岁左右,身体纤秀,但三围却异常惹火,精致地面容虽是清汤挂面,可一颦一笑之间,却自有一股狐媚之意,真可谓天使面容魔鬼身体。
蓝赖品和那女人被他这一看,不由心中打了个突,不知他是何用意。
颜墨一顿之后,哈的一声,目光从女人身上转开,又缓声道:
“不长眼的人多了去了。就说昨晚子夜时分,我在自家的阳台上随便看看风景,想要赏赏花赏赏月,都被两个不长眼的人吵到了。一眼看去,尼玛吓我一跳,一个肚脐纹个猪头,想装大象;一个双股描对翅膀,想学凤凰。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颜父和许富忠听了他的话,不解其意,只是以为颜墨昨晚在阳台看到户外不雅之人,此刻随口发挥。
但蓝赖品和那女人听了,却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蓝出身小流氓,他的小腹自少年时就纹了个象头,以吉吉为象鼻,多年来以龙象之姿自喻,谓己勇猛有力;而那女人继承了他的作风,也在下身及两边屁股,纹了个凤凰,取丹凤朝(艹)阳之意。
此刻二人岂能不知他说的就是自己两人?
昨晚子夜时分,那不就是12点左右,那时自己两人似乎正是袒胸露腹,盘战方酣吧?难道果真被他用“天眼”全看到了?
二人面如土色,面面相觑,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这美人计,又要流-产吗?
颜墨突然哧笑一声,接着道:“罢了,这两人干的事虽然令人火大,倒也不关我的事,过眼烟云,不提也罢。
“只是昨晚另有一人,却仗势欺人,撕毁我父亲和九鹤印刷厂达成的协议,断我家生路,这才是可恶!”
蓝赖品和那女人听了这两句,品味到颜墨似乎无意追究二人之事,这才有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
蓝赖品心中惕惕之时,极力回想当时情景,又生侥幸之念:他开“天眼”张望时,是不是我无意间说漏嘴,差点叫出他名字之时?TMD,这些神人,真是提都不能提啊,以后要记住了!
哈哈,万幸啊,那时自己二人已经结束,就算他将我们两人的丑态看光,但他未必就知道美人计、树上开花之计。这个女儿是没办法送了,但换一个或许还行吧?!
两人心潮起伏,看向颜墨,惊畏交加,只盼他没听到看到泄密之处,误会为正常的男欢女爱,一笑置之,不在许富忠面前揭发出来。
其实,颜墨这般说也是深思熟虑的,既表明了自己知道老僵尸和那女的丑行,又让他猜疑不定,心存侥幸。既提醒他自己手握他的丑闻把柄,又断了他拿个N手货恶心自己的麻烦。
许富忠不知颜墨暗地里已敲打了蓝赖品一番,闻听此言,却领会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只道颜墨拿到驾照,念及蓝赖品的功劳苦劳人情,松了口风,准备吐露颜父遇到的问题。
许富忠决定趁热打铁,问出究竟,替他解决,以免颜墨一走了之。
反正他对蓝氏一点都不怕:“墨少,是谁做出如此恶事?你且说出来,就算老蓝奈何不了他,兄弟也给你做主,包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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