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出去找个茅厕,姑娘你这么大惊小怪,还穿着夜行衣出来专门找我茬,我看奇怪的人是你吧?!”张弃一边和人交手,一边说着:“我还想问你呢,穿着夜行衣在宫里瞎转悠什么!我看鬼鬼祟祟的人是你吧!你是什么人!擅闯皇宫有何目的!”
他身上穿的太监的宫服,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被人发现,说不清的也是这个女的吧!
对方显然不想在言语上和张弃争辩很多,手中赫然亮出一把短剑,趁着张弃说话的功夫,一把将人逼到了墙角,刀刃就抵在了张弃的脖子上。
“说不说!”女人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尽了张弃的鼻子里,“你靠近太子有什么目的!你最好说实话,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试想一下,被一个身穿夜行衣,看起来比自己更鬼祟的女人抵在墙角,问他有什么目的,怎么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毕竟对方的刀刃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命随时就可以被结束,张弃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试图找一个说的过去的借口。
但是有一件更糟糕的事情打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对峙。
“什么人在那里!”巡夜的宫人发现了这里有情况,提着橘黄色的灯笼疾步朝他们走过来。
世界没有比现在情况更糟的了!
张弃这么想。
女刺客似乎也没有意料到有这种情况出现,失神片刻张弃便挣脱出去,拔腿就跑!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那个宫人一看状况不对,立刻高声喊道:“来人!抓刺客!抓刺客!”
转眼之间,张弃和那个女刺客又一同陷进了另一个困境当中。
那女刺客像一块牛皮糖就是逃跑,也要死死的追在他身后。
“这位姑娘!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分头跑是不是会更好!”张弃无奈的吼道。
女刺客根本就把张弃的话当做是耳旁风,不依不挠的追在身后。
更过分的是,还射出去几枚暗器。
张弃是个暗器,行家躲开,那些暗器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却会拖慢他的脚步。
如今后面追他的不仅仅有疯狗似的女刺客,还有喊着抓刺客的御林军!
“你是不是有病!”他和那女刺客之间的距离很快缩减到了两步之遥,张弃气急败坏的回头骂道:“要是咱们两个都被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女刺客终于说一句听起来不那么刺耳的话,“小少主这么快就忘了我,上次见面我不是说了后会有期吗?”
对方的声音越听越熟悉,不仅仅是武功招式似曾相识了,张弃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先前差点把他逼入死境的云天门的长老之一,那个红衣少女,阿九。
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来不及惊讶,张弃的肩膀被一只手抓住,他后背顿时一阵发毛,下意识的就转身回防,迅速的向后拉开距离。
“不管你是谁,这种情况下难道你还要打下去吗?”张弃观察了一下他们前后包抄过来的御林军。
阿九却丝毫不减慌张,扑上前。又抓住了张弃的衣角用力一扯。
张弃一个踉跄就朝着人的胸口撞了过去,此时他脑子里已经早没了什么追不追兵,男女授受不亲就在他的脑子里盘旋。
就在这种尴尬又危急的时候,紧接着身后又是一股浓烈的杀气席卷而来。
有人放箭!
完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躲得开啊!
天要亡我!
就在这时,阿九拖拽着他的衣领,转了一个圈,硬生生把他给轮了起来,阿九一脚踹飞那暗箭,可能是因为两人站姿比较奇特的缘故,阿九一时没有站稳,两个人就一同向后栽去。
身后就是皇宫御花园的河道,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掉进了水里都比被御林军抓到的要强。
摔进河里之前,阿九蒙面的布巾被扯掉,布巾之下那张精致的面容展露在张弃面前。
她那双凤眼难得一见出现了惊慌的神色,下一刻两人就双双掉进了水中,翻腾出巨大的水花。
张弃沉在水下不敢冒头,谁知到河岸上有多少御林军盯着他们呢。
原本想着到了水下就可以摆脱阿九的旧产,可阿九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张弃嘴里吐血水泡卡那些八爪鱼似地阿九,竟然在这女人脸上看到了一丝害怕的神情。
在地面上不可一世,骄傲自负的阿九,谁能想到掉进水里竟然是旱鸭子呢?
管她憨不憨鸭子,现在摆脱了她岂不是最佳时机!
张弃水性好,相比起不会水的阿九,在水下就相当于是张弃的天下,就在他快要8开阿9的手的时候,腰上赫然被绑上了一条火红鞭子,而鞭子的另一头在阿九手中。
张弃:“……”
好狠毒的女人!
在水底下的张弃气得直想翻白眼,解开腰上的4阶已经来不及了,求生欲望极大的长期只好拖着阿九奋力的游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皇宫的这条河道通向皇宫外面,好在张弃在制定逃生路线时,这条路就是其中一条,所以倒也有惊无险的游了出来。
拖着早已晕过去的阿九上了岸,张弃瘫倒在杂草从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人都差点撅过去。
稍微缓过来点后,张弃也不敢多耽误时间,要是这个女人醒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张弃坐起来去解腰上打成死结的鞭子,解了两下,没有成功,索性就直接把辫子的另一头从阿九的手里夺了过来。
触手可及的是阿九冰凉彻骨的皮肤,人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
张弃一探人的脉搏,竟然真的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死了也好!
没有后顾之忧了!
张弃站起来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噌噌噌的返回,蹲下来就开始按压阿九的胸口,没有起到什么明显的效果之后,张启又捏着人的鼻子掰开了嘴巴,嘴对嘴的传送空气。
一番忙活之后,阿九倒抽了口气咳出来不少水,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张青的脸在他面前逐渐放大,撅着嘴巴竟然亲了过来!
想也没想的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张弃感觉自己的半边脸都被扇麻了,捂着自己的脸颊气的半死,“疯婆娘!我救了你你还打我?!”
