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儿子什么品性他能不知道吗!
“大好的立功机会!好好的让给别人,哪怕装装样子也好!偏偏让给了那个老四!”皇后在殿前发了疯似的乱砸一通,一旁的宫女太监都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后袁氏也不知抓了桌上什么物事,朝传话的小太监砸了过去,“还有你跟着太子这么长时间还不懂吗?不会帮衬着点吗!太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传话的太监顿时被擦得满头流血,根本顾不得额头上的伤口又连忙跪的端正,痛哭道:“皇后娘娘饶命!当时事发突然!您也知道永安王武艺高强,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来不及做反应啊!”
袁氏秀丽的眼眸凌厉的眯了起来,“来不及做反应?!好端端的冒出一个刺客他永安王是怎么布防的!哼!那刺客是谁,可认出来了?”
问到这个问题,那个太监就更加的不知所措了,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那个刺客身穿东宫的服饰……陛下回来之后,恐怕这件事不好交代……”
“什么?!”皇后本来还以为自己抓到了永安王的把柄,能借着这罪名把祁轩的功劳给压下去,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摆驾!乾元宫!”皇后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去寻求长公主出面了。
宋绾翻阅了许多书籍宣传关于续接筋脉的办法,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被她找到了。
不过这本书是残本,内容并不完全,她所看到的内容是关于九阳续命丹,有重塑筋脉的功效,内容十分稀少,后面又讲什么内容,宋绾就不知道了。
不过总算是有了希望,宋绾放下手中的书本,疲惫的双眼望向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祁轩,复杂的心情萦绕在她的心头。
会没事的……
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忽然一阵凉风将窗户吹了开了,宋绾连忙帮祁轩掖了掖被角,走到窗口准备关上时,一个纸条不轻不重的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宋绾寻着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墙头上过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宋绾低头看了一眼砸在脚边的纸条,不动声色的私下看了看,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关上了门窗将那纸条捡了起来。
打开纸条一看,是屏绣楼司仁的来信。
信上只写了一句--浮云辞旧空窗寒,天涯尽是落泪人,君行无间,屏绣凄然。
乍一看是一首不着调诗词,但是宋绾却看懂。
司仁在告诉她,事情依然走到了这一步,不如放开了手脚,来楼中商议一下。
就好像在说,你们家的发生的事情都太悲催了,我作为一个局外人也忍不住同情敏怀,而今我送来了慰问信,难道不应该回应一下吗?
宋绾将内放纸条放在了烛火之下燃烧殆尽,回头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祁轩,决定还是前往屏绣楼看一看。
毕竟有屏绣楼的出面相助,才没有让今日的局势更加糟糕。
与深夜子时,宋绾在两个丫头的掩护下,从王府的后门出去,残月当空,夜色正浓,宋绾前往了屏绣楼。
这次见到屏绣楼楼主云凡,比上次看起来要精神许多,人坐在床头,脸色依旧是苍白的,温润好看的眉眼时常带着浅淡的笑意,即便深夜再冷,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也会周身变暖,如沐春风。
云凡见到宋绾时眼底露出来几分欣慰的光芒。
“我一直在等你。”云凡开口说道,声音犹如
宋绾进门摘了头上的斗笠,很快的打量了一下云凡的脸色,开口说道:“气色好了很多。”
云凡微薄的嘴唇轻轻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但是让整间屋子都温暖起来,“多亏了宋姑娘开的药方,说不定云某还能多苟活几日。”
宋绾没有接这个话茬,云凡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先前也拜访过不少名医,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应该清楚……
作为一个病人,他的心态是很难得的,却偏偏这个病终是耗死人的痨病……
“此次多谢云楼主共享消息,得以让祭祖大典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宋绾谦和的说道:“只是夫君重伤,我不能在此地留太长时间。”
“理解。”云凡温声说道,“王爷今日所受之伤我等也十分担忧,不知宋姑娘可想到了方子救治?”
