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将现在这一幕转告给宁怡,宁怡一定不会相信对方的话。
但现在亲眼所见,她却不得不相信。
恰好此时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福乐郡主低头露出了一个娇羞的笑容,而季昀则十分自然的替她拂去了肩膀上的落叶。
态度亲昵得让人眼红。
宁怡忽然想起自己刚喜欢季昀的时候,每每对他示好,得到的总是他的冷漠以对。 她没想到,季昀和福乐郡主竟然有交集。
“看样子季昀也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冷淡。”夏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看到前方的景象,面带嘲讽。
宁怡虽然被季昀和福乐郡主异常和谐在一起的画面刺激到,却不会因此和夏珩走的更近。
她提起走向另外一条路:“我和季将军未曾定婚约,他和谁在一起与我并没有关系。就算季将军和福乐郡主真的在一起,他们俩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也并非未尝不可。”
夏珩看着宁怡紧抿的唇,忽然笑了:“希望郡主的心和嘴是一致的。”
宁怡没有再和他多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夏珩这一次没再追上来。
宁怡没走多远就看到神情焦急的华林公主和裴瑜。
“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好久。”见宁怡平安无事,两人才松了口气。
要是福乐郡主,记恨刚才的事趁着她落单的时候对她下手,那可就完了。
宁怡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华林公主敏锐的察觉到宁怡神情有些不太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看到的事情宁怡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说,只好摇了摇头:“没什么,也许是有些累了。”
华林公主和裴瑜都不疑有他:“若是实在累了,你借口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经过刚才的事情宁怡和两位郡主之间也不可能有好的发展了。
宁怡只不过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只是和宁泽提了一句,宁泽便带着她先行离开了。
宁怡甚至没有等季昀和福乐郡主再次出现。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宁泽也察觉到了宁怡的情绪变化,她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了。
宁泽关切的眼神让宁怡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将自己看到的一幕告诉了他。
宁泽闻言眉头也微皱,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缘由。
“虽然我没有看到那一幕,但之前季昀为你做的种种事情我都看到了,你觉得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作为旁观者,宁泽显然比宁怡要冷静的多。
宁怡没有继续说,她心中也觉得季昀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但他和福乐郡主那熟稔的一幕应该怎么解释?
一直到现在,之前一些刻意被宁怡忽略的细节,终于浮现在她的心头。
季昀为什么会突然对她改变了态度,不再对她的喜欢避之不及,反而还对她一往情深。
季昀作为一名将军,为什么会对夏珩有如此大的敌意,甚至处处针对他。
想得更深一点,当初他们在白马寺找到的那些黄金到哪去了?
越想越觉得可疑的细节特别多,只是之前她从未正视过,或者就算有怀疑也自动忽略了。
“就算他和福乐郡主有什么关系,终究也是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质疑他?”宁怡只觉得心头萦绕着一股郁气,让她心情低落。
宁泽见状也没有再劝她,他只是不希望宁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后悔的决定。
可不管怎么样,只要季昀让宁怡不开心,那就是他的错。
宁怡在福乐郡主的洗尘宴上揪出幕后流言的幕后真凶,并将对方打了一顿板子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来。
对于她的做法众人褒贬不一,有人觉得她出手干脆利落,有人觉得她对一个姑娘下如此重手实在过分。
可不管怎么样,宁怡郡主这个名字在贵女圈中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宁王护犊子可是出了名的,之前宁怡被人传播流言,他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现在找到了幕后之人,他可不像宁怡一样,只是打纪芙一顿板子那么简单。
他在朝堂上简直就是放开了怼忠勇公,只要对方一开口说话,就被宁王毫不犹豫的给怼了回去。
不仅是忠勇公本人,就连忠勇公派系的一些小官员也受到了波及。
宁王特别聪明的是他从来不拉帮结派去对付中他们,而是亲身上场将对方堵得哑口无言。
就叫璟帝都注意到了两人的恩怨,。
