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武天骄惊愕莫名,男子刚才还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拉进店里来,这才一会儿,就开始不认人,要赶人走了,这种人也真是奇怪!
武天骄摇了摇头,也不逗留,迈步向外走去,一脚跨出店门,倏地回身问道:“大叔!您贵姓大名?”
“什么?大叔?”男子闻言变了脸色,瞪圆了眼睛,一个跨步到了武天骄,暴怒地道:“你竟然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我还没有娶媳妇呢!”
武天骄吓了一跳,后退两步,退到门外,笑说:“不老!不老!您老正当壮年,呵呵!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听到武天骄叫“大哥”,男子面色缓和,露出了微笑,道:“这还差不多,在下姓赵,在家排行老七,叫赵老七!今年三十有五,尚未娶妻……”
武天骄不待他说完,转身就走,走的飞快,心说:“三十有五了还没有娶妻,亏你还说,是不是想本公子给你娶一房媳妇!”
想到此,他心中一动,忙顿住脚步,返回到赵老七跟前,问道:“你想不想娶房媳妇?”
赵老七见他去而复返,正感诧异,闻言瞪眼道:“当然想了,谁不想娶媳妇,那也要娶得起才行!”
武天骄嘻嘻一笑,道:“你要中意的对象没有?本公子给你保大媒!”
啥?赵老七以为自己听错了,右手食指指着他,又指向自己鼻尖,道:“你给我保大媒?”
武天骄颔首道:“没错!看在你今天救我的分上,我就做个媒人,只要你有中意的对象,本公子一定如你所愿!”
赵老七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呆立着怔怔出神,眼神中一片茫然,半响没有言语。
武天骄见了惊异地道:“怎么?你不相信本公子能给你保大媒?”
赵老七身体一震,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武天骄两眼,鼻孔中哼出了一声,一言不发,返身走进了店里,一回身,咣当!关上了大门。
武天骄吃了一个闭门羹,大感没趣,自语地道:“真是个怪人!”
人家既然不领情,武天骄也不再自讨没趣,不过对这赵老七的相救之情还是大有好感,看了看店铺的门面,只见门端上挂着一破旧的招牌,上书“赵老七打铁铺”六个大字,当下暗暗记在了心里,转身离开。
仙龙镇是一座大镇,镇上人口不下万人,不过在这风雪寒天,居民大多窝在家里,不愿外出,街上的行人很是稀少,几无行人,冷冷清清,镇上十分的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敢情是被董家的狼群吓的。
在街道上走了一阵,武天骄想找一家酒楼用膳,蓦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前面的小兄弟,请等一等!”
听到这声音,武天骄觉得有点熟悉,当下顿住脚步,转过了身,只见一个灰衣老头正向他跑来,腰间拴着大红葫芦,不禁愣住了。
这世界何其之小,竟然又遇到了四海游龙胡不开,这老头阴魂不散。
胡不开大步地到了武天骄身前,瞅了他两眼,呵呵而笑,道:“小兄弟,你我还真是有缘,竟然在这里又相见了!”
“是啊!又相见了!”武天骄无奈苦笑道,语气中没有半点喜悦之情,说实在,他对老头实在没兴趣,如果对方是千娇百媚的美女,那又另当别论了。
“怎么?小兄弟!听你的口气见到老夫好像很不高兴?我老头子有那么惹你生厌吗?”胡不开翻着怪眼,不悦地说。
“哪里!哪里!”武天骄忙陪笑道:“见到您老感觉有点意外,您老不是在怀安城呆着,怎么跑到仙龙镇来了?”
“老夫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天下哪不去得!”胡不开呵呵笑道:“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老夫说过要请你喝酒,难得在此我们又相见了!走!老夫知道这里有一家仙龙酒楼,仙龙酒是仙龙镇的佳酿特产,老夫请你去仙龙酒楼喝酒去!”