宋绾失望的摇了摇头。
云凡道:“不是宋姑娘可知道我这五座老庄红楼有一个称号,叫做天下事尽知,里面有各种失传已久的孤本,宋姑娘要进去查看一番吗?”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况且云凡这么迫切的想与她见上一面,肯定不止是为她出主意这么简单。
宋绾称不上精明,但至少很会认清事态,道:“你有什么条件?”
云凡哑然失笑,笑着笑着身体受不住似的,拳头抵着唇角便轻轻咳了起来,这一咳便停不下来了。
他人伏在床边咳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都要咳出来似的,宋绾忙去倒了一杯水,送到了云凡跟前。
云凡熟练地摸出枕头底下的药,就着水喝了下去,紊乱的气息在慢慢的稳定下来。
他的脸色看起来更白了,就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到底是一着父母心,宋绾看他如此折腾自己,忍不住微微皱着眉头劝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容不得你去操心任何一件事情?”
“说过,还不止一个人说过。”云凡咳红了眼角,却还是看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忘了吗?上次你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宋绾哼道:“我还以为您是贵人多忘事呢,觉得自己是下凡来的神仙,不怕死呢。”
云凡无奈道:“我真的快怕死了,我怕我死了之后······屏绣楼就此灰败,偌大的江湖,群龙无首······再又天下风雨飘摇,害得百姓民不聊生,宋姑娘,我想让你答应我,这屏绣楼的楼主你来做。”
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昨晚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已经预料到了。
“所以,祭祖大典上的事是对我的考验吗?”宋绾又无奈又心酸,怎么一件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都砸在了她的头上,“楼主可能对我高估了,我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怎么做得起这群龙之首,但得起如此重任?”
云凡无奈道:“我真的快怕死了,我怕我死了之后······屏绣楼就此灰败,偌大的江湖,群龙无首······再又天下风雨飘摇,害得百姓民不聊生,宋姑娘,我想让你答应我,这屏绣楼的楼主你来做。”
当他说出这样的话,宋绾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已经预料到了。
“所以,祭祖大典上的事是对我的考验吗?”宋绾又无奈又心酸,怎么一件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都砸在了她的头上,“楼主可能对我高估了,我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怎么做担起这群龙之首,担得起如此重任?”
云凡却笑道:“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很多靠的是命和运气,而你都占了。”
宋绾道:“我的运气一向不是很好。”
“物极必反。”云凡道,“宋姑娘,我已经是半个身子都在棺材里的人了,也不跟你打马虎眼,屏绣楼我只交给你,我相信你,是否不早了,今日所说之事,宋姑娘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我等姑娘的回信。”
到底是没有赶鸭子上架,算是给了她一个缓冲的机会。
屏绣楼不管是在江湖还是朝堂,其势力都不容小觑,她无心向天下,如果接手了屏绣楼的楼主一位,很多事她必须参与其中,根本身不由己。
再者,屏绣楼的地位尚不明确,如果她贸然答应,恐会危及到家人或亲朋好友。
眼下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真的无心再去料理别人家的事。
自家事自家愁,别家事别家愁,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书,就算是帝王家也不例外。
此时的皇宫内灯火通明,长生殿之上,宫女太监都还跪在原地,从店内赫然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不多时便有宫女托着碎瓷片从内走了出来,神行惶惶。
“我还不够向着他吗?!可是他呢!不中用的废物!咳咳咳……”广胤帝指着跪在床头的祁炀,就是一顿好骂,一下子没收住气,火攻心猛的咳了起来。
太医跪在床边看的心惊胆战,连忙低声下气的劝道:“陛下易怒,您现在的身体真的不能再动怒了!”
“滚!”广胤帝现在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他,吹胡子瞪眼的接着骂道:“这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祭祖大典之上发生的事倒是给朕提了个醒,原来有危险,自己的亲儿子比我这个亲爹躲的都快!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涂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来奉承朕!”
