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收的了场。”
她虽然已经给卫赤炎提供了破局之法，可如今谣言都已经传播了出去，难保会有人借此来断章取义。
“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王爷，”许山如今对她的信任度已经趋近满值，“王爷能处理好的。”
只是瞧着徐姑娘为了王爷如此着急上火，他眼里都是欣慰之意。
此前他还担心王爷这一辈子都会孤身一人，如今看来，上天还是眷顾王爷的。
“我没有担心他！”
徐衡冉的反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只不过还在嘴硬。
她只是担忧那些学子罢了，他们之中不乏国家栋梁，若只是因为权势之争，就失去了大展才华的机会。
对，没错，就是这样。
那些示威的学子最终还是不会放弃科举，这可是他们难得的一步登天的机会。因而哪怕明知道试题泄露，他们还是怀着一腔悲壮踏入了贡院。
只是在试题发下来以后，不少已经面露绝望的学子却忽然转悲为喜，而那些花了大价钱请人代笔又背下策论内容的学子，就真的是愣在了当场，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试题泄露一事在京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在自然早就知道了这事。
因而早朝的时候，他听见甚至有人出来弹劾卫赤炎，更是圣心大悦。
“朕相信，泄题一事绝非皇兄指使，只怕皇兄也被做出这事的人蒙在鼓里不得而知。”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明面上还要努力装出一副公正至极的模样来。
“只是事情闹得这么大，朕也不好太过偏袒皇兄，此事还是要彻查！”
“陛下英明！”
皇帝此话一出，倒是有不少大臣都上赶着来附和。
科举的题目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这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他们今日能在早朝之时锤死卫赤炎就是幕后主使，必然能重创摄政王一党！
他们想的当然很理想，只可惜事实完全不会按照他们所想来发展。
卫赤炎淡淡开口：“陛下说本王负责的科考出了岔子，有何证据？”
“自然是泄题一事，皇兄，朕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想必是手下人一时行差踏错，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皇帝这话看似是在给卫赤炎开脱，实际上，却已经给他定了罪。
卫赤炎冷笑一声：“是么？”
而此时，殿外有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在皇帝身边耳语了几句。
皇帝顿时脸色大变，看向国公爷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恼怒。
卫赤炎这时候才悠悠然开口：“本王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因而在前两日，就秘密联系了内阁的几位大臣，出了明暗卷。”
明卷自然就是被泄露出去的那一份，而暗卷，才是今日真正发下去的。
也就是说，整个泄题事件，到最后都成了虚惊一场。
他隐于背后，甚至还顺势查出了不少官商勾结的隐秘。
“皇兄还真是好算计啊！”
皇帝的手死死扣住龙椅扶手，眼睛几乎红的要滴出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卫赤炎又能这么幸运！
“纵然如此，臣以为，此次之事还要严查，”国公爷见状，连忙跳了出来，“有人妄图对科举下手，不严查不足以振国纲啊！”
他只有对权势的贪婪，因而现在反而能更快清醒过来。
“臣愿意前去彻查此事，也好还王爷清誉！”
听他这么一说，皇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也对，虽然他算计卫赤炎失败了，可眼下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卫赤炎看出端倪来！
若是让群臣知道，他为了对付卫赤炎甚至纵容他人对科举下手，那他这个皇帝，往后在群臣之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既然如此，此事就由……”
“陛下！”
卫赤炎这时候却突然出声，一反平日里的懒散，让不少人都觉得后背一凉。
皇帝的脸扭曲了一瞬，但还是很快恢复了自然：“皇兄有何异议？”
“既然这件事情交给了本王，又是冲着本王来的，本王自会联合大理寺一起彻查此事，何必劳烦旁人？”
卫赤炎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心生忌惮，更别说他如今还实打实地露出了獠牙！
皇帝不由得开始懊悔，他为何要鬼迷心窍，不惜从科举下手都要对付卫赤炎？
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为何有种全盘都在卫赤炎掌控之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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