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哪时快,祁轩飞身抽出侍卫跨在腰间的长刀,奋力地向祁轩掷了过去。
只见两道寒芒闪过众人的眼球,微微眨眼的功夫,只听清脆的一声,祁轩扔出去的那把刀斩断了张弃手中的剑。
但是张弃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知道祁轩会出手,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动作会这么快。
看来之前的伤还是会影响到他的动作……
张弃的另一只手抓起短刀,那广胤帝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连后退,连仪态都失了体统,吓得人连滚带爬的摔在地上,口中大喊着护驾。
护在两边的侍卫蜂拥而上,奈何张弃步伐变化莫测,身形快如闪电,对迎面而来的侍卫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侍卫们拦不住快如闪电的张弃,只能看到眼前一到残影,张弃人已经到了广胤帝的面前。
广胤帝的眼中迅速凝聚起大片的恐惧,作为皇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眼看着成功在即,祁轩全力用出轻攻,脚尖点在侍卫的肩膀上径直挡在了广胤帝的身前。
他没想着要顾惜自己的生命危险,为广胤帝挡下了这一剑。
张弃想收手时已经来不及了,短刃狠狠地扎进了祁轩的胸口,张弃惊讶抬脸看去,虽然这一眼他却在祁轩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很复杂的眼神。
有茫然,有震惊,和几分的呆滞。
站在台下的宋婉,心中猛的一揪,担忧的视线几乎粘在了祁轩的身上。
祁轩身上还有旧伤,这便又受了重创……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等张弃抽身退开后,祁轩脸上已经不见了那种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漠然和冷酷。
“你不该拦我!”张弃恨恨的说了一句。
祁轩咬牙将胸口的短刀拔了出来,鲜血四溅,而他只是轻轻的闷哼了一声,说了句:“不管你是出于什么东西,他都是我的父皇。”
广胤帝躲在祁轩的身后,脸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喷溅在了他的脸上,他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指尖上是他这个四儿子身上留下的血。
一直作为高高在上的君主,从未有过此时此刻这样的感受到了安全感。
他在祁轩的身上感觉到了。
广胤帝一直觉得自己坐在那最高的位置上,可以衣食无忧号令天下,不必害怕任何东西,却没想到,而今站在他面前,拼命护住他的死儿子却让他有了安全感。
他略带质疑的眼神看向了站在离他并不远的太子身上,祁炀躲在一个太监身后,那贪生怕死的样子竟叫广胤帝看了有些许可笑。
他就是要让这样的人来继承自己的王位,捍卫自己的国家的吗。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广胤帝望着面前四儿子高大有力的背影,突然发觉自己以往做过的种种行为,发现他能在这个位置安稳的坐上这么长的时间,都是祁轩挣来的。
而自己呢?
是怎么对待他的……
冷漠,无视,甚至忌惮他,想尽法子想要把他推得远远的……
而他却从未想过报复回来,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是用命在保护自己。
广胤帝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指尖都是麻木的,错,真是大错特错了……
张弃已经失去了绝佳的机会,就以他现在的能力,对付身受重伤的祁轩,或许可以不分上下,可若想逃出这里,恐怕是不能了。
张弃孤注一掷的机会也象征着以失败而告终。
尽管有很多人告诉他,你的仇人是天子,而天子就象征着一切,是斗不过的。
那就算你武功再高本事再大,可面对成百上千的精兵悍将,以一人之力又怎能做得到呢?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可能打赢的赌注,可张琪还是做了,就连他的父亲也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
或许是对娘亲的愧疚,恨自己当时没有本领,没有救得了自己的母亲。
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
相对的这样的结果,对于张德章来说,恐怕和他想的一样吧。
死便死了……
没什么好怕的,只不过……
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张弃这么想着,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和祁轩身上,张弃趁机一把将祁炀捞到了身前,三指成爪狠狠的捏住了祁炀的命脉。
祁炀吓得浑身颤抖,连动都不敢动,大喊大叫:“四弟!快救我!我还不想死!”
殊不知这样的话停在广胤帝,就像是对他自己莫大的嘲笑。
祁轩轻皱了一下眉头:“张弃,不要伤害任何人的性命,我可以放你离开。”
广胤帝一听,脱口而出的说道:“不可?不可放大离开!杀了他!”
祁轩回头看了广胤帝一眼,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装满了冷漠和疏远,广胤帝瞬间噤声。
张弃知道对方是念在他们二人曾经有过旧交的份上才会网开一面。
他心口发苦,连笑都是牵强的:“你让我活着还不如让我死了,我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还会怕吗?”
宋绾摇着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考口劝阻,早在发现张弃潜伏在皇宫的时候就应该阻止他的,不然也不会让张弃走到今天这一步。
“狗皇帝,你可记得十五年前,生辰纲丢失一案。”张弃看向躲在人群之后的广胤帝,开口只闻到:“十五年前,押送西夜送来的生辰纲的镖局正是我娘的龙威镖局,生辰纲丢失,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却将龙威镖局的所有人斩首示众!我问你!为什么!”
遥远的记忆被人撕开,不光是广胤帝,同样也勾起了站在台下某些大臣的会议,其中有几个眼神飘忽不定。
广胤帝沉了沉眉头,手心开始微微冒出了汗,他怎么会忘记十五年前的生辰纲一案。
当年西夜大国送来的生辰纲在半路丢失,那时的西夜国力强盛,丢了生辰纲一事必须要给西夜一个交代,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凶手一直找不到,为了这个交代,广胤帝只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负责押送生辰纲的龙威镖局,整整九十三条人命,血溅断头台。
断头台上,鲜血几乎染红了哪里的每一寸地方,就连刽子手的砍刀都不知道砍坏了多少把。
张弃充满恨意的眸子哧红的紧盯着迟迟没有说话的广胤帝,嗤笑道:“怎么,皇帝陛下,您都忘了吗,九十三条人命!而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这些年你当真还有调查过吗?!”
