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容极面前时，他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丝惧怕的痕迹。
却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司祈年一脚狠踩在他的胸口上，稍稍一用力，肋骨断裂的清脆声接连响起。
锦元的牙齿都酸了。
“主……啊！！”
容极嘴里刚发出残破不全的声音，司祈年换了个地方，踩向他的胳膊，再次传来咔嚓声！
原本还健全的一个人，胳膊瞬间骨折。
剧烈的疼痛传来，瞬间达到顶峰，容极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好似消失了一样，除了疼还是疼。
“咔嚓！”
“咔嚓！”
又响起两道骨折声，他另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也没能保住。
容极想求饶，但此刻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眼里的惊恐就映在在司祈年那冷漠的瞳孔中，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尸体一样。
如果不是看在这人是他手下的话，只怕这时候他已经连命都保不住了。
慢慢的折磨，确实比一招毙命来的更惨烈，这种痛苦被拉的很长，也很持久，正好让他体会一下。
也让他知道知道，自作主张是是怎样的下场。
悄悄的，司祈年又瞄准了他最后一条腿。
容极的表情惊恐到了极点，身子不住的抽搐，此刻他只要稍稍动一下，便会扑嗖嗖的落下好多汗水。
当他从司祈年眼中接收到这个信号的时候，愣是撑着多处骨折的身体，拼命的把腿缩了回来。
司祈年没给他这个机会，最后一脚踩上去，脚踝轻轻一转。
“啊！！！”
那一声惨叫仿佛带着浑厚的穿透力，震耳欲聋。
锦元已经没眼看了，这黑衣人从外面看去除了嘴角流了点血，其他地方都好好的，但锦元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
断裂的那几根肋骨足以穿透他的内脏，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很痛苦的死去。
四肢全断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除了等死又能怎样？
“给我一个痛快……”容极吐出血水，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他没有任何称呼，刚才差点说了嘴，现在怎么还能犯这样的错误？
司祈年摆明了不想在锦元面前暴露他的身份，也算是留给他最后一点体面了。
这剩下的可怜的自尊，要了就是，也能让自己走得体面一些。
司祈年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本督主成全你。”
“不要！”
锦元快步跑过来，一把抓住司祈年的手，“你都已经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了，留他一条命吧！”
“你以为把他扔在这儿，他还能活下去吗？”司祈年冷笑反问。
现在杀了容极，反倒是帮他解脱，不用受那么多痛苦平静地离开人世，在司祈年看来，这已经是开恩了。
锦元无奈叹息，“你既然知道他的最终结果一定是死，又何必现在动手呢？不如把他留在这自生自灭吧。”
“皇太后倒是挺仁慈。”司祈年嘲讽一笑，“你这软心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他想要你的命，你却同情他，为什么？”
“他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不够吗？”锦元连看容极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太过善良了，她转过身去，恢复平静，“司大人，这人的命在你手里，自然由你说了算，我不应该插嘴。但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坏人，也许这样做也是有别的苦衷，若是可以，饶他一命吧，即使他真的要死，也不应该死在你手上。”
容极愣住了，情绪受到波动，又一口鲜血涌了出来，顺着嘴角一路往下，一滴一滴的落在胸口位置上。
他总以为锦元是他们复仇路上的阻碍，想方设法的除去她，却没想到锦元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讨厌锦元，但为大局着想，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没办法，刚好对应上了锦元所说的苦衷。
容极此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说不清道不明，似乎连身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很多。
司祈年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松动，在他看来，错了就是错了，难道容极没有想过自己动手的后果吗？
既然想了，就代表能够承担，既然能承担，又何须手下留情？
这世上，不管任何人，只要有心伤害锦元都不应该活着，也不可能活着。
司祈年举起手，化掌为刀，越来越烫，容极的表情反倒平静下来了。
他咧嘴一笑，血沫顺着牙缝流淌出来，像是带着解脱，又很欣慰。
自己虽然做错了事，但没跟错人，而他也因为一时冲昏头脑，差点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还好司祈年在最后关头阻止他了。
只是很可惜，即使他想明白了这些道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在司祈年手下办事，违令者一定要杀，这是铁一样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更改，也从未有人敢做第一个。
死亡的气息逐渐逼近，司祈年确实动了杀心。
东厂的人个个都是他兄弟，在司祈年心中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毫不夸张的说，不管折损哪一个都等于是挖走司祈年身上的一块肉，可这些跟锦元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
任何人，只要对锦元有了杀心都不能例外，绝对不能例外！
容极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能死在司祈年手下，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就在司祈年要动手的那一刻，突然，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蹿了过来！
在司祈年眼皮底下，他抓住容极，转瞬离去，连续几个点跳消失在丛林掩映间。
司祈年愣在原地，手掌逐渐恢复成原状。
“刚才那人是谁？”锦元也注意到了。
那么快的速度，肯定也是个高手，不过方才司祈年露了一手，那人的武功应该还是在司祈年之下的。
就这么带走了容极，司祈年怎么不追呢？
“你不杀他了吗？”锦元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司祈年盯着那俩人离开的方向，慢慢转过来，黝黑的瞳孔吸收一切情绪。
“你希望我杀了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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