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彪出手突然,本想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手就将武天骄抓起来,然后提着他去虎威堂给胡不开和父亲看看,你们说的天武者还不够我一手抓的,不曾想武天骄反应神速,一下躲了过去,抓了个空。
“噫!”董天彪吃了一惊,叫道:“小子!你躲的好快!”
口中说着,董天彪动作飞快,一个跨步,欺到武天骄身前五尺,喊道:“你往哪躲!”
他右臂一长,一个巴掌直向武天骄当头拍了下来,掌带风声,劲道十足,这要是拍上了,脑袋非得拍碎了不可。
武天骄哪会让他拍上,依旧用移形换影身法躲了开去,叫道:“且慢动手!”
董天彪眼前一花,手掌一拍落空,不由一怔,心道:“果然有两下子!”叫道:“怎么?莫非你不敢与我比武?”
武天骄呵呵而笑,淡然道:“有何不敢的,只是你要说清楚,为什么比武?”
“胡老头说你很厉害,所以老子不信,也不服,要和你比个高低!你要是怕了的话,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认输得了!”董天彪嚣张地道。
武天骄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缓缓地道:“胡老说我厉害,你就跟我比,如果我说,有人比我更厉害,你敢不敢与他比?”
“谁?”董天彪喝问。
武天骄右手一指萧国梁,道:“这位萧二公子比我可厉害多了,你可敢与他比试一番?”
“有什么不敢的,老子早就想与他比试比试了!”
董天彪当即舍弃了武天骄,转向了萧国梁,道:“小白脸,你想娶我妹子,就得和我这个二舅子过过招,让我看看你是否有真材实料,配不配得上我妹子!”说罢,不由分说,右手呼地一拳当胸朝萧国梁轰了过去,隐含风雷,势道凶猛,使出了董家的霸王拳。
萧国梁见董天彪和武天骄动手,心中正高兴着呢,以为有好戏看了,哪曾想武天骄祸水东移,三言两语便说得董天彪把目标对准了自己,始料未及,见一拳打来忙跳了开去,叫道:“别动手!”
然而,董天彪浑若未闻,轰轰轰!顷刻之间,右拳连攻三拳,一拳连着一拳,一拳快过一拳,又快又猛,间不容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喘息时间。
岂有此理!萧国梁心中恼怒,却是不敢轻忽大意,略一侧身,不慌不忙地右手摺扇伸出,迎着董天彪攻来的拳头一画,一圏、二圏、三圈,连续画了三个圆圈,这一手梅花三弄使得巧妙无比,妙到了毫巅,董天彪凶猛的拳势落在了圆圈中,石沉大海,消解于无形,攻势戛然而止。
“好!”一旁的董天凤禁不住喝彩,为情郎的表现叫好,目泛异采,眉飞色舞,似乎是为有这样的情郎倍感自豪、骄傲,脸上增光,就连旁边的董天燕也为萧国梁拍掌叫好,神采飞扬。
武天骄见萧国梁随手化解了董天彪的攻势,也是心中凛然,暗自佩服,心说:“这位萧二公子好生厉害,信手拈来,以巧取劲,四两拨千斤,看来他的武功不在董天彪之下,怕已是武道九级,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想着,他一眼触及旁边董天凤欢快得意的神情,不免心中有气:“有什么好高兴的,老子可比你姘夫厉害多了,他那几手还不够我塞牙缝的,瞧你那热乎劲,老子来到董家堡,不把你们拆散了,我就不是武天骄。”想到此,脑中的邪恶念头转开了。
此时,董天彪和萧国梁拳来脚往的斗到了一处,两人襟带朔风,足踏积雪,在梅林外的平地上各逞平生所学,吆喝纵跃,倾力以搏,一时难解难分,不相伯仲,激荡的气流劲风卷起了地上的积雪,漫天飞舞呼啸,雪雾蒙蒙。
不知何时?董天魁来到董天凤的身旁,望着正自激斗的二弟和萧国梁,又瞧了瞧一旁看热闹的武天骄,一脸的茫然,心中奇怪,悄声问董天凤:“怎么回事?二弟怎么会和萧二公子打起来了?”
“他们在比武,切磋武功!”董天凤不加索地回应道。
废话!董天魁心道:“谁不知道他们是在比武切磋,二弟不是来找武天骄比武的,怎么……”想到此,忽地见武天骄的目光投来,心中一动,嘿嘿一笑,走了过去,道:“武兄弟!他们打得热闹,我们也来玩两手如何?”
看到董天魁满脸的笑嘻嘻,武天骄哪会不明白,心说:“想试我武功,你还不够格,该死的胡不开,你对他们兄弟说了什么?一个个的来找我。”
他微笑道:“董大公子,不用玩了,小可玩不过你,你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胳膊比我大腿都粗,小可让你碰一下,那还不骨折筋断,吐血倒地,不用玩了!我认输!”
