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量力地以为只要在陆越川身边待得久一点，他就会爱上自己。这些年的轻贱和厌恶，让她明白她在陆越川心里一文不值。
现在，她还他自由。
许诺用墨水压住文件，走到窗前毫不犹豫地拽住被子下滑，又摸着黑走了出去。
赵恬恬早已在门口等着。
许诺咬唇低声，“车在哪？”
在赵恬恬探望时，她就在她腿上写下了时间和地点。
“拐角，我怕停近了被保安发现。”这里全是高档公寓，里面居住的人非富即贵，安保工作也严谨的很，保安更是不好糊弄。
赵恬恬拽着许诺飞奔。
许诺扭头看了一眼，酸涩涌上鼻头。
再见了陆越川。
……
深夜，陆越川满面冷肃的站在书桌前，双眸赤红地盯着文件。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
陆越川狭长的眸子眯起，睨了眼空荡荡的床。眸光逐渐危险起来，离婚协议书许诺到底准备了多久，早就想好从他身边逃离了吧。
费兰度就那么好吗？
当初不是说喜欢他吗？不是吵着闹着要一辈子跟着他？
他还没准她走，她凭什么跑？
他抓起离婚协议大力撕扯，几下功夫碎片扬了漫天。他穿过纸屑临到门口，脚步忽然顿住。
赵姨低着头不发一言，另一个年轻女佣却慌了神，盛怒的陆越川，真的太可怕了，她浑身都战栗起来。
她感觉自己头顶仿佛悬着一柄随时就要落下的刀。
良久后，陆越川才道：“退下去。”
年轻佣人赶紧跑下楼去，赵姨看着陆越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
陆越川走出公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跑了就跑了，难不成他还要求着她回来？不过是送上门的女人。
她自甘下贱跟着人跑，就别想回来。
上车后，司机颇有几分紧张道：“陆总，去公司吗？”
陆越川微微阖上眼眸，“去夜色。”
半个小时后。
本来空荡荡的包厢里满座，陆越川仍坐在阴暗中。他漫不经心地饮着酒。
但坐在他身边的盛云罗却怎么都忽略不了他反常的气息。
酒过三巡。
“呦，今天小嫂子不来接人了？”有人故意调笑道。
陆越川没吭声。
盛云罗按灭手机，已经打听好一起的她故意道：“费兰度也没来，上次他们两关系那么好，难不成是一起私奔了？”
陆越川脸色骤沉。
包厢里安静了许久才有人干巴巴地道，“许诺她真的跑了？”
陆越川睨着他。
“这种攀龙附凤的女人，走了也好。”盛云罗壮着胆子道，“反正陆哥你也不喜欢她。”
周围的人见状跟着附和道：“就是，要家世没家世，要依仗没依仗。也就那张脸还不错，配陆哥那是真不行，不知道老爷子怎么就单单看上她了。”
“我看她倒不是真跑了。”又有人道，“现在的女人心眼可多了，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呢。她以前对陆哥那是言听计从，简直就是个跟屁虫。”
陆越川莫名脸色微霁。
想到那封离婚协议书，神色又沉了下来。
但包厢里已经闹开了，众人兴致勃勃地下赌，“三天，三天之内我赌她一定回来。这种女人精明着，闹不久。”
“我赌一天。”
一时间热火朝天。
闹剧持续了好一阵，盛云罗才叫停。她神色温柔地看着陆越川，“陆哥她不来，那今天我送你回去吧，反正顺路。”
“不必了。”陆越川起身走出去。
盛云罗看着他的背影，愤愤不平地咽了杯酒。
陆越川上车回到别墅。
酒意上涌。
他思绪渐渐有些混乱，脚步不稳地走到客厅。他阖上眸子闭上眼，许久才低低地骂了一声。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伸出手，修长的五指在光影中浸润许久，才缓缓弯曲。
手中徒劳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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