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看着破败不堪,却已经存在了起码上千年,时间一长,神啊怪啊鬼啊妖的传说就很多。
谭晴听着老人从漏风的嘴里,讲述着不知道传了多少年的传说,有一种瞬间回到旧时空的感觉。
“妖哦,我们这里自然是有妖的,你们看这后面的大山,里头那么多树啊花啊,也有狐狸、豹子。平时轻易没人敢进山打扰它们,它们自然就成妖了。
妖吃人?自然是吃的,哪有妖不吃人的。我太爷爷听他的太爷爷说,当年有一个大妖把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年轻男人都抓回洞府霍霍了。
女人们没办法,只好请了一位道长来收妖,道长的道行高哩,胆子也大,只拿了一把铜钱剑就进山了。
那场人妖大战打的哟,昏天黑地的,把日头都吓跑了。后来道长斩下妖的一条尾巴,妖受了伤再也没敢露面。
道长觉得自已答应村民收妖,没收着,只斩了妖一条尾巴,心里过意不去,死后就把他收妖用的铜钱剑埋在后山了,说是他的那把剑斩过大妖,有什么气,一般妖闻到就不敢靠近了,之后就再没有人听说过妖的事了。”
能斩妖的剑自然是法器了,小灵正缺一把出师之后的法器呢,顿时来了兴致,问老人家:“您知道那把铜钱剑埋在哪了吗?这得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吧,会不会有人已经把它拿走了呀。”
老人家撇了撇干瘪的嘴,用一种看傻孩子的眼神看了小灵一眼,“道长用过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就能被人找到的,就算找到了也拿不走,那都有神通的。
还有啊,小姑娘可别打那把剑的主意,那把剑护着这座山和山脚下的凡人呢,你如果把剑拿走了,这些人被妖伤了,都是你害的,你会遭天谴的。”
小灵小声嘟囔:“什么嘛,这种没主儿的东西,当然是谁拿到算谁的。通灵师的事你们根本就不懂。
而且你刚才还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找得到的,又怕我打主意,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嘛。
那位道长是因为没能彻底除妖才把剑留在这的,我帮他完成没完成的事,拿走他的剑也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事,遭什么天谴。”
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太灵光,光看着小灵嘴巴动个不停,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急得提高声音问谭晴:“这女娃娃说啥哩?”
谭晴怕把老人家气坏了,连忙安抚她:“她说这位道长是大义之人,实在让人佩服。年轻人都应该像道长学习,助人扶危。”
老人家这才笑开了,拍着手说道,“小姑娘甜巴甜哩,正是这个话了。道长是大好人,死后能升天当神仙哩。”
打听了半天消息,谭晴和小灵把带来的点心什么的都给老人家们分了,然后假意回县城,出村后拐了个弯取回这前藏在村外的行李,就钻进了山林里。
小灵负责确认方向,她的罗盘是师门传下来的,不但可以当成普通罗盘用,还能感知妖气鬼气什么的。
不过能感知的范围有限,大概只有方圆五十米左右,所以主要还是靠两个人碰运气。
山林里天黑的快,有小灵在不用怕妖鬼,却要防备着山上的猛兽,其实也不用多猛,一只野猪一只狼什么的,就够她们两个弱女子受的。
于是两个人赶在天黑前找到一处山脚下的山洞,捡了点枯枝在洞口附近点了堆火,两个人躲在里面倒是不用担心被野兽攻击,吃了点饼干什么的,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借着火堆的余温热了两块干粮,就着泡面吃完了,浇灭零星火苗,继续往深山里走。
小灵的专业知识还是很扎实的,边赶路边跟谭晴解释:“一般来说妖不能完全辟谷,所以需要足够大的猎场,以便它们随时补充血食。
我们现在假设那把道长用过的剑还有功效,那么吃过亏的妖肯定不敢轻易进入剑气覆盖的范围。
昨天那个老人说剑气范围是这座山和山脚下的几个村子,我觉得有点夸张了。再看一下村子所在的位置,基本上都集中在山的东边,那么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剑气覆盖的范围只是山的这一片。
所以我们现在要翻过这座山,到了山的另一边之后,再根本野兽生存情况来推测妖的位置。”
谭晴听的出神,虽然她还是搞不明白小灵说的那些该如何操作,不过也感觉挺有意思的。
想了想问小灵:“你说我们买的那串珠子上有妖气,会不会就是这只妖的?如果是的话,它会不会闻到妖气主动来找我们?
如果不是的话,它还会理会我们吗?如果它能主动找过来,倒是省了我们千里迢迢找它了。”
小灵闺蜜一笑,从怀里掏出那个珠串朝谭晴晃了晃,又赶紧收了回去。
“不管是不那个妖的,它都不可能不理会。是的话它要抢回去找回颜面,不是的话,一山不容二虎,更不可能容二妖,它的地盘怎么可能随便允许另一个妖的存在?
不过现在可不能拿出来,得找个好地方提前做好准备,然后再拿出来当诱饵,就像钓鱼一样,我们就能占据主动,胜算也大得多。”
谭晴不禁傻眼,追问道:“你说‘胜算’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一定会胜吗?”
小灵一脸无辜的看着谭晴,“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会胜了?能成妖的起码要几百年了,你想想活了几百年的动物,就算不成妖,我们打起来也很难啊,何况是开了灵智的妖。
既有兽的力量、速度,又有无限接近人类的机智狡诈,当然会有危险啊。”
谭晴好想立马转身走人,她听小灵说起抓妖,多自信多随意的口吻,就像是说去街上喝杯奶茶一样轻松,还以为完全没危险,单纯是多走点路找到妖迹呢,所以才会那么爽快的就答应陪她进山,早知道是要来送死,她才不会来呢,她又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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