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买了个很大的口罩,她不知道在医院楼下乔安允那一句“沈傅名的前妻”会不会引起网络上的舆论聚焦,小心点总是没错。
“叮——”
抵达沈傅名所在的重症病房楼层,黎酒走出电梯,却看到不远处就站着几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她走过去的时候,两人不管神色还是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
沈傅名的监护病房外几米处,又是两个同样架势的保镖,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让黎酒缓下了步伐,但两人同样对她视而不见。
黎酒没办法和他们有目光交流,只能尝试着再往里走,谁也没拦着。
也许是高雅琴交代过了。
黎酒心里叹了口气,放心下来但还是控制着脚步声,直到站在透明的大玻璃墙外。
里面躺着插着各种仪器输管的沈傅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觉得沈傅名的面色似乎稍微好了些,不再苍白如纸,稍微有了些血色。
她就站在监护病房外,直到双腿开始发酸,眼睛也有些艰涩。
“沈傅名……”黎酒喃喃的喊他,用只能让自己一个人听到的声音,“你是真的疯了。”如果是以前的沈傅名,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毫无逻辑的事。
不说其他,光是他的命的价值,就比她值钱不知道几百倍几千倍!
如果沈傅名那天没有扑过来,也许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他,黎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靠着毅力撑过来,也许是可以的,毕竟她还有舍不得的人,家人,爱人……
“黎小姐。”
身旁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音量不高,尽管出现的很突兀,但也没吓到黎酒。
黎酒侧头就看到刚刚保镖其中一位,手里拿了一张椅子,“您坐。”
“谢谢。”黎酒没有客气。
就这样,黎酒隔着一面透明的玻璃墙壁,在外面受了沈傅名一下午,看的最多的是他的眼睛,深邃的眼窝,疏长的睫毛。像是下一刻,睫毛就会轻轻颤抖,然后缓缓睁开一双漂亮又摄人的凤眸。
第二多的是他的手,沈傅名的手也好看,节骨分明修长匀称,一双手很大,大到可以完全的包裹住她的手,把她紧紧怀抱中,铜墙铁壁一样。
看得久了,也会出现错觉,恍惚中他其实已经动弹了。
然后她就会去看他的眼睛证实,是不是真的醒了!
就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情绪趋势下,天色暗了下来。
那之后,上午,下午,晚上,黎酒天天都会准时到医院,这么前后在重症病房外守了五天,心里的绝望也渐渐取代了期望。
但有句话怎么说,柳暗花明又一村。
黎酒守了毫无反应的沈傅名差不多一星期,第六天,恰好遇到医生团队,对方检查过后,说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因为他的身体很好,身体机能和受损的器脏恢复的很快,身体情况已经稳定。
沈傅名就那样转到了楼顶VIP病号。
一整层过去,非富即贵,还有几位政客家属。
不过这里的大佬多,安全防卫也更好,别说是记者狗仔,连她这半个病人家属,第一次进的时候,也被拷问了很久。
这样一来,她也不用担心哪天再有什么人莽撞的带着记者赶到医院,把昏迷未醒的沈傅名抓个正着。
说起来距离上次高雅琴说会安排乔安允和沈傅名见面,已经过去了一星期,她几乎天天都守着沈傅名,也没再对上乔安允,不知道高雅琴是怎么安排的。
当然,期间黎酒也刷过微博。
和乔安允有关的新闻很多,但都是一些负面消息。黎酒手指划拉了很久,也没看到任何有关于沈傅名前妻的事。
关上手机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口气。
时间不紧不慢的又往后走了几天。
黎酒代替了护工工作,隔一天帮沈傅名擦一次身子,这天正擦着,沈馥言在外面敲门,刚巧就是在擦小腹,她没什么避讳,应了一声:“进来吧。”
沈傅名的小腹肌肉很漂亮,但车子撞毁严重,有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他身后贯穿到小腹前,几道非常长的狰狞伤疤,和蜈蚣一样攀爬在结实的腹肌上。
第一天帮沈傅名擦身体的黎酒,情绪奔溃的比较厉害,几乎看一眼就哭一次,现在已经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尽管有些时候想想还是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馥言看到他哥这情况,眼泪差点直接就下来了,好歹是别开眼忍住,“乔安允出国去了。”
黎酒闻言,拧毛巾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再次小心的落在沈傅名的皮肤上。
沈馥言也不管她想不想知道,一股脑儿把近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她:“我妈不是说哥在国外吗?所以就联系了乔家,把人直接送到国外,回不回来还不一定。”
黎酒应了一声,不能控制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沈傅名醒来发现乔安允已经出国了,那么这颗已经变成了蚊子血的朱砂痣,是不是还有机会再次变成朱砂痣。都说人往往失去后才会懂得,现在他失去的是乔安允……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劣根性,她不怪沈傅名,只希望自己到时候别太在意。
不然难受的肯定又只会是自己一个人。
“其实我哥从来没和她在一起过。”沈馥言见缝插针的给自家哥哥洗白,毕竟医生说过,沈傅名恢复的非常好,醒来的日子应该就在这几天,她紧绷的精神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一些。
放松下来后,当务之急就是多刷刷好感度,省得到时候她哥一醒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昏迷期间日日夜夜守在身边的媳妇儿,跑了……
她怕再刺激得他晕过去!
“是么。”黎酒的态度很淡然,就在沈馥言以为她不感兴趣的时候,却听到她继续淡说:“可近几年来,网上一直都把两人配在一起。”
她“恢复记忆”的事,爸爸妈妈没有问,她就和她哥就没有说,可沈馥言是例外。
沈馥言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没有失忆,虽然当时很可能就是诈她的,但她也被诈出来了,没必要再掩饰。
“这主要还是怪我哥情商低!”沈馥言趁着自家哥哥没醒来,忙以小博大的诋毁上一句,然后讨好黎酒说:“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嫂子你给气走嘛。”
她说这话的时候,黎酒正擦到沈傅名的肚脐眼,动作顿了顿,可到底没指正对方口中“嫂子”一称呼。
沈傅名的手指,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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