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妩朝着程雷眨眨眼，示意让他自己赶紧去把事情说清楚，紧接着就拉着孟昱辰躲到一边。
“你嫂子帮你，你别辜负了她一番好心！”
临走，孟昱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程雷仔细想想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好。
“孟哥，时小，不，嫂子！我……”程雷看了看时妩，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顾梨：“谢谢嫂子！”
“赶紧的吧！”
时妩又给顾梨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就在另一边，让她不要害怕。
随后，她伸手打开办公室内另一扇门。那里是休息室，平时她八百年也不进一次，不过今天为了给他们腾出地方，她和孟昱辰就打算在这儿看着事态发展了。
“你说，这样会不会有结果？”
坐定，时妩看着孟昱辰问着。
“之前都是躲着不见，现在见了面就算是迈出一步了！”孟昱辰叹了口气：“不过这两个人心结很深，想要完全解开也不容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两个人就走到这一步了？”时妩有些感慨，之前当着顾梨的面上她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偏向：“程雷看起来绝对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加上对梨梨有意思，顾家那老爷子应该不是他杀的吧？”
“不是！”孟昱辰说的肯定：“顾家那位死的虽然蹊跷，但也是罪有应得。京城之内的水很深，这些事情就是其中一个！”
“哎！”时妩叹了口气，这个发展真的奔着之前她的猜测而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明白！”
“看缘分吧！”
……
屋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硬是谁也没有先说话。他们彼此都在打量着对方，记得上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见面，还是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呢，时间过得真快啊！
“那个……”
“我……”
倏地，两个人都觉得应该先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巧合的凑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个人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寒暄着，其中的生疏和压制在生疏之下的情绪就算是透过冰冷的话语还是能够听得出来。
“我，对不起。”
程雷就坐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忽然道了句歉。
“为什么对不起？你不是让我忘了你吗？既然忘了，为什么还要对不起？”顾梨眼眶一直就泛着红，眼里泪光匍匐：“程雷，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当初说让我等你，我等了。你让我信你，我也信了！可是你一声不吭的，连一点回应都没有给我的就走了，最后就留了一句让我忘了你？既然要忘了，现在又何必回来！”
有些控诉，一经开始，就好像是没有尽头。
顾梨是真的委屈，这种委屈隐藏在心里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对着这个人将心里所有的疑问全部问出来了。
“我！”程雷一阵语塞，看着顾梨眼角的泪水整颗心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剜了一样：“我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可是梨梨，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可以的。命运实在是太过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原本，他也以为自己到了年纪就能够娶自己最爱的女孩子。可是今年，他二十六岁，却看着那张脸，咫尺天涯。
“那我问你，你说的命运无常是什么？是你必须突然离开的借口，还是你要杀了我爷爷的借口？”她忽然站起，一步步逼近程雷：“我爷爷，是你杀的吗？”
“你觉得呢？”
程雷一下子抓住她伸出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着。
“我以前觉得我应该相信你，可是逐渐的我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很多事情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更何况我不觉得我爸爸又什么必要欺骗我，所以……”
“所以你相信这个说法了？就是因为这样，这些年你找我，却又躲着我，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出现？”程雷抿着唇：“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曾经想过，只要她问，他至少会把有些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给她。后来，等到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既然不能给她未来不如就让她忘了他的好！所以，这才有了后来他说的忘了，可他能叫她忘了，自己却什么都忘记不了。
“我怕真相，因为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答案你觉得可以吗？”
“那我说我没有杀他你信吗？”
程雷一字一顿的说着，虽然想要动手，但是直到那个老头子是他爱的姑娘的爷爷，他就没有下去手。虽然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但是他的手上沾过了无数人的鲜血却唯独没有顾家人的！
“我想相信，可是我能信吗？爸爸不会骗我的！”
“那你爸爸有没有说过，程家为什么一夜之间离开了京城，又说没说过程家最后的结局？”程雷忽然就笑了，笑容里都是苦涩：“梨梨，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只有自己了。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妹妹，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我眼看着罪魁祸首在我眼前，可是我什么办法都没有，你知道那种无力感吗？”
“什么？”
顾梨其实多少猜到了程家发生了什么，可是真的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有些恐惧。一个家族，一息之间覆灭，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而且，他说他看着罪魁祸首在眼前，那是什么意思？
是，他们家害了程家吗？
“程家之所以会有今天，全都是拜当年最好的朋友所赐！”程雷双目猩红：“梨梨，如果这是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你会后悔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程雷几乎是把真相和盘托出，顾家参与了当初对程家的计划。所以导致了他们一家人除了他之外尽数出事，而他，只能在之后的日子里活在仇恨之中。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顾梨的眼神逐渐变得慌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就更没有颜面去见他。而且，如果不是他杀了爷爷，那又会是谁呢？
“都过去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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