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谎!”锦芳突然直起身子往前爬了两步,“荣太后,皇太后撒谎,昨日臣妾见到了皇太后,她分明在栖月宫附近!”
锦元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为何她昨晚的行踪,锦芳知道的那么清楚?
“皇太后,锦贵人质疑了你,你可有话要说?”
锦元轻咬着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回荣太后的话,臣妾昨日的确出了宫门,到别处转了转,但很快又回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臣妾当真不清楚。”
荣太后并未发话,倒是锦芳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转头后道。
“皇太后,我昨日明明瞧见你路过轩丽宫,而新封的颖答应便住在那里,昨日你从轩丽宫路过,颖答应便被人发现暴毙,这件事你脱不了关系!”
锦元满脸的震惊和错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没错,景安宫和栖月宫离得很近,但栖月宫旁边便是轩丽宫,而那个颖答应昨日才刚刚住进去,夜里便暴毙,好巧不巧,锦元又刚好路过,难怪荣太后会把她叫到此处来。
锦芳一连磕了好几个头,“求荣太后明鉴,臣妾绝对没有撒谎,臣妾虽未亲眼看到皇太后动手杀人,但那会儿夜深人静,唯一从那过的也只有皇太后一人!求荣太后严查此事,臣妾的确是冤枉的!”
锦元终于听明白了,昨天晚上她出了宫门,锦芳也是如此,所以她才知道的这么清楚,眼看着一个屎盆子又要扣在自己身上,锦元也慌忙跪下。
“荣太后,臣妾和轩丽宫的颖答应实在没有任何渊源,甚至都未曾见过她一面,臣妾绝对没有作案动机。”
荣太后凤眸一挑,“那你倒是说说,除了你还有谁从轩丽宫路过?”
锦元语塞,她若是能找出来,今天也不必到宁和宫来了。
司祈年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荣太后突然转过头来。
“司大人,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司祁年通常一直是协助皇帝办理案子的,上次锦元卷进命案中,也是由司祈年亲自料理的,现在他人虽然来了,却一言不发,实在不合常理。
名字点到自己身上了,司祈年这才抬头,略一思索,“本督主觉得,若昨日夜间只有皇太后一人路过轩丽宫的话,那这个案子确实和皇太后脱不了关系。”
此话一出,别说荣太后了,就连皇帝和皇后眼中,也掠过一抹震惊。
根据以前发生的事儿,他们都以为,司祈年会再次护住锦元,极力为她辩解,哪怕锦元被送进天牢,司祈年也会诡辩,把她捞出来。
却不曾想,一出口便是如此严厉的话。
锦元脸色却很平静,她倒不是真的心如止水,而是已经震惊到了极点。
难道司祈年是在报前天的仇恨吗?就因为二人起了争执,她第一次反抗了司祈年的命令,所以他要公事公办。
锦元自嘲一笑,若真是这样倒也挺好。
司祈年都这样说了,皇后向来最有眼力见,立马补了一句。
“荣太后,依臣妾之见,皇太后虽然身份尊贵,但也有背负人命的嫌疑。臣妾觉得应该将皇太后关进天牢,好好审问,必定能审出结果来!”
如果锦元真被关进天牢,司祈年又不管不顾的话,锦元不死也得扒下一层皮来,这一次便让她好好的长个记性。
锦芳悄悄的松了口气,矛头已经转移到锦元身上去了,这事跟她没关系,想来应该不会受罚了吧!
荣太后确实把皇后的建议听了进去,她心里也着实是这样想的,但为了公平起见,她还是问了皇上一句。
“皇帝,这事你怎么看?是否同意皇后所说?”
皇帝巴不得把锦元赶紧送进去呢,上次锦元都已经被带进天牢了,偏偏司祈年半路杀出来,又把锦元接了出去,现在司祈年已经松了口,皇帝还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他正要下命令,不曾想司祈年又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日理万机,这样的案子不应该由您来操劳,不如将这案子交给本督主,本督主自然会办好此事,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司祈年说出的话是商量的,但这语气却像是通知一样,丝毫不让。
皇帝脸色一变,也不知他心里又像了些什么,从容的开口。
“司大人还要忙着调查皇太后遇袭一事儿,想来分不开身,朕这几日虽说繁忙,但这样的小案子也能应付,便不用司大人操劳了!”
“本督主愿意为皇上分担,难道皇上还不乐意吗?”
司祈年语气猛的冷了几分,连带着大殿内的温度,似乎也跟着下降了,皇帝面子上险些挂不住。
“既然皇上已经默认,那本督主自会好好调查此事,皇上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皇帝满头雾水,他什么时候默认了?只是还没想好措辞罢了,居然被司祈年又抢了先。
司祈年也不去看他,走到锦元跟前,“皇太后,委屈您先到本督主的东厂暂住几日了,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你也不能再回到皇宫,作为嫌疑人,本督主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不知皇太后可愿意?”
锦元还有别的选择吗?她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司祈年的目光轻飘飘的掠向锦芳,转过身来道:“皇上,锦贵人指证皇太后,她也有嫌疑,本督主要带着锦贵人一起去东厂!”
这可就是实打实的通知语气了,皇帝藏在龙袍里的手,微微紧握,太阳穴也突了出来,可最终皇帝轻轻点头。
“朕有司大人这样的臣子分忧,当真是朕的福气!”
这话有多少层意思,众人心知肚明。
司祈年微微弯腰,“多谢皇上!”
当着皇帝和荣太后的面,司祈年把锦元和锦芳带回了东厂,再次来到这个地方,锦元反倒轻车熟路了,也不见上次紧张的模样。
她只是很奇怪,为何司祈年要这样做?若他真想帮自己,方才便会替自己说话。
可他没这样做,反而把自己带来了东厂,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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