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染双目微微扩张，更加疑惑：“师兄，我不太能够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徐瑞只是舅舅放到我身边照顾我，并且注意国内情形的，他只是怕我又总是报喜不报忧。”
江墨言细细打量郑染许久，这才确定，郑染似乎真的不知情，不断跳动的心脏慢慢平息下来，他这才注意到，郑染手腕处已经被自己掐出一道痕迹来。
他快速松手，心疼又愧疚：“抱歉，我……”
郑染随意晃动一下：“没事的师兄。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江墨言深吸一口气，嗓音也夜色中显得格外低：“回国之前我就隐约听说，舅舅在你身边安排了人，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是帮你的，然后来慢慢得到了一些别的消息。”
“但我回来之后没怎么在你身边看到他，直到刚才我才能够确定，他很有可能是舅舅放到你身边，想让你考虑一下他的。”
郑染瞳孔收缩，难以置信：“怎、怎么会这样？舅舅他没跟我说过！”
可她在被提醒之后，很难对江墨言说的话产生质疑。
江墨言不会骗他。
更何况，徐瑞对她确实细致过度，有时候也有些过分温柔，但她一开始没有多想，只想着他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性格，没想到……
她有些懊恼的咬了咬牙。
现在回想起跟徐瑞的相处过程，她甚至觉得，他们有些地方甚至显得有点暧昧，不知道徐瑞有没有误会过。
江墨言手指轻抚郑染手腕上的痕迹，彻底冷静下来后，他柔声开口：“我还以为是你转换了想法，所以才这么做的，是我不好，刚才太激动了。”
“但是柒柒，我的想法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也很喜欢你的两个孩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照顾，我也不会强求你婚后一定要跟我拥有其他的孩子，我只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不仅心脏被烫到了，郑染感觉江墨言手指的温度也很烫。
她快速收回自己的手，用力握紧。
她张了张嘴，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垂着眸躲开江墨言眼中炽热的感情，眼睫轻颤透出几分脆弱无助来。
江墨言自嘲的勾了勾唇，声线一变，轻松了些许：“不用表现得，我好像是在挟恩图报一样，即便是跟我相关的，只要你不想做都可以直白的拒绝我，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
“好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想法而已，不管什么我都不会强求。你回去吧。”
郑染心尖微微一疼，好像有一把刺过来，尖锐的刺痛在心头漾开。
感情的重量，她已经无力承受了。
“抱歉。”
江墨言轻轻摇头，目送着郑染上车离开，看着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什么都看不见，而他自身也慢慢与这夜色相融。
徐瑞隐约能够感觉到郑染的状态有些怪异，因此刚开始没有立刻开口，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才出声询问：“现在可以听汇报吗？”
郑染似乎才反应过来，轻轻点头。
听完工作上的内容，又是一阵静默之后，陆宅也快要到了。
车停下，郑染犹豫的握上车门把手，便听到徐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自认为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关系，所以有什么话，直接明了的说出来会更好一点。”
郑染手指一紧，有些迟疑的出声：“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只是舅舅安排过来帮我忙的。”
“是，先生明面上就是这么跟我说的，除此以外就是想让我盯着你，免得你再做出可能会有危险的事，也尽可能的让你离陆时城远一点。”
“那……”
“但他也隐晦的跟我说过其他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我大概能够知道他的意思，我也觉得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可以接触一下，然后再考虑是不是能够在一起。”
即便已经从江墨言那里知道了，但听徐瑞这么直白承认，郑染心里有些发哽。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舅舅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会跟舅舅说清楚的，你……”
徐瑞微笑摇头，神色轻松：“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也很清楚，如果在相处的过程中我真的喜欢上了你，但或恋爱，或结婚，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定下的。”
“既然现在都已经把话说开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而且我现在的确是把你当成朋友，你不用太有负担。”
郑染心脏上的重量，因为这些话减轻了些许。
但她也越发能够感觉到，徐瑞是个非常通透聪明有能力的人。
郑染重重吐出一口气，肃了肃神色：“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跟你道个歉，这段时间公司也麻烦了你很久，而且我也大概能够猜到，你出身应该不简单。”
“我还是跟舅舅说一声吧，不要让你继续在我身边耽误时间了，我那个小公司也给不了你太多进步的空间，就算是学习，我应该是去舅舅身边，他那里才更有价值一点。”
徐瑞顿了顿，脸上难得有了一些平静以外的情绪：“我知道你大概猜到我的出身了，但会比你想象中的复杂。我现在做的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别人的私事，郑染不好多问，便点头下车：“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那这些事就先这样，今天也辛苦你了，再见。”
郑染这一天的确累到了，而且还接收了大量的信息，花时间彻底消化后，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一次醒来，日头高照，阳光盛大。
郑染揉了揉眉心，洗漱好后，就看到仙仙和蒙蒙一起过来了。
两个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特别是仙仙，灵动的双目中尽是调侃。
郑染觉得好笑，捏捏他们柔软的小脸：“怎么，我今天就只是稍微起晚了一点，你们还特地排着队过来笑话我？”
仙仙乖巧的往她怀里扑：“没有啦，太爷爷说让我们来叫你起床吃饭的啦。”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偷笑，小坏蛋。”
然后郑染注意到，乖巧安静的蒙蒙也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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