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纤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路秦川走上前。
他瞥了侍卫一眼,侍卫不甘,但不敢违抗路秦川的命令,恨恨地收起了手退到身后。
路秦川转身面对着沈纤月,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沈纤月迎着他的视线,没有丝毫惧色。
带了人皮面具的脸看不出沈纤月原本的样子,声音也跟沈纤月原来的完全不一样,路秦川没办法辨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对视,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路秦川才再次开口。
“今日是侍卫莽撞了,姑娘教训的是,在下往后一定多加管教,这位仁兄的疗伤费用在下都包了,还请姑娘原谅侍卫的无礼。”
不知为何,沈纤月觉得这样的路秦川十分陌生,她不想多说什么,只道:“此事与我无关,阁下无需与我道歉,但是这般无礼的侍卫,我想大人还是多关注为妙。”
侍卫听到这话差点又要暴走了,但是感受到路秦川朝他瞥来一眼,侍卫立刻偃旗息鼓了。
路秦川从侍卫那里收回视线,朝沈纤月露出一抹笑,拱手作揖。
“多谢姑娘提醒,在下一定多多注意。”
沈纤月嗯了一声,也没了买药的心思,带着人转身就走了。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好瞧,就都散了,路秦川还真让人把乞丐扶进了医馆,虽然侍卫不情不愿,但是路秦川的命令他不敢轻易违抗。
路秦川站在原地看着沈纤月的背影渐行渐远,叫来一个侍卫。
“跟着她,看她去哪里。”
侍卫缀在沈纤月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七拐八绕,差点把侍卫都给绕晕了。
走到一个小巷子,侍卫走了两步,才发现沈纤月不见了。
他很是吃惊,明明自己跟得这么牢,怎么她突然消失了?
侍卫不敢置信地在巷子转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接受沈纤月真的不见了的事实,他转身正要出去,却吸进了迎面而来的药粉。
来不及反应就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沈纤月从巷尾的箱子后面走了出来,确定跟踪的人确实昏迷了,叫了暗卫出来把人带到一个客栈。
原本回自己的府上审问是最好的,但是他们住的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
沈纤月让人去通知凌玄羽带着孩子先回去,她要处理一些事。
凌玄羽以为她遇到了麻烦,本想带人过来找她,不过沈纤月特意叮嘱过自己无事,让他不用担心,凌玄羽只好作罢,亲自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沈纤月刚刚本来是要原路返回去找凌玄羽和孩子的,但是在半路上察觉有人跟踪,所以才临时改路,乱走一通。
跟踪的人穿的是路秦川的侍卫服,是谁派来的显而易见。
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放置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他有些惶恐地抬头,看见了坐在桌旁喝水的沈纤月。
“你凭什么抓我?”
侍卫挣扎了几下,却发现绳子不仅没松还变紧了,更是有些不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莫过于此。
沈纤月不紧不慢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在你跟踪我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会有这个局面。”
侍卫心里咯噔一声,她果然发现了。
“是又如何,你身份不明,还顶撞路大人,跟踪你只是为了确认身份。”
这个侍卫还是很有脑子的,只可惜他面对的是沈纤月,这些冠冕堂皇的说法她一个字都不信。
“这种话你说说就行了,还指望我会信你?你说的路大人,是不是路秦川?”
其实她早就知道事实了,但还是想要再问一遍,可能是因为打心眼里不相信路秦川会变得这么彻底。
侍卫显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呵斥道:“大胆!路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言的?”
沈纤月嘲讽一笑。
笑侍卫,笑路秦川,更多的是笑自己。
明明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时间能带走的东西那么多,谁能保证永远站在原地,一成不变呢。
侍卫被她笑得有些生气。
“你都不知道路大人多么厉害,凭什么这么笑,能花三年时间就爬到如今的地位,除了路大人可就没别人了,朝堂上不知多少人都羡慕得紧呢,你懂什么!”
沈纤月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皇帝很看重他?”
这侍卫可能是路秦川的追随者,沉浸在谈论他的喜悦中,连沈纤月说到皇帝时隐含的不耐烦都没注意到。
“那是自然,路大人现在是皇上最受青睐的臣子,在太医院的位置已然是最高的。”
沈纤月内心十分复杂。
她还能对路秦川抱有什么希望呢?
她把他当朋友,但是他如今却效忠于谋害自己和凌玄羽性命的皇帝,往日再见,也许就不能再心平气和地讲话了。
侍卫此刻才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打探路大人的消息?”
沈纤月收起心中纷繁的思绪。
“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回去告诉你的路大人,往后看见我最好绕道走,别再让我碰上!”
她说完,不管还被五花大绑着的侍卫,正要出去,侍卫没想到她这么狠,放任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侍卫更加用力地拽绳子。
“喂,你放开我!”
沈纤月推门之际,好整以暇地回头看着他。
“对了,忘记告诉你,这间房间我向掌柜的开了三天,并且让他不要打扰,听见声音也不用过来,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这三天时光吧。”
侍卫怒火中烧,偏偏被束缚了手脚,好在他的嘴没有被封起来,一直在咆哮。
沈纤月嫌烦。
“别叫了,还是省着点力气吧,还有,你的绳子上可是加了东西的,原本不会渗到你皮肤上,但是你现在这么乱动,我可不能保证。”
被她这么一说,侍卫才觉得自己手腕上确实传来丝丝缕缕的痒,他抓不到,只能通过摩擦绳子来减轻,但是一接触绳子,就更多地接触了药粉。
麻痒的感觉很快传遍了全身,侍卫挣扎过猛,随着椅子一起摔到了地上,他连身体都蜷不起来,生不如死。
沈纤月不欲再看,推门走了出去。
房间在客栈顶层最角落的位置,即使有声音,也不会惊扰到别人。
所以侍卫就算求救,恐怕也没多少人能听到。
这是沈纤月给他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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