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早,贾翠娥和红杏就起来了,孙红波要走,她们就起来给孙红波做吃的,要让孙红波吃饱了上路。
孙红波被外边的响动吵醒了,穿上衣服起来,坎肩合身,可裤子不合身,裤子是穿红杏的,宽窄还行,就是有点短,凑合着穿吧。
孙红波去了后院,撒了一泡尿,回到屋里洗过了脸,看着屋里两个女人忙前忙后做饭。
红杏说道:“红波,起来这么早干啥?有时间,还能多睡会。”
孙红波说道:“不了,你和婶子都起来这么早,我咋能睡得着啊?你们这还有啥活干,我去帮干点活。”
红杏说道:“正好,院子里有柴火,劈点柴。”
孙红波找到了斧子,到了前院开始劈柴,他从小就喜欢锻炼,长跑,单杠双杠,打篮球样样不落,俯卧撑是男人的基本功,他从小就练,做俯卧撑一口气能做二百多个。
他还在书摊淘了一本拳谱,没事也练练拳,练就了一身的肌肉,想起红杏,心里甜丝丝的,全身充满了力量,劈柴这点活对他来说不算啥,抡开膀子干了起来。
饭做好了,红杏来叫孙红波吃饭。
红杏叫道:“红波,回来吃饭。”
孙红波哎了一声,放下了斧子,把劈好的柴归拢到一起,跟着红杏进了屋,红杏端了一碗饭给他,孙红波蹲在门口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红杏在一边说道:“红波,你真的要走了?”
孙红波说道:“嗯,咋啦?舍不得啊?”
红杏眼神幽幽,说道:“就舍不得,把伤养好了再走,这样我也能放心。”
孙红波笑道:“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啥,跟蚊子叮了一口一样,早没事了,我早点回去,也就能早点来了。”
红杏说道:“我就怕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孙红波说道:“看你说的,我老婆在这,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再说我还要干大事呢,我不来,谁给你们拉电办学校修路啊?我回去,最多五天,最少三天,一定能回来的。”
红杏说道:“别提你的大事了,说说玩玩就行了,五天之内,我一定要看到你回来。”
孙红波吃完了饭,就要离开了,红杏坚持要送孙红波,一直把孙红波送到了出沟的山路口上。
马上就要分开了,两人脚步越来越慢,都很珍惜这分别前短暂的时间,红杏的脚步停了下来,孙红波也停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好像空中有看不见的丝线牵在一起,红杏突然扑在孙红波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孙红波也紧紧抱住了红杏。
红杏身体一震,抬起头说道:“红波,千万千万要回来啊,你要不回来了,我就没法活了。”
孙红波说道:“我一定回来,就是死,也要死在野猪坪。”
两人静静搂在一起,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两人谁也不愿意主动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红杏才说道:“红波,你抱够了吧?抱够了就走吧。”
孙红波激动说道:“跟你抱在一起,这哪有够的时候,等我回来了,咱们再继续。”
红杏一张脸红彤彤的,出气也有点急促,说道:“先给你点甜头,这样你就忘不了我了,你想抱我,就早点回来。”
孙红波说道:“我一定早点回来。”
孙红波鼓起勇气,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再不走,就走不成了,就刚才抱那一下,已经差点让红杏融化了。
出山的路只有一条,是一条蜿蜒的山路,只有二尺多宽,有的地方平缓,有的地方陡峭,大约要走上七八里这样的山路,再到一个山口,这个山口两边都是陡峭的高山,中间夹着一条细长的小道,叫一线天,是一个风口,一年四季,这里的风都没停过。
孙红波终于爬到了这个山口了,他累了,坐在山口上歇息,等过了这个山口,有一个岔路,一边就能进入古道,顺着古道一直前行,就能去县城,这条路虽然难走,但是走的是弓弦,还有一条路,走十多里山路,就能到国道边上,这条路远一点,走的是弓背,搭上顺风车也能回家。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吓飞了孙红波附近树上的一群鸟雀,也把孙红波吓了一跳。
在这大山里,经常有野狼野猪出没,也有一些人用猎枪土枪打猎,听到这样的枪声,并不奇怪。
孙红波站起来,继续向山口走去,这时候,他看到了王牛瞎娃大狗,三个人站在山口的小道上,王牛肩上就扛了一杆猎枪,胸膛上挂了一个望远镜,斜挎着一条子弹带,一切都显得不伦不类。
刚才孙红波和红杏抱住亲热,都让王牛从望远镜里看到了,王牛不由恼羞成怒,一心想要了孙红波的命。
孙红波看到这三个人,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这三个人该不是针对他的吧?因为红杏,已经让王牛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万一他们在这里杀了自己,在扔到深山里,不出一天,就会让野狼野猪啃干净了,谁也不知道他是咋样死的,是谁弄死自己的。
但已经到了这份上,不可能再退回去了,就是退回去,以后也无法在野猪坪立足,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啥拉电、办学校、修路,还有红杏,全成泡影了。
孙红波暗暗握紧了拳头,向王牛三人走去,王牛从肩上拿下猎枪,对着孙红波就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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