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吗？”郑染毫无顾忌勾着唇角。
陆时城其实欣赏她这种性子，比起那种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他更加喜欢这种明目张胆的人。
“那程璐刚才说等把我身边那些人都解决掉了，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这种话也是真的吗？”
郑染笑出声，像是被逗笑的：“陆时城，你是不是对这件事有什么误解，他们说到底都只是帮凶而已，郑染所有的痛苦全部都来源于你这个主谋！”
“如果不是你故意放纵，她今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当初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的她，最后被你逼得，甚至都想要离婚了。”
可以看出来，她确实已经无所顾忌了，不会在陆时城面前藏着掖着，更加明晰的情绪泄露出来之后就如同利刃一般。
陆时城呼吸一停，却是无话可说。
“我的目的，在身份被你揭穿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惊讶质疑呢？不过你放心，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危及到无辜的人，我的确很敬重陆老先生。”
郑染冷肃着脸，说完便转身。
她的手刚刚摸到门把手，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郑染。”
没有人会不对自己的名字敏感，郑染也是，她下意识一听，但也很快反应过来，陆时城并不是在叫自己。
但这个时候，她又听到他开口说：“你的身份我根本就没有查清楚，算不上是揭穿，你口口声声说你跟郑染是朋友关系，说到底也只是死无对证而已。”
“为什么？”这个问句，郑染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现在逐渐已经不在乎身份，会不会在陆时城面前暴露，但她觉得之前的计划天衣无缝。
就算陆时城会有一点猜测，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他就算怀疑也应该是现在，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
陆时城没有说话，他是直觉。
郑染吐出一口气，转身深深望着他：“连同陆老先生都没有怀疑过。”
“他是觉得，郑染早就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但我很清楚，郑染还有一个身份不明，信息缺损的母亲，如果你的这位舅舅，是你母亲那边的人呢？”
郑染快速低下头，企图掩盖严重的震惊。
竟然被他猜对了！
郑染双拳紧握，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你……”
“我从不相信当初能够在我眼皮子底下，把郑染尸体从我这里带走的人，只有江墨言一个，如果他有这样的本事当初就会瞒着我，直接将郑染带走，而不是等到最后。”
“我暂时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帮郑染，所以想到了她母亲，也是在当初进行调查的时候，忽然发现郑染的这位母亲身份神秘，而且许多年前似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郑染猛的抬头，就发现陆时城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漆黑的眸子将她笼罩。
“你想听吗？”
最后郑染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她已经没有这个心情待下去了，跟主办方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而她走后没多久，陆时城也跟着退场。
之后关于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议论，暂且不提，郑染沉默的，漫无目的的回到了租的房子里。
她也知道自己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少之又少，是因为尚且年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郑年国和她母亲的关系已经分崩离析，他讨厌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留下太多跟她相关的东西？
而且她母亲也很少提及关于自己的事，当初就算跟郑年国发生了矛盾，受了委屈，也从来不会跟她说。
陆时城刚才提到了很多年前，关于她母亲和郑年国之间，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信息，会是什么？郑年国当初还做过什么？
坐在房间里，郑染握紧了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个遗物。
这是她母亲从小到大戴在身上的一条项链，后来舅舅也说过这条项链是当初外公外婆送给母亲的礼物。
一颗眼泪落在了项链上，郑染闭上双眼，压抑着哭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郑染听到手机响了，模糊的视线里，展现出了陆老爷子的名字。
她随手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反复呼吸后，接听电话：“陆爷爷，怎么了吗？”
“应该是我问你发生了什么吧，刚才管家去接你，结果听说你早就已经提前离开了，怎么都没有回来？你现在人在哪？”
陆老爷子的声音你没有质问责怪，全数都是担心。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一些事没有处理，所以急急忙忙先回来了，我现在在租的房子里，等一下就回去了，您不用太担心，而且您要早点休息。”
陆老爷子吐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今天应该在那边遇到那个混账了吧，有没有发生什么？”
“还好，没什么事。”
“那好，你早点回来，实在太晚了就让司机过去接你，免得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嗯。”郑染嗓音暖了暖，脸上有了一些笑意。
她的心情也平稳下来了，将母亲的遗物收好之后，将身上的礼服收起来，而后看到了徐瑞发过来的短信。
其实知道程璐今天也会过来，只是意外，而且还是今天早上知道的，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郑染不愿意轻易放过，所以仓促制定了这个计划。
徐瑞就是同伙，是他提前帮郑染调查了整个会场的布局，并且率先安排好了工作人员随时等着。
郑染的计划是想要刺激程璐对她动手，提前准备好礼服只是以防万一。
而现在，徐瑞问她是不是还是按照最开始制定的计划进行。
郑染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编辑短信发送出去：“先安排吧。”
她今天只是没来得及把动静闹大，但突然在现场换了一套礼服，而且程璐还是中途被赶出去的，像这样的事只要拿出来页数，再安排几个知情人，并且花钱把热搜买起来。
只要陆时城不从中作梗，一样还是能够达到最开始制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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