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妹妹的。”郁恒舟无奈的叹息了口气,说道:“瑟瑟,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疼爱,如果,你必须要打破这层关系,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林瑟瑟蓦的睁大了眼睛,细碎的水光在她的眼底闪动,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谁要做你的妹妹!”林瑟瑟推了郁恒舟一下,哭声止不住的淌了出来,“我喜欢你,喜欢你!你不知道吗?!说什么我不懂得情爱!都是你拒绝我的借口!你跟外面那些骗我的人有什么区别!你只不过就是说话好听了点!既然如此那你从一开始就不要给我希望啊!”
林瑟瑟边说边哭,哭的好大声。
“瑟瑟……”郁恒舟半扶着额头,想要哄又不知道怎么说,又怕这么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那些还没有离开的客人。
客人惊没惊动不知道,倒是惊动了等在房间内的新娘。
新娘子还蒙着红盖头走了出来,扶着人的喜婆脸上笑都笑不出来,十分难看。
哪有新婚之夜新郎还没有进房间,新娘就出来的。
“瑟瑟妹妹,”新娘子的声音温婉动听,就是被人闹了婚礼也不见有丝毫的怒气,反过来却去劝哄林瑟瑟:“恒舟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如此偏激,本来我二人成婚后,是要再跟你好好商量,毕竟我们都还是好朋友……”
新娘子是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名唤赫连初,富有京城第一美的称号,又弹得一手好琴,她敢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就是这般捧在人人手心的人儿却没有养出来一丁点的坏脾气。
林瑟瑟哭着吼道:“谁要跟你们做好朋友!我才不要跟你们做朋友!亏我还和你自称是好姐妹,到最后你却把恒舟哥哥抢走了!我现在最讨厌你了!”
赫连初有些心急,情急之下想要拿下头上的红盖头,毕竟她也不想让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走到这一步的。
旁边的喜婆连忙阻止,“可使不得!少夫人这红盖头可是要新郎官亲手掀开的!您这么出来已经算是坏了规矩了!”
林瑟瑟一听到这话,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就好似站在这里曾经关系最要好的三个人,而她突然成了多余的人!
“郁恒舟!就像你说的!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林瑟瑟看着他们二人身上华贵的婚服,惹眼的发疼,“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林瑟瑟转身就走,她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住了,时时刻刻都在备受煎熬,空气如同被压缩一半让她呼吸困难。
也不知道是走的太急还是肯么,平地上差点就摔倒,她听到郁恒舟在后面哎了一声,林瑟瑟赶紧站稳,使劲的擦了一下脸上泪挺着腰杆急吼吼的走了。
至少走的也要体面点。
郁恒舟让两个人家仆护送着林瑟瑟回家,他则牵着赫连初的手回了房间。
好好地大喜的日子,被林瑟瑟闹了这一通之后,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都变的有些凝固了。
赫连初握着郁恒舟微凉的手,温声说道:“其实这要的结局在意料之中,瑟瑟的性格一向如此,等过段时间,我会找她谈一谈,没事的。”
郁恒舟无声的叹口气,他的目光从两个人交握的手上慢慢向上移,目光温柔似水又带着点点愧疚。
“委屈你了。”郁恒舟紧挨着赫连初坐下,抬起手慢慢掀开了爱人头上的红纱。
暖色的灯光二人的身影追逐到墙壁之上。
那红纱之下的面容略施粉黛,眉眼含情,娇艳欲滴的红唇从没这么撩人过,郁恒舟眼中满满的都是赫连初的身影。
烛火将灭,在最后的余光中,只看到一双人影交颈厮磨……
林瑟瑟不让身后那两个仆人跟着,来来回回撵了好几次,那两个家仆只好远远的跟在后面确保人安全到家之后才好回去。
林家大哥急吼吼的出来寻自己妹子,半路上就碰到了哭的眼睛都成核桃了的林瑟瑟。
林泽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自家妹子又去哪儿了,自家妹子什么脾气他最了解了,要不是今天上午发现的及时,说不定大闹婚礼都闹到皇上跟前儿了。
这么大个人了,整天还不让人省心!
“瑟瑟!你怎么回事!”林泽栖走过去就冲着人责怪道:“让你在家好好呆着不要出来闯祸!你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
林瑟瑟看到林泽栖的那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不管哥哥怎么凶她怒她,但至少证明林泽栖是在乎她的。
她一下子扑进林泽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林泽栖蒙了,楞了好一会儿,才抱了抱自家妹子。
这是怎么了?
跑出来一趟就成这个样子了。
林泽栖大老远的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低喝一声:“谁在那,出来!”
那两个家仆缩着脑袋走出来,来到林泽栖面前,“林将军,我们是郁家的家仆,是来护送林小姐回家的。”
林泽栖点了点头,表情稍微好了一点:“你们先回去吧。”
林瑟瑟这个样子,林泽栖再生气也气不出来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好了,现在知道委屈了。”林泽栖拍着妹妹的肩膀安慰着,“不哭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为了这一个把自己好的这么狼狈呢?”