胡不开一边说,一边来拉武天骄,却让武天骄避开了,他可没有与老头子牵手的习惯,笑说:“怎好让您老破费,您老是前辈,晚生是后辈,该当由晚生请您老才是!”
胡不开一手没拉着,微微一怔,闻言也不以为意,颔首道:“那是!那是!只有你请的起,老夫却之不恭!老夫可是很能喝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胡不开显然对仙龙镇十分的熟悉,走过两个街口,来到那家他所说的仙龙酒楼。
酒楼有三层,让武天骄没有想到的是,街上冷清,看不到行人,酒楼的生意却很是红火,天气寒冷,大多数人跑来酒楼喝酒暖身。
一楼的座位基本上满了,武天骄和胡不开上了二楼,二楼酒客倒少了许多,敢情二楼的消费要高,武天骄选了一个较为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叫来酒楼伙计,道:“伙计!把你这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每样来一道,尽管全端上来!”
扑通——胡不开也不知怎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竟然没坐稳,连着椅子摔倒在地板上,顿时招来周围酒客的一阵哄堂大笑。
武天骄大为惊异,要知道胡不开好歹也是九级平武者,坐个凳子也会坐到地上,是不是人老不中用了。
武天骄起身相扶,问道:“您老没事吧?”
胡不开忙摇了摇手,蹭地站了起来,说道:“没事!没事!哪会有事!”
他一边说,一边扶好了坐椅,看了看四周,见伙计走远了,才小声地说:“我们两个人,用不了那么多的菜,你要那么多,要很多钱的?”
武天骄恍然大悟,敢情他摔倒是被自己的话吓着了,不由得莞尔而笑,道:“您老放心,本公子别的没有,钱有的是,您老尽管吃,吃不完放着便是!”
噢!胡不开点点头,微笑道:“老夫倒忘了,在怀安城你可是……呵呵!小兄弟!我们相识这么久了,老夫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否相告?”
“前辈既然相问,在下也不好隐瞒,在下姓武,武道的武,名叫天骄,天上的天,骄傲的骄!”武天骄据实道。
“武天骄!”胡不开念了一句,微笑道:“好名字,天之骄子,敢情小兄弟的家世非同一般?”
“名字是我娘取的,我出生的时候,正好午时,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便取了骄字,可不是什么天之骄子!”武天骄笑着回答,对自己的家世避而不答。
胡不开人老成精,人家既然没有透露,也不再追问,哈哈一笑,转开了话题,与他闲聊寒喧了起来。
过不多久,酒菜陆续上来了,竟然廖廖的只有七八个菜,只有一些肉食,素类菜也仅两三样,都是很不新鲜,这让武天骄大为不悦,问伙计:“你们这偌大的酒楼,怎么只有这几道菜?”
伙计躬着身子,满脸陪笑道:“客官!实在对不起,天气寒冷,今年的雪下的特别大,冰天雪地的,新鲜菜不容易弄到,这些都是小店储存的,客官……您就将就些!”
伙计如此一说,武天骄心中释然,敢情雪下的大了,天气冷了,开酒楼做生意的也不好做了。
胡不开呵呵笑道:“小兄弟,能有七八个菜就不错了,我们两个人用得了多少,你就将就些吧!”
武天骄笑了笑,动起了筷子,倏地想起一事,问伙计:“伙计!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伙计笑道:“客官想打听什么事,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
“你们镇上赵老七打铁铺的赵老七你知道吗?”武天骄问道。
他突然问起这个来,令胡不开很意外,周围的酒客也很意外,楼上一时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到了武天骄这一桌。
伙计笑道:“赵老七可是我们镇上最有名的打铁匠,小的当然知道,不知客官您要打听他什么事?”
“他为什么单身一人?没有娶妻?”武天骄问道。
听到武天骄问这个,周围的酒客无不脸上变色,伙计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会,道:“赵老七他……他的事我们镇上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有一个未婚妻,他的未婚妻可是我们镇上的美人,花容月貌,可惜后来……他们快要成亲的时候,他的未婚妻忽然变心,嫁给了别人,因此,赵老七至今未娶!”
