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凌玄羽忧愁得跟真的一样，但沈纤月知道他就是在逗自己，哭笑不得。
“别开玩笑，我说真的。”
凌玄羽无比认真地点头。
“我也说真的啊，不过你要是真的被人抢走了，我肯定会疯的，月儿你千万不能离开我。”
饶是沈纤月知道他忧愁的不是这个，但能看出他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有些招架不住地低头。
“我知道，不会的。”
凌玄羽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那我也不会让你被别人抢走的。”
虽然凌玄羽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晚上真的会看见跟自己抢沈纤月的人。
从进宴会厅开始凌玄羽的表情就很不好看，沈纤月也顾不上让他注意神情，因为自己也有些意外。
那位传说中从未露面的西域太子居然就是路秦川！
凌玄羽和路秦川对视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攥住了沈纤月的手，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路秦川迎过来时露了个笑，像是丝毫不介意他的戒备。
“原来先前中原大名鼎鼎的玄王就是红叶神秘如斯的太子殿下，真是很久不见了。”
中原和红叶的语言是相同的，西域倒是有自己的语言。
使团的其他人都是讲西域话的，所以皇帝听见路秦川能将中原和红叶的话说的这么流畅时，也是吃了一惊。
不过对凌玄羽和沈纤月而言，倒是不觉得意外。
“论神秘，西域的太子殿下才是个中翘楚，虽然很长时间没见，但本太子倒是完全不觉得可惜。”
凌玄羽这番话说的是真的有些不留情面了，离得近听见了的人心都揪了起来，不明白平日里识大局、懂分寸的太子殿下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客气的话。
路秦川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还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的脾气还是没变呢，对我的敌视也依旧不减，怎么，太子殿下在担心什么？”
路秦川挑眉看着他，任凭是谁听了这话都能猜到这两人以前怕是有过节。
不过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一个是红叶国太子，一个是西域太子，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人，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凌玄羽冷冷地看着他。
正如他下午想的，西域太子的确是来者不善，然而在他原本的预想之上还要再加上一条肖想月儿的野心，让他更是绷紧了精神。
“我并不担心，只是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起你之前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太子那些下作手段，还真是让人不敢放松警惕。”
两人一来一往，每个说出的话都好像带刺，直往对方逆鳞扎，气氛越来越紧绷。
周围的人不敢让他们再说下去，生怕他们会当场打起来。
有个负责礼仪的官员上前几步，没敢管路秦川这个西域的太子，看向凌玄羽，躬身恭敬道：“太子殿下，晚宴就要开始了，您请入座。”
凌玄羽看他一眼，虽然看不惯路秦川，但也没想在这里闹出什么事端，瞥他一眼，就拉着沈纤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沈纤月有几次想要说话，不过都被凌玄羽握着手阻止了，而且那种场面自己出头说话也确实不大合适，便只好等在他身后。
现在坐下了，她才能低头靠近凌玄羽耳边，低声说道：“别生气，那些事都过去了。”
凌玄羽针对路秦川是一回事，但不会把气撒到沈纤月身上，将落在路秦川身上的视线收回来，对她宽慰一笑。
“没事，就是看见他心里便不爽，还能忍。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西域的太子，着实有些意外。”
沈纤月也挺意外。
“我也没想到，看起来西域好像真的别有目的。”
她往路秦川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看见他和旁边一个西域的使臣说着什么，视线却是看着这个方向的，甚至还朝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沈纤月立刻就移开了视线，旁边的凌玄羽显然也没有错过这抹笑，将她更往自己怀里拉了一点。
路秦川看沈纤月转了头，也就收回了视线，正巧旁边的使臣看他好像没听自己说的话，用西域话唤了一句，“太子殿下。”
路秦川这才看了他一眼。
“你继续说。”
使臣顺着他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看见刚才和他针锋相对的凌玄羽，还有靠在他怀里的沈纤月，想起了之前在中原的一面之缘。
“太子殿下，这不是之前中原的王爷和他的女人吗？”
这位使臣显然就是当时和路秦川在医馆碰面，又去警告过沈纤月的那个老者。
路秦川端起酒喝了一口，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怎么，你认识？”
老者可以说是路秦川的亲信，但是不可否认，自己也从未猜中过路秦川的心思，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图，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道:“想来这个公冶宸不简单。”
这点路秦川倒是不否认。
之前的几次交锋都没在他手上讨到什么好，虽然之前倒是没有尽力，但从他一路的经历就能看出凌玄羽并不好对付，而且他还比自己多了沈纤月的爱与支持。
想到这一点的路秦川就觉得有些不甘。
以前的凌玄羽那样对沈纤月，为什么还是可以得到沈纤月的青睐和倾心，而自己却连再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他周身的气息再次变得冰冷而充满戾气，使臣只得再次出声提醒。
“太子殿下，大局为重。”
方才争执时他并没有看见沈纤月，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两个人还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看来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路秦川虽然不甘心，但到底不是冲动的人，只是看了他一眼。
“你方才说什么，继续说。”
使臣向来知道路秦川的手腕和定力，不在此事多做纠缠，只是暗自考量着可能之后还是要再见见这个女人，敲打一番。
心中思虑是一回事，面上只是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红叶的防卫比中原要强，这段时间两国合并也没出什么乱子。”
路秦川没有搭话，只是暗自思索着什么。
谈话间，唱词太监的声音也响起来了，早已落座的众人都正襟危坐，除了路秦川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又朝着凌玄羽看了一眼。
凌玄羽显然对他戒备不小，连这一眼也没有错过，看过来的视线带着狠意。
路秦川勾唇，笑出几分邪意。
凌玄羽眉头皱得更紧，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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