广胤帝有些不敢看向张弃的眼睛,他向后躲了一步,心虚的回答:“当年之事……已经过去太久,朕……怎么会记得!”
“你不记得!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张弃怒道:“劫走奏生辰纲的人,就在下面的这些大臣之中,狗皇帝,你是不敢查,还是不能查!你自己都说不清吧!那老子亲口告诉你!你就是个懦夫!也只有你这样的懦夫才能教养像祁炀这样的废物!”
没有哪个男人乐意被当中辱骂是懦夫的,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呢!
广胤帝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憋屈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放肆!快将这个刺客抓住!敢当中辱骂天家!当年你们龙威镖局也是这么猖狂!以下犯上!该死!该死!”
已然没有优势的张弃现在也只是穷怒之末,跟没有没有胜算的可能。
或许是对娘亲的愧疚,恨自己当时没有本领,没有救得了自己的母亲。
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
相对的这样的结果,对于张德章来说,恐怕和他想的一样吧。
死便死了……
没什么好怕的,只不过……
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张弃这么想着,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和祁轩身上,张弃趁机一把将祁炀捞到了身前,三指成爪狠狠的捏住了祁炀的命脉。
祁炀吓得浑身颤抖,连动都不敢动,大喊大叫:“四弟!快救我!我还不想死!”
殊不知这样的话停在广胤帝,就像是对他自己莫大的嘲笑。
祁轩轻皱了一下眉头:“张弃,不要伤害任何人的性命,我可以放你离开。”
广胤帝一听,脱口而出的说道:“不可?不可放大离开!杀了他!”
祁轩回头看了广胤帝一眼,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装满了冷漠和疏远,广胤帝瞬间噤声。
张弃知道对方是念在他们二人曾经有过旧交的份上才会网开一面。
他心口发苦,连笑都是牵强的:“你让我活着还不如让我死了,我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还会怕吗?”
事到如今他贱命一条真的已经什么都不害怕了。
这个变数是阿九也没有想到的,皇帝老子的死活与他无关,但这个太子的命可是她的任务关键所在。
阿九已经攥紧了缠在腰间的软鞭,准备随时动手。
宋绾却在这时走了出去,“张弃,就算你不相信他的话,难道我的话还不相信吗?”
张弃的目光触及到宋绾时瞳孔微微一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裂开,再也无法痊愈。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需要再劝我了……”张弃闭了一下眼睛,将里面的苦楚通通掩盖了,下去再睁开眼,又恢复了一副冷漠的样子说到:“今天太子和皇帝必须死一个,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亲人分离之痛!”
说罢,张弃握紧了手中的短刃,心一横,就准备让祁炀死在自己的剑下。
“张弃!那你爹不管了吗?”宋绾急急的说道,成功的阻止了张弃的动作:“你爹没有死你要留你爹一个人在这世间孤苦无依吗?!”
张弃手中的短刃已经在祁炀的脖子上流下一个血痕,再稍微一用力,祁炀这条小命瞬间就交代在这儿了。
“别杀我别杀我!四妹说的对,只要你不杀我,本宫一定放你离开绝不追究!”祁炀刚才感觉自己已经在地狱走了一遭,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不想再有第二遍了。
张弃极其烦躁的将刀刃向下压了压,怒喝的:“闭嘴!”
祁炀顿时受了伤,当真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来了。
“张弃,你听我说,你的人生还长,不能总活在仇恨中,更何况,你现在以卵击石的举动又有什么用呢?”宋绾放缓声音,慢慢的走向了张弃,“往后的路还很长,机会还有很多,放下你手中的刀,我让人亲自护送你出京城。”
广胤帝一听不干了,这可是刺杀皇帝的大罪名,哪能说叫人放走就放走,他的面子何在!
广胤帝颐指气使的骂道:“此等弥天大罪,只能说放走就放走!抓住他,真要将她凌迟,让他不得好死!”
好不容易让张弃稍稍冷静下来,结果广胤帝这么一闹,她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宋绾心里那叫个气啊。
能把皇位做到现在还安安稳稳的,也真是奇迹,怪不得能教出祁炀这种贪生怕死,吃里扒外的人!
宋绾和祁轩对视了一眼,眼神征求着对方的意见。
宋绾的一番话,虽然听在他的耳中有些吃味,但祁轩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也不希望张弃就此命丧黄泉。
宋绾忍着心头的熊熊大火,猛的转过头,严厉的瞪了广胤帝一眼。
后者一个哆嗦,竟然真的就不吭声了,过了少许才反应过来,自己堂堂一代君主,竟然被一个儿媳吓成这个样子。
可能是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过,广胤帝一时有些愣怔,讪讪的闭口不再言语。
张弃惨惨兮兮的哭笑一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今日跑了又能跑到什么时候呢?你又能护我到猴年马月呢?”
宋绾真的不想让张弃的命真的断绝于次,如果不是仇恨,这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合该是堂堂正正行走江湖的大侠,又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难道就这么死,你甘心吗?!”宋绾。虽然至今都没有彻底了解过张弃,但毋庸置疑的是,张弃骨子里是一个好奇的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如此窝囊的死去呢?
宋绾又说:“东山不开绿水长流就连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你却不明白了呢?到底是你在逃避刻意的回避,还是你真的不懂?”
好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张弃的脸上变了又变,积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滴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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