林瑟瑟把眼泪鼻涕全部都蹭到了林泽栖的衣服上,哭着说道:“可我就是喜欢他嘛,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林泽栖哭笑不得,拉着妹妹的手边走边哄,回到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哄好林瑟瑟无非就是多说几句好话,多夸一夸,顺毛摸用会把她惹得开心起来的。
这不,得了哥哥一句会带她去参加皇宫野猎,林瑟瑟就高兴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临睡之前她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又困的不行,倒头就睡下了。
可怜的沈顾一天没吃没喝的关在柴房,到了晚上又冻得浑身发抖了,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就这样一直来挨到了第二天早上。
林瑟瑟一觉醒来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好像把一个人关进了柴房,就是那个给她看手相的穷书生。
叫人收拾了一下,林瑟瑟去到关着人的柴房,叫人把沈顾带了出来。
沈顾已经没了什么力气挣扎,憔悴的脸色都苍白的很多,“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真的是因为我那天说的话,那我道歉……”
沈顾担心宋绾担心,不得已先服了软,他可以耗着,但是宋绾耗不起。
林瑟瑟抱着手臂看着人:“不急着道歉,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再考虑要不要放你离开。”
沈顾摇着头,“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再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林大小姐,算我求你了,让我走吧。”
“这好办!”林瑟瑟这一旁的下人说道:“你去通知一下他的家里人,就说林府邀请他做客,回去待定。”
家婆得了命令还没有退下,沈顾心急道:“家妻怀有身孕,自己在家实在不安全,林大小姐放我走吧。”
林瑟瑟撇撇嘴角,又对那家仆说道:“多带几个人过去好生伺候着,出了什么岔子,唯你们试问!”
又扭头对沈顾说道:“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你今天必须跟我去一个地方,不然是不会放你走的!”
沈顾这下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个家伙带着他下去洗着洗澡,换了一身新衣服,还送来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膏药,让他擦擦。
沈顾现在对这种仗势欺人的作为非常不屑,送来的药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林瑟瑟等在门口,闻见声音回过头,看到了焕然一新的沈顾。
沈顾本来长得就不丑,头戴上了翡翠玉簪,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贵气,好似与生俱来一般。
林瑟瑟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几眼,弯起眸子笑了笑:“长得不错嘛,带着你出去也不算丢人。”
沈顾木着脸看向一边,并不想理睬林瑟瑟带有侮辱性质的话语。
“走吧,你今天就也是陪读的身份跟我去山海书院读早课。”林瑟瑟也不在意,走在前面带路走了两步,发觉人没有跟上来,还杵在门口一脸的不服气,林瑟瑟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走不走,你要是不去,你就别想回去了!”
显而易见的,这样的威胁对沈顾来说十分有用,沈顾。也十分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没有他拒绝的权利。
他沉着脸慢慢的跟着过去。
她刚刚听到林瑟瑟说山海书院,心中就已经蠢蠢欲动,据说那山海书院可是在京城数一数二的,京城中不少的黄金贵族都会在这里读书。
宋绾老老实实在家等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清早就带着蓝梓月去林府要人。
恢弘气势的林府大门就在眼前,守在大门前的两个侍卫大马金刀,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
宋绾走过去,这俩侍卫就已经开始瞪着她,好似在说擅闯者死。
宋绾道:“两位大人,我家夫君昨日被带到了林府来,一夜未回,小女很是担心,想过来问问什么时候能让我父亲回家。”
其中一个侍卫冷冷的开口说道:“什么你的夫君,你到林府是随便就进出的地方吗,要找也是去醉芳楼找!快走开!”
宋绾已经料到这林府不是那么好进的,不过她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就不信坐在门口大声哭闹就惹不来府内人的注意。
就在她差点要付出行动的时候,府内火急火燎的跑出来两个人,对门口的两个侍卫解释道:“两位息怒,他们的确是来找人的,不过大小姐说了,让你们先回去,至于沈顾,要留在林府做客,暂时回不去。”
后面半句话是对宋绾说的,宋绾听过后对留下做客这样的借口明显是不相信的。
“不见到夫君一面我不放心!”宋绾道,“必须让我见到我父亲完好无损,我才肯离开!”
前来传信的人看着宋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怎么那么倔呢?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好好听话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非要得罪人是吗?”
宋绾丝毫不慌,反而说道:“我夫君只不过给人算了一卦,就被人一声不响的抓了起来!如今只是让你们放了我父亲,你们却说是我得罪人?这名声怕是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见她油盐不进,那人头上都冒火了,可宋绾又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就更不好动手了。
长江支付下的时候,林府的门口停下一辆华丽的大马车,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雍容的老妇人,老妇人手捻佛珠,面相和善。
老夫人出来后先是仰头瞻仰了一下林府的门边,而后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开朗了。
“牌匾重新刷了一遍吗?看着比以前更亮堂了。”老妇人说道。
搀扶着老夫人的丫头回道:“是的,老祖宗,听闻您要回来,老爷特地以外都翻修了一遍,好让您住得更舒服一些。”
老妇人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下来,笑着责备道:“不过是我回来了而已,不必这么铺张浪费,这么多年怎么就学不会节俭。”
丫头回道:“老爷说了,就把旧的翻新一下,其他的物件都没动,花费不了多少的。”
老妇人虽然嘴上责怪上,但心里其实美着呢,谁不希望自家儿子孝顺呢?
“老祖宗!求你为民女做主啊!”一直被拦在两个侍卫身后的送往,瞅准了时机钻了出去,扑通一下跪在老妇人面前,好似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哭诉起来。
她的举动顿时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来给宋绾传话的那人。差点当场撅过去。
瞪了一眼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一个行动不便的孕妇都拦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侍卫连忙上前想要将宋绾拖走,宋绾仗着自己是孕妇,量他们也不敢下重手,当下哭的要多惨有多惨。
“民女一家四口只是想过平凡的日子!没想到只要一句话就找了杀身之祸!”宋绾哭哭啼啼,梨花带雨,叫人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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