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傅名没说话。
时尧那原本吐槽的心情于是一停,他冲着沈傅名察言观色了片刻,然后压低下声音,甚至还瞧了眼没人进来的大门紧闭的入口,才问:“沈哥,你悄悄和我说,是不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失忆的事?”
“你该去看看脑子了。”沈傅名懒得理他,“我闲来没事去装失忆干什么?我只是觉得……”
他无意识拉长了语调,连带着时尧一颗好奇心也提的老高。
都快提到窒息了也没等到后续,时尧问:“觉得什么?”
“不知道。”沈傅名摇头,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凤眸已经有淡淡的倦意,他谁也不看,视线穿过面前桌几上那个透明的啤酒杯,花式四散的杯体,让他思绪也无法集中,“大概是,挺不爽的。”
不爽她离开的那么爽快,不爽那么多人都一致认为他对黎酒情根深种。
这让他不信,还想挖掘一下,黎酒身上到底哪点好了,总有点长处才会让他动心吧?
反正不可能一见钟情,如果是这个,那他在医院醒来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就应该有心动的感觉,但事实上他很平静,称得上是波澜不惊。
也可能是当时还伤的严重,大脑受到撞击、刺激,没办法太快下达关于情绪方面的指令,只有身体机能已经恢复的很好。
尽管两人之间有个一纸契约,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可以被什么条条框框束缚的人,他的性格,亲近的人就知道,更倾向于随心所欲。所以真有什么协议,恐怕也只是拿来哄黎酒的。
她的手特别软,简直就像是棉花糖一样,呼吸也是甜的,凑到他面前,帮他擦脸的时候,也带着一股香香甜甜的气息,引得他恨不得睁开那沉重的眼皮,勾着人脖子里里外外亲个够。
这样的念头终止于他的没出息和不信邪。
身体没出息,大脑不信邪。
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女人如同衣柜里的衣服,喜欢了多穿几天,不喜欢了就放着几年不去管,等哪天看见了,可以穿穿再走个形式怀念一下,发现的确是喜欢不来、过时了,就丢掉。
黎酒可能比较合身,但他还能找到更好的。
尽管乔安允似乎不是那个更好的,但总也不能事事打脸,既然黎酒那边不要了,白玫瑰和朱砂痣总是要留一个在身边才踏实。沈傅名这么想着,又回忆起自己之所以会想这么多,不过是时尧一句不过脑子的问话。
为什么要装失忆?
智障吗?
装失忆能逃避什么?除了自欺欺人有什么好处?
这世界上大概只有懦弱到不敢面对过去,又不敢去死的人,才会选择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去苟且的活下去。
沈傅名不屑到连嗤笑都不想浪费表情,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想起那个娘娘腔舒秦上,莫名的就又有点不爽。黎酒走的那么爽快,孩子都顾不上要了,回头就在娱乐圈风风火火的和其他男人传绯闻,这明显就是留了退路。
而网上这消息闹的大,也影响到了现实生活。
毕竟觉得他对黎酒情根深种的人不少,知道他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的车祸的人却不多,以至于他们看到他,都是一种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似乎嘴巴一张,就有一句话会脱口而出——“沈傅名你被绿了!”
绿了?
呵呵,沈傅名把黎酒轻易的划到水性杨花那一列,晚上睡觉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醒来,然后觉得有点不甘心,不甘心的想到黎酒,觉得她既然能水性杨花到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凭什么拒绝了他?
怎么说,他也是清清她的亲生父亲。
就算失忆也没关系啊,本子上不都说,如果当初相爱是一见钟情,那睁开第一眼就能注定彼此纠缠,如果当初是日久生情,那不是更简单,睡几觉就好了!不对,是多相处几天,相处久了不就好了!
可黎酒那个爽快啊,知道他记不得了,逃的速度简直像有洪水猛兽在身后追一样。
在大多时候,沈傅名都不会再轻易的想起那天的事,可夜深人静,又或者稍微疲倦一点的时候,思绪就有点不受控制,想不通的纳闷。
“这就是移情作用啊!”时尧见他是真的记不得了,也就顺势说:“你受那些已经忘掉的记忆影响,多多少少觉得黎酒是你的,她和其他男人玩的开心,你当然会不甘心了。”
沈傅名觉得这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并不会承认,嗤笑,“狗屁。”
时尧懒得和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说话,看到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吃了,下午马场我还有个局要赶,刘春春那个二B说要挑战我,还开了个盘,呵呵,辣鸡就是辣鸡!你下注吗?”
“下。”
沈傅名说:“不管比什么,下你赢。”
时尧顿时开心,“哟!还是沈哥给面子啊,你可不知道那群瘪犊子乱下注这赔率高的老子想要杀人,沈哥你下多少?”
“十块钱吧。”沈傅名让服务员把一动没动过的啤酒撤走,倒杯温水来,说:“省得你打零蛋。”
时尧:“……”这朋友亲生的?
“你这是恼羞成怒。”时尧说:“多找乔安允泻泻火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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