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素琴僵硬的笑笑：“也是，这里这么安静，而且又很安全，确实是很多人谈生意的好地方，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打扰。”
陆时城打断她的声音，转向郑染，凌厉的眉目是没有丝毫掩饰的探究：“不知道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如果有需要，我或许可以帮忙。”
直逼过来的目光如同刀一样，狠狠刺过来，郑染呼吸都不由自主轻了一些，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就是因为陆时城曾经说过，她的眼睛搭配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实在奇怪，所以这一次出门特地带了一对美瞳。
但美瞳也只是常用款，理论上来说是不会被发现的。
曹素琴没有注意到陆时城和郑染之间奇怪的氛围，暗自思索着。
郑家现在为了拉合作拉赞助，已经非常不易了，但总要维持着对外的体面，就算再怎么想让陆时城帮忙，总不能在他面前表现的像是个乞丐一样。
更何况，如果她刚才那么丢脸的样子被陆时城看到了，陆时城岂不是更加看不起他们，那绾绾怎么办？
“没什么，我刚才就只是跟这位小姐发生了一点冲突而已，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麻烦你的，你还是去忙你的事吧。”
她故作大方体贴。
郑染却不会给她机会，直接将她的真面目揭开。
“不好意思，我可不知道我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矛盾，刚才是你一上来要打要骂的，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既然这位先生跟你认识，而且看上去好像是个明事理的，那不如说出来好好让他辨别辨别。”
曹素琴面上一僵，咬牙切齿道：“你别太过分了！”
陆时城侧目，曹素琴望进他含霜一般的眸子里，咽了一下口水：“其实也没什么……”
包括会所经理在内，几人找了个房间坐下。
但其实只有陆时城一个人坐了下来，手肘撑着桌面，冷眸淡然看着面前的一切，像是戏外人在看戏一样。
郑染无法理解陆时城为什么突然横插一脚，但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只能暂且安静等着。
声称看到郑染跟踪曹素琴的人也已经被找过来了，看上去是个乖巧的小姑娘，遇到这个场面，有些战战兢兢的。
“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那个时候我刚好出来上厕所，就看到这位夫人和这位小姐，一前一后的往某个方向走去，但到底是不是跟踪我也不确定，我已经跟这位夫人说清楚了，这个件事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曹素琴瞪大眼睛呵斥：“你怎么能说你不知道呢？是你口口声声说看见这个女人跟踪我的！”
会所经理扫了一眼安然坐着没动的陆时城，嗓音沉了两分：“郑夫人，我们这也算是给了您面子，但也希望您不要乱了我们这里的规矩。”
“愿意赏脸来这里聊天，谈生意的都是图我们这里清静，而且我们这里也有规矩，不能随意闹事，您连证据都没有，就在这里责怪另一位无辜的小姐，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影响到了我们会所的声音，请问您可以赔偿吗？”
“我……”
曹素琴一下就哑巴了，下一次向陆时城求救，可陆时城深邃难测的双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连一点余光都吝啬于给她。
这个男人心思难测，行事根本没有丝毫逻辑，有时候愿意帮忙，有时候却能见死不救。
曹素琴气恼不已，只能狠狠瞪着制造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件事终究也没有个定论，郑染感觉时间不早了，也懒得继续在这里跟他们纠缠。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先走了，经理，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完善着你的规定，也多多监督一下来这里的客人，应该没有谁愿意，这种无妄之灾落在自己身上。”
经理低下头：“实在很抱歉，打扰到您了，我等下给您一张贵宾卡，等下次您再带朋友过来时，我们直接给您免单。”
郑染轻笑：“那就谢谢了。”
“您慢走。”
陆时城的视线似乎也顺着她离开了，一直在她身上，直到她的背影没入门框。
经理跟陆时城打了招呼，转身走出去。
曹素琴站立不安，忍耐不了这样的安静，正想开口打破，接下来先听到了他的冷语：“我倒是没想到，郑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曹素琴一听就开始垂头委屈，装模作样的姿态，跟郑绾绾着实有几分相似。
“现在郑家举步维艰，之前丢失了不少合作，也有很多人闻我们色变，我们实在没办法，结果没想到今天就被算计了。”
可惜的是，她的可怜没用。
陆时城唇角泄出一点冷笑：“你们郑家是我一手扶持上来的，到底有多少底蕴，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至于因为现如今的局面就让你们毫无办法。只是因为已经放进了口袋的钱，不愿意拿出来吧？”
做生意肯定是要付出，然后才能得到加倍的回报，而且也不是每笔生意都稳赚不赔的。
但是自从陆时城开始帮助他们，他们就只有赚的，几乎没有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拿的，这也养成了他们这种不好的习惯。
这也是为什么，曹素琴后面想着可以咬咬牙，把之前那个合作拿下，然后发现对方也只是在诓她。
“我们只是担心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变动，到时候我们郑家就真的难以立足了，所以现在才都是用一些保留手段。”
陆时城垂眸，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修长的骨节在灯光下沾上了一点光彩。
“我现在是大不如从前，但还不至于什么都不剩，如果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帮帮你们倒也无妨。”
曹素琴双眼一亮，脸上才有了惊喜的笑意，就听到了陆时城的下一句：“但我也不可能继续无条件的帮助你们，这样吧，把我当初给郑绾绾的股份还给我。”
曹素琴僵住的笑脸滑稽可笑，而后转变成了慌张：“你、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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