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直没有停,吹乱了沈嫚烟的头发。
她站在那里,望着父亲沈业松的墓碑,盯了很长一段时间。
“烟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秦跃苍见天色已晚,低哑磁性地嗓音对她说道。
沈嫚烟深吸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爸,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她对着父亲的照片说道。
话落,她已经转过身去。
秦跃苍搂着她,向山下的路走去。
他们身后是一片墓地,对面是连绵的青山。
灰蒙蒙的天空,越来越暗。
直至他们走到山下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沈嫚烟在秦跃苍的陪伴下,上了车。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靠在车窗旁,轻轻地闭上双眼。
秦跃苍以为她是累得睡着了,也就没有再打扰她。
其实沈嫚烟没有睡。
她脑海里全是父亲生前的模样。
到底是谁害死了她父亲?
明明她父亲已经恢复了自由,就要重新开始了。
结果却遭遇了不测。
回到云顶阁的别墅,秦跃苍亲自将她抱下车,上楼,将她放至床上。
沈嫚烟睁开了眼眸,目光却有些空洞。
“你醒了?要不要下楼吃点东西?”秦跃苍关心地询问。
“不用了!”沈嫚烟摇了摇头,表情漠然:“我吃不下!”
秦跃苍也没有再勉强她,而是耐心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一切有我!”
沈嫚烟没有再说什么,面色看起来十分苍白憔悴。
秦跃苍待在床边静静地陪了她一会,见沈嫚烟打了个哈欠,逐渐闭上双眼,他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沈嫚烟又做噩梦了。
她梦见自己的父亲被人推下悬崖。
她想冲过去救父亲,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摔下了悬崖。
她急哭了,浑身更加难受。跟火烧了的似的。
沈嫚烟下意识地向自己的四周望去,果然望见她四周都是火。
自己已经不知何时,陷入了火海中。
沈嫚烟着急地想要逃出火海,却怎么都逃不出去。
她身旁原本已经睡着了的秦跃苍,突然发现了身旁人的异样,连忙打开灯查看。
只见沈嫚烟脸色通红,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嘴唇因为紧紧的抿着而泛着青白,那模样分明就是发高烧了的迹象。
秦跃苍立即起身,随便套上件衣服,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他将沈嫚烟从床上扶起来,在她后面垫了个靠背,将手里的水杯放到她的唇边,一点点地灌她喝下去。
沈嫚烟无意识地张口,凭着本能连喝了几口,就不愿意再喝了。
秦跃苍心急如焚,只能掏出手机给私家医生打了电话。
廖欧诺接到秦跃苍电话的时候,才刚下飞机。
他才从国外做完一个手术搭乘最后一趟航班回国,准备回家去好好休息的。
没想到秦跃苍却急着把他叫了过来。
“秦大总裁,不要告诉我这么大晚上的把我叫过来,又是为了你的女人?”廖欧诺见到他之后,第一句话就问。
“你赶紧过来,看看嫚烟她怎么样了。”秦跃苍面色紧张,有些着急地说道。
“嫚烟?”廖欧诺跟着他来到床前,当看到上面躺着的女人真的是沈嫚烟后,立即愣住:“真的是她?我说秦大总裁,你不是已经跟她离婚了吗?怎么你们这是什么新奇的玩法,离婚不离家啊?”
“废话少说,赶紧帮她医治,否则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试问。”秦跃苍深眸瞪了他一眼,沉着嗓音警告。
廖欧诺无奈地耸了耸肩,只能先救人再八卦。
好在沈嫚烟也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单纯地发烧感冒而已。
“她倒不严重,只是单纯地发高烧,我留下一盒退烧药,你按时给她服用就行了。”廖欧诺检查完,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盒退烧药,递了过去。
秦跃苍接过,眉头依然紧皱:“这样就行了?不用打退烧针吗?”
“不需要,又不是烧的多严重,应该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再加上吹了寒风,着凉引起的。”廖欧诺专业地下了判断,“只要按时服药,应该很快能够痊愈。”
“嗯。”听他这么说,秦跃苍才放下心来。
廖欧诺赶紧抓住机会八卦:“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们离了婚,还住在一起吧?”