祁炀跪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皇后则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说话也不冲用了,多说一句祁炀就得多挨几句的骂,来回了几次,皇后便也不再接茬儿了,由着广胤帝破口大骂。
“陛下,老身也老了,家族也散了,知道在您这儿也说不上话……”长公主神情凄凄,若不是皇后软磨硬泡的让自己再帮最后一把,她可能会在自己的宫殿中一直到死,再怎么说祁炀身体里有一半是林家的血,长公主。苍老的面容上透着疲惫,“可是炀儿是您亲手带在身边长大的,到底心智稚嫩了些,又不曾在外历练过,这次就算是炀儿的错,也不至于将炀儿贬为庶民,您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件事还来朕不成?!”广胤帝老早就看长公主不对眼儿了,要不是沾亲带故能容忍长公主在自己眼前。嚣张那么多次,此次林家出事还饶了她一命,还没安上几天就又耍到了自己眼前,“朕糊涂了一辈子,死之前能看清一些事倒也能瞑目了!可这个不中用的废物将朕的脸都丢尽了!你问问他,他还有何脸面坐在这个位置上!”
跪在地上的祁炀,浑身猛的一颤,眼泪鼻涕哭的满脸都是,说道:“父皇,求求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儿臣知道错了!若父皇还是不相信儿臣,儿臣以死明志!死也要死的坦荡!”
这祁炀像是来真的,说完这句话人突然就站了起来,朝着殿前的柱子撞了过去!
皇后袁氏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惊叫道:“我的儿!!”
周围的宫人都是眼尖的一看情况不对,纷纷过去阻拦。
好算是在中途把人给拦下了,但祁炀的头上倒也撞出个不大不小的伤口,流的满脸的血,看起来有些渗人。
袁氏立刻扑过去扶住自己的孩儿,一把泪一把鼻涕的痛哭道:“陛下,就算看在臣妾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网开一面!炀儿也知道错了,您就再给一次机会吧,求求您了!”
广胤帝一抬手:“不必说了!朕意已决!谁若再多劝一句,与之同罪!来人传朕旨意!废除太子祁炀的……”
话没有说完,长公主忽的就吐出一颗鲜血,顿时场面就更加混乱了起来。
这长公主本来就已年事已高,而且又经历了家族离散的悲痛,一直以来心情郁结,积压在心,而这么一闹心中之痛全然都爆发出来。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广胤帝心中在烦闷,也不能大义灭亲,连忙叫太医院的人尽力救治长公主。
可长公主已然没有了求生的意念,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要见广胤帝说些话。
广胤帝自然不能拒绝,同样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了长公主的床前。
“姑母您这又是何必好好的呆在您的殿中安度晚年多好,非要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广胤帝的怒气已不如刚才,更多的是无奈,“难道您就非得逼着朕吗?!就算是您估计亲情,可您有没有想过,天下交到他手中该怎么办!天下的黎民百姓又该怎么办!”
长公主叹道:“我知道这些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人老了老了就是爱多管闲事······陛下,老身并不是想要比您,只是临死前想跟你说几句话,自古以来皇储之争不断,陛下还是要快快做下决定,以免让膝下皇子兄弟相残啊!”
垂暮之年的老人笑起来总能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面对死亡,长公主倒像是什么都看开了一般。
广胤帝低垂着头,心中泛起无限酸涩,他到底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懂得七情六欲。
此时的他不再去想国家之事,不再忧愁天家斗争,倒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坐在长辈面前听从教训。
长公主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缓声说道:“我活了这么长时间,也知足了,也看过了不少事,知道身在皇家,有谁能有一天好日子过的,也就坐上了那个位置,说不定能安稳几天······可是啊,能坐上你这个位置,哪有那么简单,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各有各的不好,也各有各的好······不过呢,也全凭陛下做主,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把你心神的话了·····你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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