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和洋人做生意的事情对莫家来说，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该知道的信息都已经收集完毕了，金翎直接站到了一边，不碍着莫家人动手。
等事情都处理完了，赛掌柜并没有直接离开。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陈远见赛掌柜都没走，自己也在客厅里喝起了茶。
莫凡梦安排完了事情，又给岭南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先不要有所行动。
之后，才回到客厅。
“你们今晚是打算住这里了吗？”
莫凡梦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找到了凶手，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造成津门势力的纷乱，可莫凡梦的心情还是没有缓过来。
总有人想要拿莫家开刀，这让她的心里很是不爽。
陈远轻声回道：“赛掌柜难得来一趟，你就不要赶人走了。”
莫凡梦没有吭声，赛掌柜则是主动说道：“接下来洋人商会应该还会跟你们接触，除了你们之外，吴家的人已经和他们做起了生意了，大概还是古董方面的生意。”
陈远还是没有想通这一点，反问道：“吴家的渠道很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洋人跟他们合作到底是图什么？”
莫凡梦这个时候则是淡淡的回道：“还能是图什么？图他们是八门之一的身份呗。”
津门之中，八门势力也分成好几部分，甚至这个部分的人也都不够团结，但依旧不可小觑。
因为津门尚武，拳脚功夫在某些时候才是决定上层建筑的胜负手。
陈远心知这个道理，所以拥有岳长征传承的他，一到津门就引起了各方人士的注意力。
“你打算怎么办？”
莫凡梦看向赛掌柜，显然这种事情还是要给黑市一个面子的。
“我已经命人切断了吴家的渠道，想必洋人会替吴家伸冤，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跟洋人硬碰硬，所以，还是要从另外一方面来着手。”
陈远愣了一下，反问道：“哪一方面？”
“武力。”
赛掌柜说的很是淡然，可是陈远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难怪赛掌柜会特意留下来，这一次的事情也这么主动，合着是还有事要请莫家的人帮忙。
莫凡梦也意识到了，冷笑道：“赛掌柜帮了我们莫家这么大的忙，理当是要还你一个人情的，你希望我们怎么解决？”
“我切断了吴家对外贸易的渠道，洋人和他的合作虽然已经产生了，但并不会有真正的利益变化，他一定会寻求洋人的庇护，到时候你出手也是名正言顺。”
“这种事，你黑市出手更加合理吧？”莫凡梦皱着眉头反问道。
“如果是黑市出面解决，洋人势必也会做他们的帮手，现在少了倭人助阵，你觉得洋人还会继续忍气吞声下去吗？”
他们向来高傲，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莫凡梦低着头思考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想的也不全是自己的利益，而是莫家的整体利益。
要想吃掉吴家，对于现在的莫凡梦来说轻而易举，甚至都不需要她大动干戈。
可事实上，现在津门的形势已经因为她发生了三次改变，要是再变革一次，那些津门的老派人士一定会出声的。
莫家有实力，大不了就再打几场，可这是没有意义的伤亡，别说是莫凡梦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整个津门的势力也都不想要和一个疯子为敌。
所以就成了一个僵持局面。
只有莫凡梦情绪稳定，她才不会到处惹事，也只有这样，其余津门势力该猥琐发育的还是谨小慎微的发育，该韬光养晦的也可以当做一股透明势力，只和地下势力产生利益牵扯。
这一切的前提，是莫家不出手。
莫凡梦思考的时间太久了，陈远和赛掌柜一杯茶喝完，她还是没有给出答案。
赛掌柜似乎也明白她的顾虑，沉声道：“吴家之后的所有渠道，也都是你们莫家的，虽然不多，但至少也能让你们跻身于一流家族的行列。”
这个诱惑的确足够大。
沉思半晌的莫凡梦还是摇着头笑道：“我刚才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的风险太大了，收益也才这么一点。”
“赛掌柜，你是不是忘了，即使你不出手，可洋人只是不会对付黑市，却不代表不会对我们莫家出手。”
论人数，莫家占优，可要是论装备，洋人更加精良，更别提在外贸这一块，也是莫家现在的收支大头。
直接和洋人对着干，对她之后的发展有极大的受限。
赛掌柜大概明白了莫凡梦的心思，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行，茶我已经喝完了，那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搅你了。”
说罢，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莫凡梦始终低着头，以她的性格，拒绝赛掌柜的请求显然是有愧疚的，更何况，今天黑市帮了他们的大忙。
陈远也站起了身，轻声说道：“那你先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莫凡梦只是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抬头。
……
夜色正浓，陈远原本是打算走路回家，可赛掌柜离开莫家之后，车子停在了半道上，似乎就是在等待陈远。
“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陈远靠着车窗点了一根烟，忍不住调侃道。
赛掌柜却没跟他开玩笑的心情，只是郁闷的说道：“莫凡梦拒绝我并不意外，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一点余地都不给黑市留。”
陈远瞥了她一眼，解释道：“你以为莫凡梦不想帮你吗？但是现在还不是和洋人产生过节的时机，这一步最终还是会出现，可绝对不应该是现在。”
赛掌柜嗯了一声，转而又岔开话题。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陈远打开后座，坐在了赛掌柜的旁边。
她身上总是有一股莫名的香味，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陈远坐在她的身边，总是心绪不宁。
好不容易到了家，准备下车的时候，赛掌柜忽然又提了一句。
“莫家不肯出手的话，吴家那边我还是要针对一下，否则这件事会形成一股不可逆转的形势，我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在这个问题上面，所以会让黑市全力针对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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