董天魁甚感意外,撇了撇嘴,心说:“什么天武者,根本是个无胆小儿,哪有胡老头说的那么厉害?他要是天武者,岂有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之理?胡老头多半说的胡话!”
他心里不免对武天骄起了轻视之心,人家既然不接受挑战,也不能勉强,当下退到了一旁,观看董天彪和萧国梁的比武。
董天彪和萧国梁似乎势均力敌,拆了百余招后,依旧不分胜负,武天骄大为动容,他看得出来,董天彪武功用尽,奈何不了对方,而萧国梁则未尽全力,出手间留有余地,未下杀手,不然,不知击中董天彪多少次了。董天凤也看出来了,看不下去了,叫道:“住手!”
董天彪和萧国梁同时跳开,停下了手,董天彪瞧向董天凤,嚷嚷道:“我们还没分胜负呢,妹子你叫个啥?”
董天凤黛眉微蹙,哼声道:“二哥!人家萧公子怕伤了你,对你招招手下留情,你别不识好歹,再打下去,没完没了的,你要不要脸!”
手下留情!董天彪愣了一愣,瞪着萧国梁怒道:“谁要你手下留情了?你要啥本事,尽管招呼出来,老子不怕伤。”
他说的倒是实话,董家的武功不仅有霸王拳、霸王枪,尚有一门横练功法“铜墙铁壁神功”,这门功法练到高深,浑身如钢似铁,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董天彪显然练有此功,萧国梁即是击中了他,也是难以伤他,不过比武切磋,向来是点到即止,若无杀心,谁也不会下重手,在表面上,董天彪显然是已经输了。
萧国梁悻悻一笑,道:“董二哥拳脚甚重,再打下去,萧某怕是承受不住,讨不了便宜,不打了!不打了!”
他退到董天凤身边,瞟了武天骄一眼,笑说:“武三公子,萧某可是替你受过了,听说武家的龙象神功乃是天下第一奇功,不知武三公子可否显露两手给萧某瞧瞧?”
“武三公子?龙象神功?”董天魁和董天彪闻言大惊,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武天骄,齐声问道:“你是武家公子?”
武天骄不置可否,笑说:“我是武家公子没错,却是庶出,无权无势,无名无份,父王可没有传授我甚么龙象神功,萧二公子想要见识龙象神功,小可要让你失望了!”
他心中在想:“圣母姐姐对我说过,凡事不可争强好胜,要适时的收敛锋芒,不要轻易地将所有武功展示于人,江湖险恶,弱肉强食,深藏不露、扮猪吃虎才是生存之道,敌人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对敌时才能出其不意,克敌制胜。”
听到武天骄说是庶出,除了已知的萧国梁,董家兄妹无不起了鄙视之心,就连对武天骄要好的董天燕眼神中也不免露出了轻视之意,刚才她听说他是武无敌的儿子,心里着实高兴了一会,哪曾想,他只是一个庶子,武家家业再大,也没他的份。
不过,武家毕竟是武家,即是武家的庶子,也是轻忽不得,武天魁哈哈大笑,上来右手一拍武天骄的肩头,道:“闹了半天,武兄弟原来武王爷的公子,失敬!失敬!”
他这一拍,也不知是有意或者无意,使上了重力,武天骄顿时感到一沉,脚下深入了雪中,脑中转动飞快,哎哟一声大叫,身体晃了两晃,站立不住,倒在了雪地上,暗自深吸一口气,将脸色憋的通红,呲牙咧嘴:“好大的力!大公子,你轻一点,小可身子骨弱,经不起拍,都被你拍散了!”
董天魁没想到一拍之下,他竟然倒地,忙俯身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大感歉意,连忙陪个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看他那小小的身子,也确是弱不禁风,经不起自己拍,董天魁心说:“他不像是位天武者,看来胡老头是在故弄玄虚,夸大其词!”
一念至此,董天魁再无怀疑,寒喧了几句,拉着董天彪离开,赶着禀报父亲去了。董天凤和萧国梁见此也是离开,游玩去了。
场地上仅剩下了武天骄和董天燕两人,武天骄正想打招呼,哪知董天燕却冲着他哼了一声,恨恨地一跺足,理也不理,气呼呼地迳自走了。
武天骄一头雾水,怔立当场,感到莫名其妙,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董二小姐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他哪知道董天燕的复杂心态,她见萧国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武功又高,连二哥都不是他的对手,看到姐姐兴高采烈,一副陶醉的神态,心中不禁羡慕。
再看武天骄,虽然长的秀气,十分的俊俏,却是缩头乌龟一个,又不敢接受大哥的挑战,想来武功好不到哪里去,心中不免对他感到失望。
再听到他说他是武家庶子,更加失望了,又见他给大哥一拍倒地,董天燕不由心想:“原来他武功那么差劲,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没能耐,嫁给他有什么好?什么都没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有姐夫好!姐夫又英俊,武功又好!”
