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她笑得和颜悦色,重复道:“对,喝茶。”
这笑却不知是对方耿,还是对一旁的青莲。
等到方耿和奚长宁离开,青莲才连忙又回了偏厅去查看。
见着茶盏里的茶果真没了,这才高高兴兴去给宁舒然报信。
宁舒然原本就是个自视甚高之人,平日里与各闺门小姐也不常来往。
大家都知,这宁大小姐是个才华斐然之人,故能与之相交,是件无比幸事。
而原本并不与人多交谈的宁舒然,今日却像是换了个人,游走在众位夫人闺秀间,也是游刃有余。
此时刚从花厅出来的宁舒然,正巧撞上了青莲。
听青莲说,奚长宁已经将茶饮下。
她便不禁一笑,继而回头看了眼厅中之人。
如今还未开席,百里昭也还未到。
这个时候,奚长宁若是发生了何事,自然就得寻她帮忙。
她可不想让太师府沾染这等晦气。
所以,她若是没法管,那奚长宁自然得被送回郡主府。
到时,便是所有事都与她扯不上关系了。
想罢,她顿时抬手扶额,继而脚步不稳,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青莲也是没想到,自家小姐会忽然晕倒。
登时惊叫出声,引得厅中众人顿时围拢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宁舒然隐约间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奚长宁。
“小姐晕倒了,快!快去请大夫!”青莲到底是个护主的,此时最为紧张的也只有她。
“晕倒?我看看,”这时,奚长宁的声音又传了来。
紧接着,宁舒然就感觉自己的人中被人掐住了。
但很奇怪,明明掐人中是让昏迷之人转醒。
但不知为何,脚底处却像是被谁给重重戳了一下。
于是,还没等她想睁开眼看看,便当真晕了过去。
奚长宁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宁舒然竟会倒在自己怀中。
明明她来的时候还瞧见,宁舒然那紧闭的眼睛底下,眼珠子还在动呢。
这很显然,是在装晕。
所以她好心好意上前,打算给宁舒然掐掐人中,让宁舒然醒一醒。
岂料,她刚掐了一下,都还没用力,宁舒然竟真的晕了。
这回她是真没法子了,当即便将宁舒然又扔回给青莲。
站起身,一本正经地吩咐方跟,“快,去请太医。”
方耿闻言愕然。
“啊”了一声后,又不确定地问:“郡主您是说,此刻便去请太医?”
她点头,语重心长道:“瞧宁大小姐这样子,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是请太医来看看为妙。”
方耿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离太师府最近的医馆,也不过一个街口的距离。
可这时候郡主却让他去请太医?
从太师府到宫中,再从宫中回太师府。
这一来一回的,若这宁大小姐真有点什么,不早就凉了?
但既是郡主的话,自然是有道理。
做主子的有吩咐,做奴才的即使心生疑惑,也得照办。
谁叫他是普天之下最好的奴才呢!
于是,他便没有耽搁,立刻就离开花厅,朝着府外而去。
然而,太医还未请来,宁舒然就醒了。
本是假装晕倒的她,却当真晕了过去。
可如今,刚睁眼,她又险些再度晕过去。
看着守在自己床榻边的奚长宁,以及诸多女眷。
宁舒然忽然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不是太师府,这是地府。
而奚长宁此刻见宁舒然转醒,便立刻凑近,关切道:“宁大小姐,你没事儿吧?”
宁舒然闭口不言,只是紧紧盯着奚长宁。
眼见奚长宁面色红/润,唇红齿白,无论是脸色还是气质,都有先前入府时无异。
她便实在感到不解。
照理说,这时候的奚长宁应是已经出现症状了。
这时候要么已经被送出府,回去郡主府中请太医。
要么,也是在她府中躺着,在请大夫了呀。
怎么这会儿……却好端端站在她面前?
不,还是坐着的。
看宁舒然不说话,奚长宁这时候秀眉一蹙。
望着宁舒然,干脆直接上手,握住起手腕。
道:“没曾想,宁大小姐身子竟这样弱,这才操持了半日的花宴,竟能累得昏倒了去,唉~”
奚长宁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朝身边两个年轻女子看了看。
虽不知这俩是哪家的闺女,但瞧见她的眼神。
便立刻也跟着开口了——
“是啊,宁大小姐你都不知道,方才得知你昏倒后,郡主可是立马就守在你身边的,还叫公公回去请太医呢!”
“就是,郡主当真是仁心仁德,今日能见到长宁郡主,都是你我之幸啊。”
“是呀,我璧国能有如此好的郡主,当真是……”
“咳,”她咳嗽一声。
耳边还在吹嘘的话,也应声被打断。
耳听着这些人越吹越过,她实在是不得不打断了。
但眼见宁舒然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谁叫这宁舒然不学好,好端端的想起谋害她。
说起来,她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宁舒然的事吧?
当然,除了柏山。
可柏山那次,她也实为无心。
况且那种情况,她将宁舒然拦下,不也是为宁舒然好。
试问,这世间有哪个女子,自身都不知爱重,还指望心仪之人爱重自己。
爱人须得先行学会爱自己。
虽说这道理她懂得是晚了些,但如今瞧着宁舒然,她也依旧觉得,同为女子,又为何不能相互提醒一番呢。
但就这件事,也不至于让宁舒然想要了她的命吧?
这时候,宁舒然也忽然咳嗽了几声。
用了不小的力道,不动声色地甩开她的手后。
对着她歉疚一笑,“劳烦郡主挂心了,郡主还真是……对舒然关心得很。”
她能看出,宁舒然面皮底下藏着的厌恶。
可她并不在意,“那是自然,否则又怎对得起,宁大小姐特意备下的茶点。”
宁舒然嘴角一抽。
看着奚长宁这副神色,恨不得一盏茶将其脸上泼去。
但此时听见奚长宁这话,她也清除,奚长宁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她“精心”备下的那盏茶,奚长宁自然也是没有饮下了。
没有饮下那盏茶,当然可以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
还能这般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宁舒然越想越气,忽然眸光一闪,抬眸楚楚可怜地望着奚长宁,“今日让郡主受累,不如,郡主今夜就留在府中,也好与舒然闺中夜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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