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被他们看的脑子疼,但也都觉得想不出来是不是更好的办法。
既然是他带着兄弟们出来,就算是干不好,也要把人全部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孙庆从土堆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之后说道:“行!我去找王妃谈谈!你们在这里该干活的干活,说是有人问起,就说……就说我去考察地形了!”
宋绾正在研究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护城河的水引过来,她虽然是学医的,但是很多从现在带过来的知识这里并没有,比方说沟渠引水。
道理都懂,但是真要适时响起来,还真的有点难度。
孙庆先过来的时候,她刚刚把沟渠管道的设想画出来,所以说人来的正是时候。
“让他进来吧。”宋绾对门外的丫头说道。
孙庆进去之前好好的整理一下衣服,还把脚底的泥巴给蹭干净了,才跟着人走了进去。
见到宋绾时,更是拘谨的站在哪里,“给王……王妃娘娘行李。”
说着就笨拙的行了个礼,整个人都傻傻憨憨的,不难看出来是个老实人。
宋绾笑道:“孙师傅不用这么见外,今日来找我,是不是为了打井的事?”
孙庆就更不自在了,想着那达基本就是自己养家糊口的活,到头来自己解决不了,还要来请教王妃……实在是丢人。
“不满王妃,的确是为了此事……”孙庆满面愁容,抓耳挠腮的说道:“城西位高,土壤干旱,总是这么挖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让城西这边都成了坑吧!而且太子殿下就给了我们三次机会,若三次机会过后我们完成不了,可是都要被杀头的!我……这也是没有了办法才来找您!”
宋绾点头:“孙师傅所说的这些我已经都了解,不知孙师傅可有想过将护城河的水引过来?”
孙庆连忙摇头道:“可不敢可不敢,护城河岂是我们敢随意篡改的,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也是丢小命的事!”
“并没有要让你们篡改河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想法,但是还不够完善,兴许孙师傅能给出更好的提议。”宋绾拿出自己画好的草图,递交到孙庆手中。
宣纸上画着分解开来的管道,包括简易的压力阀也在其中,图画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孙庆不太能看懂是什么意思。
但是孙庆又不敢直说,只能说道:“王妃目光高远,深谋远图,还望王妃能给草民解释一下。”
宋绾说道:“孙师傅言重了,这些是根据我的意识灵感瞎画出来的,孙师傅看这里,护城河离王二蛋家不远,而这里有一条荒废的暗渠,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管道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水引过来,管道藏进暗渠,连接护城河,既没有篡改护城河也没有做什么违法事情,就算是有人知道了,我们也只是借用了点水,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孙庆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脸惊喜的盯着那图纸,看了又看,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那这个是什么?”孙庆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图案问道。
宋绾比较委婉的说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大概就是一个抽水装置,因为在护城河的上游,水流湍急,必须控制水量……但是,我有这个想法,就画不出抽水装置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王妃您真是天上下凡来的活菩萨!!!”一时间,孙庆像是明白了什么,拿着图纸的手都开始颤抖,惊喜在他黑黝黝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可爱,“王妃娘娘,这个图纸我可以先拿回去吗?!您说的这个东西我大概是懂,但是也需要时间做出来!等做出来您再来看看!”
对于这种一点就通的明白人,宋绾感到很是欣慰。
她拥有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在落后的大周想要一鸣惊人不是难事,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孙庆拿走了她的半成品的图纸,接下来的就要看孙庆自己的了,问题应该不大,那张图纸虽然画的有些,但是该有的都有了。
禁军还在搜查沈越的下落,先前因为办事不力的师岐屿被降了官职,被迫参与到追捕沈越一案上。
师岐屿毕竟是经历过的老江湖,追捕犯人这种差事对他来说手到擒来,十分的熟悉办案流程。
这不,线索真的被他找到了。
禁军找到神军营门口时,连萧何都有些诧异,“不知将军突然走了,所谓何时。”
神军营不属于京城任何一个兵种,所以不管是御林军还是禁军,都和神军营不怎么对头。
师岐屿板着脸道:“我带兵追查杀人凶手沈越,有人看到沈越往神军营这里来的,特来问一问萧将军,是否有嫌疑人的出现在此,还请速速交上来!”
萧何面不改色道:“师将军,营中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全凭外人的话就断定那沈越跑到了我神军营,师将军办事是不是草率了些?”
“我叫人仔细调查了神军营附近,发现了一些血迹,而且留下的时间也就在最近,此事实在是可疑,神军营若是真的没有抓到什么可疑人物,还请萧将军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搜查一下,禁军奉皇上之名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请见谅。”
“就算我们王爷不在,也容不得你们这般无理!”萧何哪会那么轻易给他们让开,真以为神军营是那么好欺负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来的突然,来不及去跟蓝梓月和沈越交代,师岐屿这么进去,岂不是又是祸事一桩。
师岐屿微眯着眼睛同萧何对峙,“怎么,萧将军难道要违抗圣旨,就是王爷在此,陛下说的话难道就不听了吗?!”
说罢,就粗鲁的推开萧何要硬闯,敖婴挡在身前,警告的看着师岐屿,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后半分。
就在这时,萧何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抬眼就看到两个半大?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冒着妖,从另一扇门溜了出去,此时军营内,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孩子偷偷溜了出去。
只是……
萧何再次确认了一下,蓝梓月身后跟着她的确是沈越时强忍着自己没有笑出来。
他让敖婴退开,看着师岐屿说道:“强者自强,将军想要进去搜查,我们就行个方便,请吧。”
师岐屿给了一个算你识趣的表情,带着禁军一窝儿风就进去了。
敖婴看着只身着黑色铠甲的视频在自己的营地里到处走来走去,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将萧何拉到一旁,克制着声音问道:“你怎么就答应他了啊!阿月和……让他们就这样进去搜查,真的没有问题吗?!”