可宁王并未做任何违反原则的事情,就连怼忠勇公也是在朝堂上正大光明的进行,他反而不好插手。
所以每当忠勇公到璟帝面前哭诉的时候,璟帝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一来,纪芙在忠勇公府上的日子变得不好过起来。
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经过马车上的那一番谈话之后,宁泽特别担心宁怡会因此心情抑郁。
可第二天在宁王妃院子里看到她的时候,却见她神色如常,一点都没有昨天伤心的样子。
“大哥这是刚从书院里回来?”正在都弄着自家弟弟的宁怡看到宁泽,便露出一个微笑。
刚出生的小孩子好像见风就长似的,宁怡亲眼看着自家弟弟从一个皱巴巴的小猴子长成了白白胖胖的糯米团子。
时不时还会冲着她吐口水泡泡,圆溜溜的眼睛十分好奇的四处张望。
宁泽一边点头,一边上前握了握虎哥儿的手:“今日书院下学的早,便早早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听说父王今天又在朝堂上怒斥忠勇公不忠不孝。”
宁怡一愣,宁王妃到时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能教养出那样的孩子,忠勇公本也不怎么样。”
宁泽看到母妃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父王这次毫无顾忌的对付忠勇公了,竟然是得到了母妃的认可。
不过那个叫纪芙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却如此歹毒,可见忠勇公府上的教养确实很成问题。
反正皇上也没有不悦,反而对父王的行为采取了默认的态度,他也就不用担心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消息。
视线轻轻从宁怡脸上掠过:“听说福乐郡主当真治好了二皇子的病。”
宁怡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恰好看到宁泽关心自己的目光,便将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压了下去:“她当真医术如此厉害?我记得太医说是没救了。”
她的态度坦然,宁泽倒是有些尴尬,和自己的妹妹讨论其他男人不可描述的病症实在有些奇怪。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郑贵妃今天赐了好多东西给福乐郡主,还准备为二皇子张罗亲事。”
太子虽然还没有迎娶正妃,可他已经拿了一个侧妃一个良娣,二皇子也可以开始准备娶亲了。
况且二皇子的身体究竟有没有真的康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郑贵妃和二皇子等人必须做出他已经康复的样子来。
“我关心的并非是二皇子的身体,若福乐郡主当真治好了二皇子,郑贵妃定然会偏向于她,日后你若是进宫可千万得提防着点。”
宁泽担心的是宁怡的安危。
宁怡明白他的意思:“大哥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尽量避免去宫里。”
不仅仅是郑贵妃,就连皇后娘娘那里都已经不安全,若非重要传召,她不可能再往宫里走。
宁王妃坐在一旁看到一双儿女你来我往的交谈着,心中不由得十分欣慰。
就算有一天她和宁王不在了,他们也定然能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启禀王妃,王爷身边的侍卫千人来禀报,王爷和几个将军一时高兴喝的有些多,想请世子爷走一趟去将王爷接回来。”
外院的一位嬷嬷忽然传来了消息。
宁王出身武将,虽然这些年都没有再上战场,但是和几个将军的关系确实极好,时常会约着一起出去喝酒。
军营里的汉子喝起酒来自然毫无顾忌,可宁王早些年在战场上受过重伤,一旦喝酒过度便容易诱发旧疾。
所以宁王妃特意吩咐了宁王身边的侍卫,一旦宁王在外面喝酒无顾忌的时候,便回府通报一声,由宁泽去将人带回来。
有了宁王妃的约束,宁王已经很久没有喝酒过量了。
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喝出了兴致。
“母妃不必着急,我这就去将父王带回来。”宁泽轻笑一声,向宁王妃通告了一声。
“我和大哥一起去吧。”宁怡担心路上要照顾宁王,宁泽一个人忙不过来,便主动提出一起去。
宁王妃点点头:“一起去也好,省得你哥哥一个人劝不动你父王。”
每每宁王醉酒,宁泽不一定能将人劝回来,宁怡却百试不爽。
朝中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宁王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女儿奴。
两人一起出了门。
在路上,宁泽有意试探宁怡是否还在为季昀心伤。
宁怡也察觉出了他的想法,轻声笑了:“昨日我本来十分生气,可后来一想倘若他真的喜欢上了福乐郡主,我还有这么多家人的关爱,实在没必要为了他黯然神伤。况且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让他有个辩解的机会。”
若真是他心性不坚定,宁怡也没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宁泽没想到不过一晚宁怡就自己想通了其中关节,当真是十分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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