阿九擦了擦嘴唇,唇畔似乎还残留着被人啃过的感觉。
“你亲我?!”阿九怒瞪着张弃,“你竟然敢亲我!”
“这不是亲!我这是在救你!想你这种女人肯定不是一次和男人嘴对嘴!你介意个什么劲儿!”张弃同样怒不可遏,说完了突然一愣,直勾勾的看着对方说道:“不会真的是第一次吧?”
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几分嘲弄的感觉,阿九又羞又怒的抬起手又要打过去。
张弃早有准备,在巴掌落下来之前抓住了阿九的手,“难道被我说中了?不是吧,阿九姑娘,像您这么艳俗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纯情呢?”
“你闭嘴!”阿九决战苍白的脸上烧出了一团火,“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张弃了没心情再跟她打上一场,迅速的抬手点了她的穴道,“话说在前面,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今天我救了你算我倒霉,你的鞭子就当是你给我的报酬了咱们两清,我还有事,告辞。”
张弃说罢,也不管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阿九怎的用眼神抗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路上张弃揉着微微发麻的脸,觉得自己当时的脑子可能被狗啃了,竟然返回去救她!
张弃倒是没有再去别墅,而是穿着宫人的衣服又回到了皇宫。
戒严的皇宫立刻将张弃带到了太子面前,昨晚昨晚之事!
对此张弃早已想好了说辞。
“太子殿下,奴才昨晚起夜,看到有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就跟了上去,没想到被他发现竟然胁迫于我!”张弃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说话的语调都变得窝囊巴巴的,“奴才抓到机会逃出魔爪,没想到那贼人竟然紧追不舍,到最后奴才与他交手时不行落进了水中,还好那贼人不识水性,奴才才幸免于难!”
祁炀除了每天都要担心自己的动工职位,对于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很是上心,听到有刺客后立刻调派了百十位御林军将东宫护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飞进去都难。
“既然如此,你可又看见对方的样子?”祁炀听不出张弃说的话有什么破绽,而且很多人也看见了是个黑衣蒙面人再追着一个宫里的太监。
如此听他的解释倒也说的通。
张弃道:“奴才在水下看到了那刺客的模样,竟然是……是一直伺候殿下更衣洗漱的贴身宫女,那宫女嘴角上方有一颗痣,奴才是不会认错的。”
在东宫伺候更衣洗漱的宫女只有那么几个,所以祁炀把人全部都叫过来一探真相。
将线索一一对照过之后,几个贴身侍女果然少了一个,从她们口中描述所知,失踪的那一个嘴角上方的确有颗痣。
祁炀一想到女刺客竟然在自己身边潜伏了这么长时间,就感觉一阵后怕,立刻挥手吩咐道:“从今天起,本宫不需要贴身伺候!谁若越距,杀无赦!”
张弃有惊无险地逃过了自己,不仅没有被人看出破绽,反而给他升了官职,从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一下子成了东宫的监事,虽然不如什么总管,总督官职大,但至少在东宫行走没那么多规矩了。
没过几天这皇城之中又传来了一个噩耗,长公主去世,皇帝要全城披麻戴孝哀悼三日,对外人们只知道长公主是病死的,但只有身在居中的人知道,长公主的死并不简单。
张弃身为东宫监事,出事当天祁炀深更半夜被召进去了永宁宫,很晚的时候祁炀红着眼睛气冲冲的回来。
“忍!本宫要忍到什么时候!”祁炀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摔,“怪本宫无能!为了那个位置让姑母死的不明不白!本宫……一定不会让姑母失望!”
所以,长公主的死不简单,至于是怎么死的不得而知的,可以确定的是长公主的死,也是为了这个废物太子。
长公主一死,林家的气数也就尽了。
自从林瑟瑟离开之后,一日三餐皆成了问题,若不是还有人隔三差五的来给他送上一碗粗茶淡饭,沈顾差点儿以为自己被遗忘了。
每次送饭的人过来,不管沈顾对他说什么,哪怕是破口大骂,对方都不给予理会,久而久之想过也就懒的问了。
已经三天没有人来送过饭了,沈顾依靠着地牢墙壁上流下的水滴勉强度日,只是不知道能撑过几天。
时间对于他来说仿佛停止了一般,没有白天黑夜,更没有时辰之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一概不知。
傅渊呢?
傅渊去哪了?
难道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吗?以这样的方式?
沈顾靠着墙壁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命运使然,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早已注定。
就在他将要绝望的时候,林择栖踹开了门子走进来,揪着他的衣领连拖带拽的把他扯了出去。
沈顾挣扎不开,被拖拽的分外狼狈,“你想要怎么样!”
林泽栖却不回答沈顾的任何问题,闷头向前走着,他的衣服沾满了尘土,发髻散乱,活着邋遢的样子,像是有段时间没有,终于过自己了,难掩的疲惫光是从侧脸就能看得出来。
也许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沈顾不觉得发生的这些事对林家有什么好处?
沈顾被拖出了地牢,刺眼的阳光猛烈的照射下,沈顾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好半天。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他就被林泽栖扔到了大堂中间。
大堂之上林家上下老小都坐在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绝望两个字,女人压抑的哭声将气氛渲染的更加低沉。
除了林家的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也出现在大堂之上。
傅渊。
沈顾不知道此刻的形势到底是怎样的,所以他选择了沉默,纵是在他有很多疑问的情况下。
林泽栖将剑刃横在沈顾的脖子前,嗤红的双眼说道:“先前你是怎么承诺给我们林家的,不管除了任何事,会带着我们林家一起走,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傅渊坦然自若,耸耸肩膀说道:“字面意思,你们不过是棋子罢了,况且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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