如此一想,她对姐姐又是羡慕,又是妒嫉,直觉得嫁人就要嫁萧二公子那样的英雄人物,对武天骄自然是不屑一顾了,因而才哼出了一声,理都不理,走了!
大家都走了,武天骄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立在雪地上,错愕万分,半响才摇了摇头,自语地道:“这女人的脸就像天一样,说变就变,一会晴天,一会乌云,一会又下起雨来了,让人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
他自语了一会,四下一望,却是一片苍茫,暮色降临,已是时近黄昏,忽地想到:“董天燕不带我去北院客房,那我今晚住哪儿?”
董家堡园林连片,深邃广阔,堡中的路纵横交错,若没有人引路,还真会迷路,找不着北。
武天骄初来乍到,对堡中的地形十分陌生,失去了董天燕这个向导,无头苍蝇一般乱走乱窜,一会就迷路了,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进了一片园林,园林中满是紫竹,被大雪压的东倒西歪,倒了一地,凌乱不堪,连走道上都倒满了竹子,通行不便。
西面一条小道经过人工整理,道上的雪也清扫过,十分干净,武天骄顺着西面小道走了一阵,竹林中出现了一座小楼,小楼门端的牌匾十分的醒目,上书“雅香小筑”四个金漆大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气势非凡,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内力高深的书法大家之手。
“雅香小筑!”武天骄站在楼前的小院中,念了一句,听其名字就知道是女人住的地方,敢情自己竟闯进了董家女眷的住地,这可不好,要是让董家人发现了还以为自己是不轨之徒!
想到此,他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咳咳……小楼内蓦然传出了一阵女子咳嗽之声,声音虚弱,那女子好像病的很重,另一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七夫人!您该喝药了!”
七夫人!武天骄心中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身望着小楼,心想:“真是误闯误着,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董家堡太大,我正愁找不着赵老七的未婚妻,这就撞上了,也太巧了!”
只听小楼中传出了那七夫人的咳嗽声:“咳咳……小翠!我这病越来越严重,喝了那么多的药也不见好!再喝咳……我怕是不行了!”
“七夫人!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再喝几贴药,就会好起来了!”小翠道。
武天骄听了不再迟疑,当即走向小楼,上了台阶,推门而入,走进楼内,霎时间,一股浓浓的刺鼻药味扑面而来,武天骄不由捂住了鼻子。
听到门开的声音,右侧里间响起了七夫人的声音:“小翠!有人来了,你快去看看,谁来了?”
嗯!小翠应答了一声,稍会从里间的卧室间走出了一位十五六岁的青衣侍女,看到厅中站着一位俊秀的白衣少年时,不禁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你是谁呀?”
“我是七夫人的朋友!”武天骄微笑着说。
“谁来了?”卧室中的七夫人问道。
“不认识!七夫人,来了一位公子,说是您的朋友!”小翠回应道。
卧室中一阵沉默,武天骄不待回应,主动走向了里间,小翠见状忙阻拦,道:“你不能进七夫人的房间!”
她哪拦得住武天骄,武天骄嫌她碍事,右手衣袖一拂,拂中她胸口三处要穴,小翠顿时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武天骄掀开珠帘,走进了卧室,卧室中温暖如春,室中的火炉炭火正烧着旺盛,西侧靠墙的一张木榻上,卧躺着一位女子,约莫三十多岁,散发披肩,脸色略显苍白,一脸的病态,见到武天骄进来,惊异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赵老七你总该认识吧?”武天骄悠然地道,迳自在一侧的坐椅上坐了下来。
“赵老七!”七夫人忽地在榻上坐了起来,神情激动,道:“你……是他叫你来的?”
武天骄微微摇头,淡然道:“他没叫我来,是我来的,我欠那赵老七小小的一分恩情,想知道……七夫人!他可是至今孤身一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咳咳……七夫人一阵咳嗽,脸色愈发的苍白,黯然道:“我知道,他……只怕今生我们再也见不上一面了!”
“七夫人!废话不用多说,我想知道,你曾经是赵老七的未婚妻,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他?转而嫁给了董千秋?是否是董千秋用卑鄙的手段逼迫于你?”武天骄问道。
七夫人睁大眼睛,凝视了他一会,道:“你是什么人?”
“一个不怕事的人!”武天骄深沉地道:“七夫人,你不用怕,我和董千秋不是一路的,你要是想离开董家堡,见到赵老七,就告诉我实情。”
七夫人呆呆半响,叹了一口气,道:“妾身反正活不长了,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我之所以离开赵老七,嫁给董堡主,那是为了我爹!”
“为了你爹!”武天骄惊诧地道:“这是为何?”
七夫人面露恨色,凄然苦笑道:“当年我爹迷上赌博,结果欠下了一身的赌债,被赌坊的人追债,是董堡主还清了我爹的赌债,而董堡主又有意纳我为妾,我爹也想我嫁给董堡主,为了报恩,迫于无奈,我……只有离开七哥,嫁给了董堡主,是我对不起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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