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和季老的会面，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这期间，古易学和国主的秘书贾石文都在楼下等待，给两代至尊领袖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当然，这期间，两人并不是什么都不干，到了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时间可以说是以分钟来计算的。
古易学还好一点，毕竟季老退休了，他的公务明显比贾石文少了许多。这期间他只进了秘书室几趟，打了几个电话，取了些文件送上季老的会客厅，其他时间都能守在楼下小客厅里。
贾石文却没有这么清闲，他即是国主秘书，还是“朱办”主任，是全国信息流转中心的总指挥，所以没有一秒钟是空余的。
所以，在两代至尊聚首的这段时间，他全程都在楼下的秘书室小间里打电话，一个接一个，根本没时间停下来。
等季圣老人按铃，知道国主要下来了，古易学才将贾石文从秘书室小间里唤出来。
季老将国主送出会客厅时，古易学和贾石文便迎了上去。
“易学，我腿脚不利索了，你替我送送勤国他们。”季老吩咐道。
“是！”古易学应承道。
“季老，您留步！今天太打扰您休息了，您保重！”国主将手上的一个文件袋递给贾石文，然后双手握着季老的手，深情地说道。
“你不必担心我。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你要牢记，你的肩膀上担子重，责任大啊！”季老道。
国主点点头，放开季老的手，转身下楼而去。
贾石文向季老微微躬身：“季老保重！”
季老目光落在他身上，微笑道：“嗯，去吧，你要照顾好勤国！”
“是！”贾石文承诺了一声，便跟着国主下去了。
古易学看了一眼季老，也转身下去送客。
季老脸上露出一个睿智的微笑，悠悠然转身回客厅里。
国主和贾石文上了早已启动的小轿车，发动机轻微地响了一声，便顺滑地往前缓缓移动。
“首长，《颜墨童话集》是墨德出版社最新出的颜墨作品之一，21号通过华夏书店、神州书店两大书店系统同时发售。
“这一批作品，共有5部之多。颜墨手上还有一批未刊行的手稿，其中有一部古言小说《红楼梦》正在印刷。”
贾石文看到国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赶紧将最新调查的情况汇报出来。
国主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他这么快就能汇报出这些信息，神色平和地道：“你记下来，‘朱办’以后要更加关注颜墨。他的动向和作品，一定要第一时间了解、汇报。”
“是，是！我检讨，这是我工作上的疏忽，以前对他重视不够。”贾石文诚恳的表态道。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们工作已经很努力了，工作效率也很高，但别忘了，我是一个工程师，我还想知道问题的缘由。
“你必须看清它的起因，是偶然呢，还是人为的疏忽？或者是信息流转上的系统性错误？
“这三种情况要区别对待。就像我以前在工厂时一样，如果生产线上出了问题，那就是一个必须解决的系统问题。”国主温和地开导道。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关于他这一批作品出版的信息，昨天‘晚报’前就传到了秘书处，小曾认为这是个三级事项，在情报摘要上放在最后面。
“当时由于东德政变的缘故，‘东盟’的情报太多太杂，任何一条都非常重要，我掉于轻心，就在‘晚报’汇编时划掉了这条情报。
“首长放心，这并不是信息流转上的系统性错误，而是我的判断错误，属于偶然性问题。”
贾石文深吸一口气，仔细地将问题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原来如此，这就好！这么说来，这个问题我有也责任，我也疏忽了，没有向你强调他的重要性。现在看来，‘朱办’并不存在严重的问题。”
国主语调变得轻松起来。
贾石文能感受到国主在微笑，但是他知道这样的错误不容轻视，便道：“是的，‘朱办’没问题。这事只反映了我对相关事态的敏锐度还把握不准，我要好好反省！努力提高！”
国主轻笑道：“工作中每个人都会有失误，这不要紧。注意点就行了！压力不要太大！”
“感谢首长关心！”贾石文衷心感谢道。
国主摆摆手，温和地道：“这事说起来，还是我关心不够！你看看手上文件袋里的材料，你就知道，以后对颜墨的关注，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贾石文赶紧拧亮车门边仿佛航空坐椅上一般的单人小照明灯，打开标着“绝密”二字的文件袋，抽出材料，就着小小地亮光仔细看了起来。
这份材料，主体部分是颜墨18日晚季府之行的详细文字记录复印件，一言一行都详细记录在案。
他越看越惊骇，越看越凝重，特别是看到最后季圣老人对颜墨的评价，他更是脸上变色。
“潜圣？”贾石文眼中闪过一道锋芒，口中喃喃低语，微不可闻。
国主看他抬起头，便平和地道：“知道他的重要性了吧？”
“这种人物……怎么办？”贾石文的语调显得有些忧郁。
国主轻笑一声，打量了他一眼，道：“总的来说，这是好事，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们的心态，也要调整好！”
贾石文闻言，心中一凛，收起散乱的思绪，急忙表态：“首长说是好事就是好事，我一定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国主欣赏地一笑，道：“很好，有些人物的出现，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必然趋势。我们努力的空间，就在于，是将他变成什么样的人？是国之助力还是国之阻力？！这取决于我们！”
“必然趋势”四个字重重地砸在贾石文心头，让他悚然而惊，这说明，这个人，用传统语言表述，就是“天命之子”。
他将材料收回文件袋里，仔细封好，虔诚地应道：“我明白了，回去以后，我会召集‘朱办’的相关人员再开一次会，统一对颜墨这个人的思想认识。”
“嗯，这个做法是对的，但是要注意，有的信息是不能泄露的。”国主同意道。
“首长放心，我已经知道分寸了！”贾石文恢复了冷静和自信。
“这就好，还有，你回去后，马上让书记处发个会议通知，明天早上8点钟召开一个保密的紧急常委会。”国主吩咐道。
“好！会议主题是什么？我要准备什么材料？”贾石文询问道。
“议题是外交战略，以前的联花抗社必须要改变了，你准备一下三环外交，均衡战略的材料！”国主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
“三环外交、均衡战略？是不是西方的离岸平衡战略？”贾石文惊骇万分地问道。
“对，你好好研究一下颜墨对季老说过的话，你就明白我们以后最大的对手是谁了！”国主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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