萧何微微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那两个家伙机灵着呢,放心吧,他们什么也不会让到的。”
敖婴听的云里雾里,神军营就这么大,能藏的地方的确不少,带禁军那种地毯式的搜查保不准就能被查到,也不知道萧何哪里来的自信,那么信任两个半大孩子。
殊不知,在师岐屿带兵前来搜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蓝梓月知道了。
蓝梓月一把扔了从树上摘下来的槐花,从墙头上掉下来,拉着一看就还不知什么情况的沈越就跑。
沈越不耐烦道:“你干什……”
“嘘!”蓝梓月立刻回头示意沈越不要说话,一边跑一边对人说道:“我刚才看到禁军了!就站在门口和我师父说话呢!禁军负责调查你的事情,直到他们过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沈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跟蓝梓月跑到了一间房间,沈越道:“还藏到上一次书房的那个面试中,躲在这里干什么?”
蓝梓月借了两人手之间的钥匙,道:“那里不安全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沈越看着她的动作。皱眉:“外面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跑出去?!”
“你听我的就绝对可以跑出去,或者你觉得自己有本事,自己离开也行。”蓝梓月道:“反正手铐已经打开了,我想来也拦不住你。”
沈越盯着他的手腕挑了挑眉角,蓝梓月不提,他都没意识到手铐被打开了之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一事实。
但是……
外面那么多禁军,想要跑出去谈何容易……
蓝梓月去到屏风后面,不知道在翻腾什么沈月生怕她在脱衣服什么的,没敢靠近,站得远远的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当然有办法呀,但是你得配合我,不然不仅会害了我,还会拖累神军营以及我阿姐和王爷哥哥!明白了吗?!”蓝梓月再出来后已经换了医生丫鬟的打扮,手上还拿着另外一套丫鬟的衣服。
看到蓝紫悦这一身架势,沈越突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他盯着蓝梓月手上那套粉粉的衣服,惊恐的后退了两步,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听蓝梓月说道:“换上这个,我们从侧门出去,现在趁乱还有机会,从那边出去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沈越嘴角猛烈的抽搐着:“我说我想拒绝可以吗?”
蓝梓月手上拿着那套衣服直勾勾的看着他并不讲话,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最后沈越还是败给了现实,对穿女装也是妥协了。
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别别扭扭的走出来,沈越觉得路都不会走了,也许都不敢看向蓝梓月。
蓝梓月见到他这副不太男不女的样子,毫不客气的笑了出声,“女孩子哪里有你这样走路的!还有耳朵上的勾玉也要摘下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吗?!”
“算了……我还是换回去吧,或许有其他的办法。”沈越感觉自己的脸皮子唰唰唰的往下掉,他这副样子走出去简直是没脸见人!
蓝梓月赶忙止住笑拉住人摁在了梳妆台前,“真的没时间给你换衣服了!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难道你想因为你一个人而拖累我们所有人吗?!”
沈越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只能懊恼的闭上眼睛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每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的生命的减少十年,忍受着蓝梓月在自己的头上动土。
“好了!”很快蓝梓月就完成了,丫鬟的发髻,还顺带在沈越的嘴唇上擦了一些胭脂,瞅着镜中的男孩儿更像个女孩子了,“快点,跟着我,低头走路,不要乱看!”
沈越如坐针毡的站起来,低着头跟着蓝梓月走了出去。
大门外萧何正与师岐屿对峙,气氛一触即发,蓝梓月选了个机会有石头砸中了萧何,便连忙带着沈越从侧门出去了。
去她所说,此时此刻没有人分心关注了他们,所以逃跑计划十分顺利。
两个人沿着小路闷头走了许久,直到差不多安全了,蓝梓月实在跑不动了,才不得已停下来,靠着墙壁大喘气儿。
倒是沈越不见一点累的意思,气儿不喘脸不红的,看样子还能再继续跑个几公里也没有问题。
只是身上的衣服累赘的很,扯扯袖子,扯扯腰带,哪哪都不对劲儿……
“要去哪里?”沈越把头低着。小声的说话,生怕别人知道他是男孩子,穿着女孩子的衣服。
蓝梓月歇了一会儿,“我知道一个地方,你跟我走!”
跟着蓝梓月又跑了一会儿,一直远离了京城热闹的市区,跑进了一间破房子里面。
这房子原先应该是饭馆之类的店铺,只不过已经颓败很久无人问津,在饭馆的下面有一处酒窖,两人就躲了下去。
“这是我发现的秘密基地,很少有人来这里的!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蓝梓月说道。
沈越半信半疑,但也算暂时安全,便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调整内息。
酒窖内安静了一会儿,就让沈越还有些不习惯,甚至不真切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他调息了一半,遂睁开了的眼睛,视线找到了蓝梓月的声音,看了过去。
蓝梓月坐在另一个角落,揉捏着自己的脚腕,似乎是受了伤。
沈越出声问道:“怎么了?”
蓝梓月被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说道:“没怎么,可能刚才跑的太着急,崴了脚,揉一揉就好了,你不是要打坐疗伤吗?不用担心我!”
原本还打算关心两句的沈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他才不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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