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茉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并未能走多远，很快就被卫律风追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脸色微变。
一男一女堵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很是惹眼，卫律风不想被人围观，干脆让会所的侍者在旁边开了一间小包厢，他拉着人进去了。
环境安静了，卫律风的情绪反而上来了，“你看看自己，这些年变成了什么样？”
脸还是那张清丽的脸，没有化过分浓艳的妆，否则他也不会第一眼就认出来。但那身打扮却委实惹火，外面天寒地冻，她除了臂弯里一件白色短款狐狸皮草外套，身上就裹着一条单薄的樱桃粉抹胸紧身裙，裙摆堪堪过臀部，两条纤细修长的腿露在外面，白得刺目。当年那个娇娇弱弱，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去哪了？
卫律风一想到刚才车上干柴烈火的场景，火气便压不住。就算两人几年未在一起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前女友，变得如此堕落。
许是他眼底的失望过于明显，方雨茉很快眼圈红了，扭开了脸，抿着嘴角不吱声。
“孙浩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能不清楚，他不会善待你的。”
想了想，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了过去，“拿着这个，离开他，实在缺什么，直接和我说，我的号码……一直未变。”
方雨茉没动，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滚落，哭得无声无息，只有肩膀耸动的厉害。
卫律风将卡塞进她的掌心，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后，转身便要走。
忽然，腰间环上了一双细白的胳膊，勒得很紧，像是怕他跑掉。
她抽泣着说：“律风，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
卫律风勾起一侧嘴角，嘲讽：“想我，为什么从不来一通电话？刚才就说了，我的号码一直没变。”
“我……。”
“拿了卫家给的五百万，说走就走，连句告别都没有，你把我卫律风当成什么了？”
“什么五百万？”方雨茉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啊，我想起来了，你指叶千寻拿给我的那张支票吗？我当场就退还给她了呀！”
卫律风神情一怔，她没有拿走五百万？那这笔钱去哪了？
方雨茉垂着眸落泪，楚楚可怜的轻声道：“就算再穷，可我爱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们先是逼迫侮辱，后来又用钱打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没有办法自保，只能远走他乡！”
卫律风的眼皮一跳，“出了什么事？”
她松开了手臂，背过身低着头，只是抹泪。
卫律风双手摆正她的双肩，紧盯着她追问：“把你刚才的话，说清楚！”
方雨茉绕开这个话题，只凄楚的说：“如果卫少还顾念我，就想办法帮我摆脱孙浩吧，前几天，我作为项目经理和他的公司接洽，不知怎么就被他缠上了，我老板从公司的角度出发，是不会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虑的。”
“你就不能辞职？”
“辞职了又怎样？他什么为人，卫少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我一个没有背景，身在异地的女人，逃得了吗？”
她将脸上的泪一一抹干净，“如果卫少不想得罪他，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们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我被他折腾的时候，你就当没看见……。”
手机清脆的铃声从她的手袋里发出，孙浩在包厢里等得不耐烦，开始催她了。
挂了电话，方雨茉心灰意冷的语气道：“他让我赶紧去，我先回包厢了。”
她从卫律风身边经过的时候，被他握住了手腕。卫律风沉默了几秒，压着嗓音说：“过会儿，我把楼上房间号发到你的手机上，你自己想办法脱身，我还需要动用他的人脉关系，暂时不能撕破脸。”
眼泪重新盈满了她的眼眶，她哽咽着点头，“嗯。”
方雨茉走了，包厢里只剩下卫律风一个人。
他走到沙发处坐下，掏了烟盒，打火机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根。
对于方雨茉所说的，他并没有全信。
如果当年她没有拿那张支票，那么五百万只会被叶千寻吞进口袋了。但从他对叶千寻的了解，她看上去并不像贪婪之人。或许以前还会存疑，但自从她主动提出离婚，将在公司的职位和股份毫不保留的让出后，他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
卫律风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眸色深深。
这两个女人，究竟是谁在撒谎，他一定要弄清楚。
等他再次回到包厢，发现方雨茉被他们灌下了不少混合酒，白皙的皮肤变成酡红色，醉意朦胧的软瘫在沙发上。
孙浩瞧见他进来，立刻不满的嚷道：“兄弟，你一去不回，还以为玩失踪了！”
卫律风道：“去外面和这里的经理谈了点事。”
孙浩记起那个经理似乎和卫律风聊得挺热络，便没多想，推了一把身边的女人，说道：“去给我兄弟敬酒。”
方雨茉摆摆手，“我真的……喝不下了。”
孙浩脸连番被下面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伸手揪住她一把头发，将她的脸强制靠近出声警告：“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我是谁？乖一点，别逼我动粗。”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大部分人都听见了。其中一个公关开口说：“孙少让你喝，那是看得起你，别磨磨蹭蹭的了。”
方雨茉正清理被弄乱的头发，闻言抬眼看过去，忽然开口：“你叫什么？”
女公关一愣，微笑着回答：“月月。”
“男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所以你只配做小姐。”
那个月月脸色一变，“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这一行的？坐这儿的可都是陪男人的，别把自己想得多么高级！”
方雨茉抓起茶几上的手袋，拔腿就走。
“拦住她！”两个保镖听见孙浩的下令，在门口将她拦下。
方雨茉不等孙浩发飙，主动说：“孙少，我不是欢场女人，你要是还把我当女朋友，就请尊重我，男女之间最美好的，莫过于两情相悦，你别总逼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还不奉陪了！”
孙浩拍着手走了过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连卫律风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英雄救美了，孙浩却笑着说：“有个性，比之前的百依百顺更对我的胃口。”
他将方雨茉搂进怀里，对众人说：“你们接着玩，我们俩要去做男女朋友该做的事了。”
留下的一众人，七嘴八舌哄笑着各种脑补，YY过后又各自玩开。
那个月月过来搭讪卫律风，被他顺势带出了包厢。
大家见怪不怪，看上的女人自然是要带去开房的。
去了楼上客房，卫律风从票夹里抽出一沓钞票给她，“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月月也不多嘴，赚钱是她们干这行的目的，只是没被这个大帅哥看上有些可惜。
不过，她没有回到原先的包厢，也没有再去接其他生意，而是来到另一个楼层，推开了一扇半掩的客房房门。
里间，男人半边身子挂在两米多大床的床沿，神志浑然不清，如同一具没有知觉的木偶，被人揪住领带提起上半身，狠狠抽了两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站在角落的月月打了个冷噤，她有些惧怕的看向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女人。
方雨茉撒了气，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身上有些皱的衣服，吩咐她做事：“伺候好孙少，让他尽兴。”
床柜上摆放着一盏香炉，轻烟袅袅升起，在空气中扩散开。
此时，一室馨香，一床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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