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朝的东西确实精致，就是太花里胡哨了，偶尔看一看还好，看多了只觉得眼花缭乱，实在无趣。”
他瞥瞥嘴，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呢，外面就传来通报声，说锦元已经进来了。
这倒好，一口水没咽下，直接把慕容白厌给呛着了。
这下好了，锦元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长相英俊又秀气的男人，涨红了脸的咳嗽，看那样子就要把肺管子给咳出来了，吓得锦元不敢进去了。
贺襄赶紧行礼，“参见皇太后。”
看到锦元的装扮，还有这身金贵的料子，慕容白厌也知道来人肯定是月朝的皇太后了。
他走到锦元跟前正要开口，又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贺襄尴尬地偏过头去。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身为国公府的世子殿下，怎么一点形象都没有？跟司祈年做那么多年的好兄弟，真不知道他们的友情到底是怎么维持的。
“这位公子您别着急。”锦元满脸后怕，“您先顺了气儿，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慕容白厌咧着嘴，赶忙捧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大口，这才终于缓过劲来。
“原来你就是月朝的皇太后啊？”他下一句就要说锦元是司祈年的心上人，话都到嘴边了又赶紧咽下去，裂着嘴巴在那傻笑。
锦元的笑容也僵硬了，这真是贺襄带来的人吗？看着一身贵气，举手投足间也不是闲杂人等该有的风范，怎么一张嘴就是一股二货气息，想忽略都不行。
“哎呀，忘记自我介绍了。”慕容白厌这才想起来，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故作低沉道:“皇太后，我叫慕容白厌，是司祈年的好兄弟……”
说到这，慕容白厌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琢磨着该不该自报家门。
国公府是天朝的，而他也是天朝人，可这里偏偏是月朝的地盘。
虽然锦元是司祈年所喜欢的人，但她现在还是月朝的皇太后啊！月朝和天朝多年来不共戴天，乃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万一慕容白厌真把自己的家门报出来了，反倒惹得锦元不高兴可怎么好？
那灵活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慕容白厌急得抓耳挠腮。
还没想出来该如何圆谎呢，锦元一歪头，笑眯眯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这个……这个……”慕容白厌噎住了。
贺襄赶紧道:“皇太后，这位是我们大人的好兄弟，乃是天朝国公府的小世子，您称呼他慕容世子也就是了。”
多简单的一个问题，轻松解决，也不知道慕容白厌有什么好纠结的。
司祈年的身份都已经揭穿安了，不管他们身上有多少秘密，司祈年都会尽数告诉锦元，更别说一个慕容白厌，他身世那点事儿当然瞒不过锦元。
慕容白厌也忙喘了口气，满脸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锦元点点头，看到慕容白厌这样，她只觉得浑身难受。
慕容白厌很热情，也热情得太过头了些。
“慕容世子，您找哀家有什么事吗？”
慕容白厌有一瞬间的怔愣，这才想起司祈年的嘱托，他连忙碰了碰贺襄的胳膊，让他开口。
贺襄赶紧道:“慕容世子您先出去，属下有话跟皇太后说。”
“好好好。”慕容白厌答应一声，又跟锦元打了声招呼，赶紧出去了。
传说中的锦元，那个让司祈年神魂颠倒的女人，他终于见到了。
长得还不错，就是年龄太小了些，虽然是个美人坯子，却因为年幼，容貌还没完全长开，谁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不过锦元年纪还这么小，司祈年居然也下得去手，口味也太重了吧。
慕容白厌已经走了，锦元却还没缓过劲儿来，她看着门外想起慕容白厌方才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稀世珍宝一样，充满了兴奋，显然不一般。
可锦元没记错的话，这是她跟慕容白厌第一次见面，二人从前也没什么交集，为何他这么兴奋呢？兴奋的点到底在哪里？
见贺襄盯着自己看，锦元赶忙把话题拉回来，“贺襄侍卫，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是不是司大人已经醒了？”
锦元问得这么直白，可把贺襄噎了一下，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换了个问法。
“皇太后，大人的身份你也已经知道了，那属下也就不拐弯抹角，有一个问题手下很想问一问您。”
“你尽管问，我一定实话实说。”锦元认真又坚定地看着他，倒是贺襄很小心翼翼。
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壮着胆子道:“那日皇太后发现了大人的身份，至今也过去好几日的功夫了，不知道皇太后是否还生气？”
“我从来都没生气过。”锦元赶紧摇头否认。
“那皇太后为何要拂袖离开了？”贺襄也很疑惑。
他们以为锦元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见她既然不排斥，胆子也就大了些。
那天的事儿贺襄至今都还记得，锦元质问司祈年，那么多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上来，转身就走了，谁也不知道锦元是怎样的反应。
见锦元不说话，贺襄沉沉叹息，”皇太后，你知道吗？大人之所以出事，正是因为心神不宁，也挂心皇太后，这才没能打得过两位皇子，身受重伤。”
本来锦元就很愧疚，一听贺襄这样说更难过了，赶紧抬手制止贺襄。
“这里没别人，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当真没生司大人的气，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锦元仰头望天，憋住眼中的泪水。
“司祈年明面上是东厂的主人，实则是天朝的二皇子，也就是栖月宫里的小哑巴，我想我应该是除了你们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的人吧？”
贺襄没有否认，事实也是如此。
这个秘密埋藏了十多年，除了贺襄，容极等人以外，其他人一概都不知道。
别说外人，哪怕是东厂的下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司祈年，居然有那么多的身份。
他俩在里面说话，殊不知慕容白厌正在外面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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