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秦川看起来有些难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抬头笑得苦涩。
“你就对我这么避之不及吗？”
沈纤月站远了几步，脸色有些难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最后问了一遍。
“你确定你不知道慕慕去哪里了是吗？”
路秦川神情没变，再次重申。
“我确定。”
沈纤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路秦川只是坦然回望，没有心虚躲闪。
她知道路秦川不会让自己进去检查，而且就算进去了，也难免不会遇见什么危险，沈纤月最终还是道：“你最好没有骗我。”
说完沈纤月就转身出了门，路秦川只是站在原地，没有阻拦，眼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地僵立一会儿，路秦川才像是回神一般转身向里屋走去。
刚才很多瞬间他都想要再次故技重施，让沈纤月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她太戒备了，而且要出去恐怕不容易，他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房门打开，房间门窗紧闭，有些昏暗，路秦川没有管周围如何，只是关了门往里面走。
床上躺着的人赫然就是路秦川方才宣称已经离开了的沈慕慕。
也许是察觉到他进来，沈慕慕睁开了眼睛，直接坐了起来，但是很奇怪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路秦川似乎也不觉得奇怪。
他站到床边，语气平淡开口。
“转过来。”
沈慕慕听话转身，身体僵直，眼神呆滞，太阳穴上扎着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听人操纵的人偶一般。
路秦川冷冷地看着她。
“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使命就是完成我的所有命令，明白了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沈慕慕就已经恭敬回答。
“明白。”
“重复一遍我方才的话。”
“你是我的主人，我将会执行所有命令。”
路秦川没有再说话，沈慕慕也只是维持着刚才的样子。
房门被人小心推开，丫鬟端着托盘等在门口。
“殿下，您吩咐的药。”
路秦川没有回头。
“放桌上。”
丫鬟放下就又出去了，路秦川示意桌上的药。
“喝了它。”
沈慕慕下床，没有任何迟疑，端起药碗喝了下去。
路秦川没有多待，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很显然，说没有欺骗沈纤月的人已经将沈慕慕做成了一个供他驱使的傀儡，就像被他操纵的公冶馨那样。
沈纤月在医馆门口刚好遇到从宫里匆匆赶来的凌玄羽，看见她的神色，他就猜到应该是没有收获，他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
“当心身子，别太担心，我会派人去找的。”
沈纤月抬头看他，虽然努力想要压下心里的不安，但眉间的愁绪依然散不下去。
“路秦川说他不知道慕慕去哪了，但是我始终觉得不对劲。”
凌玄羽点头，“我会派人盯着他的，宁一也带着人一直在寻找，如果沈慕慕真的没有在路秦川手上的话，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然而一连三天，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路秦川那边没有异常，宁一也没有找到沈慕慕的下落，沈纤月的不安越来越重。
医馆。
沈纤月在切草药，突然有个小学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太子妃，方才太子府有人来报，说是二小姐回来了！”
沈纤月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一声，差点切到自己的手，赶紧将工具放下，净了手。
“我回府看看。”
沈纤月回来时，沈慕慕正被沈夫人拉着坐在椅子上。
她看见沈纤月进来，一如往常地叫了句，“姐姐。”
神情自然，眼神也没有任何问题，沈纤月忐忑了一路的心放了下来，压下了心里还在隐隐升腾的怪异，坐到了旁边。
“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慕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天我看完病往回走，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正在求医的人，她说家里穷，请不起大夫，但是家里老人生了病，再不治恐怕就活不成了，她哭得绝望，我不忍心就跟着去了。”
这个理由倒是站得住脚。
“那你为什么不派人回来送个消息？”
“那个地方太偏了，她家里除了她也没别人，没法出来送信，这几天光顾着看病，，我也忘记了，对不起啊，姐姐，爹娘，让你们担心了。”
沈慕慕眼底有些青黑，看起来这几天顾着治疗确实耗费了她不少心神。。
沈纤月没有再问，只是道：“你脸色有些憔悴，这几天应该挺累吧，先回去睡一觉，一会儿起来吃饭。”
沈慕慕一觉睡到了晚饭的时候，人都来齐了，各自坐在位置上等她。
沈纤月不知为何，视线总是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旁边的凌玄羽注意到了她的心神不宁，在她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沈纤月收回视线，勉强定神。
“没什么，就是从下午的时候就一直觉得不对劲，但是仔细看来又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凌玄羽顺着她刚才的视线朝沈慕慕看了一眼，心里也留意了些。
更深人静，云朵挡住了缺月，就连星星也没几颗，周遭漆黑，只有檐上的灯笼还有亮光。
一道影子突然出现在转角，缓缓靠近房间，伸手将门推开。
逐渐靠近，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包，人影逐渐靠近，手中握着的东西闪过一缕寒芒。
刀尖举起，对着被子毫不犹豫地刺下。
人影歪了头，像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软呢，根本不像是有人在里面啊？
肩膀上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来人毫无防备，向后仰去，很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子渊从床上坐起来，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你想做什么？”
借着旁边一盏小烛台的亮光，子渊辨认出了来人的脸，赫然就是下午才回府的沈慕慕。
子渊极短的愣了一瞬，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推倒了旁边的花瓶。
碎裂的声音不止让沈慕慕再次有了动作，隔壁房间也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沈慕慕扑过来就要再次刺向子渊，他向旁边躲开，下一个攻击又来。
子渊抬手格挡住她的手腕，震撼于沈慕慕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他丝毫不敢分心，然然而还是眼睁睁看着刀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房门冲进来一个人，将沈慕慕一脚踹开，力气比起刚才的子渊大得多，沈慕慕倒在地上，当场吐出了一口血。
凌玄羽挡在子渊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沈纤月坐到床边，将子渊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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