哦!武天骄多少有点明白了,难怪自己说给赵老七做媒,他反应奇怪,原来他有一段伤心的往事,不禁叹了一口气,感慨地道:“看来这位赵老七是性情中人,对以前的未婚妻念念不忘民,真是痴情的可以!不知他的那个未婚妻为什么会忽然的嫁给了别人?”
伙计脸色微微一变,很不自然地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他的未婚妻已经十几年没有消息了!”
看伙计的神情,武天骄就知道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当下也不强人所难,挥了挥手,让伙计退了下去,回头却见胡不开盯着自己,一脸的怪异之色,不禁心中一动,笑问:“莫非您老也知道赵老七的事?”
胡不开点了点头,饮了一杯酒,皱眉道:“老夫常来仙龙镇,又怎会不知道?小兄弟!听你刚才对伙计的问话,莫非你想管赵老七的事?”
“有什么不可以吗?”武天骄问道。
胡不开叹了一口气,阴沉地道:“不是不可以,只是……老夫劝你还是不要管的好,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小兄弟你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凡事要量力而为的好!”
强龙不压地头蛇,一听这话,武天骄恍然大悟,明白了大半,凛然道:“前辈这地头蛇指的莫非就是那董家堡?”
胡不开不置可否,颔首道:“仙龙镇除了董家堡还能有第二个地头蛇吗?那位赵老七的未婚妻……她现在的身份是董家堡的七夫人!”
“七夫人!”武天骄愕然,惊诧地道:“莫非赵老七的未婚妻嫁给了……董堡主,董千秋?”
胡不开颔首道:“正因为如此,老夫才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免得自找麻烦,董家堡在这一带的势力根深蒂固,背后的势力也是极其强大,哪方面都吃的开,即是铁苍龙,对董家堡也要忌惮三分,小兄弟,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对天下事又能管得了多少?”
背后势力?武天骄闻言心中一动,缓缓靠在了椅子上,瞳孔微微收缩,眯起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淡然道:“据在下所知,胡前辈与铁苍龙、董千秋、孟天柱他们常有来往,交情非常的不错,称得上是生死之交!”
胡不开摇了摇头,道:“老夫对各道上的朋友均有来往,但要说是生死之交,铁苍龙算是一个,孟天柱算是一个,董千秋吗,交情马马虎虎,生死之交谈不上,老夫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是颇有微词,无可奈何,只有想方设法的尽量提醒他,归正他,免得他走上邪路,最终万劫不复,不瞒小兄弟说,老夫来仙龙镇已有一天了,时下正住在董家堡。”
“前辈还真是交流广阔,什么人都有来往!”武天骄笑吟吟地道:“不知前辈说的董家的背后势力是指的哪一方?天下势力,离不开天下五宫,铁家背后有通天宫,不知这董家的背后是哪一宫?”
胡不开很是意外地撇了他两眼,道:“小子!你还真有见地,一针见血,不错,天下势力离不开天下五宫,不过,这董家的势力可不仅是天下五宫的一宫,除了一宫,在京城也是有人!”
呃!武天骄闻言心头一凛,肃穆道:“愿闻其详!”
“来!小兄弟!我们干一杯!”胡不开拿起了杯子,道。
武天骄忙举杯相迎,两人一碰杯子,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胡不开缓缓地道:“对董家老夫是知之甚深,董家的祖父董一虎曾是帝国的猛将,为国征战,曾立下赫赫战功,后来更是救驾有功,当年先帝在与孔雀王朝的战争中,身陷险境,是董一虎冒死闯入重围,救出了先帝,却也身负重伤,最终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享年仅三十九岁!帝国折损此猛将,先帝悲痛万分,嚎啕大哭,追封董一虎为武威候,并赐董家免死丹书铁卷,不论董家后人犯了多大的罪,都可凭丹书铁卷,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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