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菲的呼吸都跟着紧张起来，就在她胡思乱想，徐寅风突然说道。“就这样。”
冷漠的嗓音里一点弦外之音都没有，他们就真的如同上下级一般、陌生人一般。甚至，他打的是座机，不用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慕云菲心底划过小小的失落，甚至她还来不及问怎么发给他，是发到他曾经的聊天工具上，还是他曾经的手机号码上，他就挂了电话。
江艾艾还好奇的东猜、西猜，让她连心都难堪了。
“他就没说句别的？我还以为他这是假公济私要你的手机号呢！”江艾艾看出慕云菲脸上的尴尬，她不无不解的嘟囔道。
慕云菲无力的摇摇头。总裁的手机号不能公开，可是她是秘书，秘书的手机号是公开的，徐寅风想知道并不难，只是他不想罢了。
“这人真是的！要是觉得别扭，当初他别签总裁令啊，这可好，变着花样折磨你！”江艾艾有些打抱不平的说道。
“人家是公事公办，没什么不对的。不对的是你，以后别乱猜了，这样挺好的。”慕云菲低着头说道，她已经开始整理徐寅风安排的工作。
江艾艾还是忍不住预言道。“是挺好，我总觉得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慕云菲什么都没说。徐寅风冷漠的语气和视而不见的神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神俱裂，她深吸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工作。
不用她为难，几分钟后陪徐寅风一块视察的总裁助理联系慕云菲，所有资料发给助理然后转交徐寅风。
如此以来，也好。
……
两周之后徐寅风回国，作为秘书慕云菲去接机。
她一脸公式化的亲和笑容，迎到徐寅风之后，礼貌的跟随在他的身后，问了两句视察状况如何。
徐寅风的目光一度停留在慕云菲的身上，就当她以为他会开口回应自己，他却恰到其好的移开视线，要助理将视察结果交给她。
上车时，慕云菲竟没能跟徐寅风搭乘一辆。
看着他将自己撵到另一辆车上，慕云菲尴尬的挤进后座，冲着高管笑笑。
“徐总做事很严谨，看着苛刻，对卓瑞今后的发展有帮助。”高管替徐寅风打圆场。
慕云菲怎好接话。
连着几天，她每次进出徐寅风的办公室里面都是一堆人。徐寅风脸色很冷，从不多看她一眼，有事也是办公电话吩咐。
尽管远远的见他一眼，慕云菲依旧敏感的观察出徐寅风这几年的变化。他瘦了，从头到脚一身的深色，连着数天，他连衬衫都是黑色，以前不是这样。
“慕秘书，徐总要总部的财务报表，一周前安排过。”助理敲门进来。
慕云菲连忙收敛思绪，露出笑容说“好”。
“你一会儿送进去。”助理说完就走了。
慕云菲也未多想，抱着文件夹就去敲总裁室的门。得到回应她推门进去，不料，此时徐寅风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一个都没有。
一时间，慕云菲有些窘迫，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她做徐寅风的秘书大半个月，还从未如此这般单独见他，脸莫名其妙地微微烫起来。
徐寅风什么都没做，他站在落地窗前，扭头看着她，如鹰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和他冷漠神情绝不相符的温柔。
“徐总，您要的报表。”慕云菲说着，迈步进来。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猛地跳动起来，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她可以当面质问他为何无故消失三年？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泄露标底的罪过栽在她头上？她日思夜想都要当面质问徐寅风。
就在她挣扎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的心随着徐寅风转过身的瞬间彻底停住了跳动，全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硬。
他这是要走过来？他想干什么？
见到徐寅风正对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一丝惊愕掠过慕云菲的眼眸，她不由怔住，抬眼盯着他，眼底闪过一抹警觉。
徐寅风离她还有四五米的距离，突然顿步。看着她，声音不疾不徐，冰冷，低沉的命令道。“放下，出去！”
慕云菲看着他又朝老板桌走去，徐寅风只是坐回座位而言，她心底的紧张、担忧、惶恐早已化作一股怨气。
她好看的唇不着痕迹地牵动了一下，放下手上的东西一声不吭就走了。却没有发现，徐寅风看着她出了办公室，他的语气再冷，眼中却泛起丝丝的痛楚。
晚上回到住处，慕云菲进门换了睡衣，又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开始打扫卫生。匆匆忙完这些，她又进厨房给自己做晚饭。
在“卓瑞”下班并没有固定时间，尤其最近徐寅风一直召集高管开会，她回来已经八点多。
饿的胃疼，她一手按着胃部，一边忙不迭地去翻冰箱里的食物。
忽然，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她胸口，细节越清晰，钝痛越明显，眼泪先是一颗一颗地毫无预兆地落下，然后渐渐不能自抑，慕云菲坐在地上，埋首放声痛哭。
她所以为的，时隔三年徐寅风再次出现，她会知道想知道的，而他们真的就是陌生人。无论人前，还是人后！她这副模样，还在期待什么？难道三年前的伤害还不足以让她反省的？！
慕云菲一边哭，一边不停的让自己警醒。
哭过，第二天的眼睛自然是肿的。
她用土豆敷了半天也没有效果，叹了口气将土豆片丢进垃圾桶。将垃圾打包，拎在手上准备丢到楼下的垃圾箱里。
像往常一样，她出了单元门。刚伸手将垃圾丢进垃圾箱里，转头，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看见了徐寅风。
当即，她被蛰着了一般。
看着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上了车，她的心又开始没底。虽然徐寅风上了车，但是车子一直都没发动，就像在等她。
曾经，有多少个清早，他的车就停在她公寓楼下。他接她、送她。
一时间，慕云菲神情有些恍惚。如果徐寅风来示好，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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