“你可以回去了。”秦跃苍似乎根本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直接下了逐客令。
“喂,秦跃苍。”廖欧诺不爽地唤他。
秦跃苍仍旧没有多看他一眼。
廖欧诺气得叹气:“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大老远的从机场赶来给你的女人治病。”
“谢了。”秦跃苍突然飘过来两个字。
廖欧诺哼了声:“你知道就好,我这也是关心你。”
秦跃苍沉默了两秒,盯着床上躺着沈嫚烟,低哑地嗓音说道:“我从未打算过要跟她离婚,就算离了婚,她也是我的。”
“你这个逻辑……”廖欧诺实在不好评价他了。
“你回去吧,时候不早了。”秦跃苍不愿多言,再次说道。
廖欧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离开。
他走之后,秦跃苍又倒来一杯水,托起沈嫚烟的脑袋,将退烧药兑着水,给她灌了下去。
沈嫚烟依旧闭着眼,只是凭着本能吃药喝水,然后又睡了过去。
秦跃苍握着她的纤手,守在她的旁边。
沈嫚烟的烧还没有退去,她一头的大汗,嘴里碎碎念念着什么。
待秦跃苍弯腰,将自己的耳朵凑到她的红唇边倾听,才发现她嘴里念叨着,竟然是她父亲的名字。
他就知道她还没有放下,也不可能这么快放下。
叹口气,他到浴室接了盆热水,浸了湿毛巾帮沈嫚烟擦了汗。
见她似乎舒服了一些,他又洗了一下毛巾,浸了热水,拧干后,把她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
接着他又躺回到床上,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秦跃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沈嫚烟躺在自己手臂里。每隔一会儿就用自己的脸颊碰了碰沈嫚烟的额头,直到确定她的烧褪了,他才安心的睡去。
就这样过了大半夜。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沈嫚烟终于苏醒过来。
她刚一睁开眼,秦跃苍放大的俊脸就映入眼帘。
她怔了一下,随即才认出来这张苍白憔悴的俊脸,是秦跃苍的。
虽然发着烧,她也模模糊糊的知道,昨晚有人照顾自己吃药,还温柔的给自己擦身。
当时沈嫚烟浑浑噩噩的思考不了,现在知道,能大半夜的在自己身边的人,除了这个男人,不作他想。
不可否认的是,秦跃苍对她一直都是不错的。
这次她父亲出事,若非有他撑着,她一个人早倒下了。
父亲的葬礼也是他替她操办的,省了她不少的精力。
沈嫚烟就这样盯着秦跃苍看了一会,掀开被子,准备拉开他圈住她腰身的手,下床去。
可刚直起身子,沈嫚烟脑袋一懵,整个人就定格在了原地。
她身上居然不着寸缕!!
沈嫚烟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浑身上下竟然是光着的。
“秦跃苍!”沈嫚烟双眼冒火,立即盯住他大叫道。
“怎么了?”秦跃苍再次将她捞回到自己怀里,慵懒沙哑地嗓音:“大早上的,我们再睡一会?”
“谁要跟你一起睡?”沈嫚烟杏眸圆瞪,没好气地说道。
说完就拿胳膊肘,用力地撞击了他一下。
“你不想跟我一起睡?难道你想做……”秦跃苍禁锢着她,咬了咬她的耳垂,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别胡说!”沈嫚烟立即脸涨的通红,在他怀里挣扎:“你快放开我!”
“别动,你的烧才退,要好好休息,这时候下床小心着凉。”秦跃苍坚持不肯松开她。
“我昨晚发烧,你脱我衣服干什么?”沈嫚烟双臂抱住自己,气愤地质问道:“我都生病了,你不是还想占我的便宜吧?”
秦跃苍睁开双眼,终于醒来,他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你害羞了?”
“我没有。”沈嫚烟立即辩驳。
“没有你急什么?”秦跃苍深邃的眼眸微眯,唇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算是愉悦的弧度。
“我哪里急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沈嫚烟撇了撇红唇,生气地说道。
“我昨晚帮你脱衣服,是为了给你擦身子,你高烧的一身都是汗,我绝对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秦跃苍认真地凝望着她,解释道。
沈嫚烟闻言,不禁扬了扬眉:“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感谢就不必了,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发烧了。”秦跃苍眼神温柔,关切地语气,含着某种情愫。
“我知道。”沈嫚烟眼眸微眯,点了点头,神情若有所思。
她没想到昨夜她发烧,秦跃苍竟然亲自给她擦身子。
他居然如此亲力亲为地照顾自己?
“你醒了就把衣服穿上吧,顺便再把消炎药吃了。”秦跃苍低声嘱咐。
“嗯。”沈嫚烟敛了一下眸子,下床找了衣服,给自己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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