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叫什么花吗?”十四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粉红色的花,笑着问。
“不知道,可是好漂亮,一层一层的花瓣,而且双花一芯,真的很特别,连叶也像竹叶一般形状和颜色,晚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而特别的花。”
十四笑着说:“这是同心花,双花同蕊,也意味着夫妇一条心吧!传说是恩爱的一对夫妻变成的。”
“这倒是好,愿得一心人,相伴到白头,这花好,名也好,同心花。”
十四摘下一枝:“晚歌,帮你插上,你头上都不像别人那样插满珠钗,戴上这个真好看,人面桃花一样。”他看呆了,真的美啊。
晚歌眨眨眼:“可别说这个了,这首诗可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不要不要,把花取下来,我不喜欢人面不知何处去。”十四叫着,欲想去取她发上的花。
晚歌打下他的手:“戴都戴上了,那有取下来的道理,人为知已者悦啊,呵,我是不是很漂亮啊。”
他点点头:“原来晚歌也爱漂亮。”
“真是,我也是少女啊,宛宛。”她惊喜地叫,宛宛在十四的背后朝她挥着小手,手里拿着葡萄,想是要递给她,可是一不小心绊倒在地上。
抬起了眼,却像欲哭一般,哇哇就叫出了声。
天啊:“十四你快点抱她起来啊,要是皇上知道了,还以为我又惹事生非了。”皇上看起来似乎是想算计她一样,还问她哥哥,十有八九没有好事。
十四有些害怕地抱起宛宛就说:“宛宛,十四叔可再也讲不出鸟的故事了,不要哭的哦。”
“公主那么可爱,才不会哭呢?是不是。”可千万不要哭,但也不要叫她说了,她再说就说不下去了。
宛宛精灵的眼转着,两潭泪硬是逼了回去:“不哭,不哭。”
真的好可爱啊,她最喜欢小女孩了,忍不住笑着说:“好乖啊。”
宛宛一听,笑得更欢了,挣下十四的脚跑到她这边:“吃,吃。”
不会吧,她是拿来给她吃的,她点点自个:“公主是给我吃的。”好感动啊,她不过讲过几个小故事给她听,她就懂得什么是投桃报李,她是公主耶。
宛宛点点头,眼儿精亮地看着她,惹来十四的呼叫:“宛宛,我是十四叔,十四叔好歹也很疼宛宛啊,宛宛不给十四叔吃。”
“你少吃醋啊,宛宛喜欢漂亮的美人。”得意地说着,剥开一粒朱黑色的葡萄,甜美的汗液滑入喉间,救宛宛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痛,也值得。
“鸟,鸟。”宛宛又兴奋地叫,一脸求知地看着她。
她苦笑着:“十四。”太求知了。
十四也一脸的苦色:“我也没有办法了,宛宛最喜欢听人家讲鸟,越是奇怪越是喜欢。”
“呵呵,公主,一天不能听太多了,听得太多了呢?兴趣慢慢就降下来了,公主不如听听曲子啊,学学琴棋书画的,好不好。”去烦别人,反正她不会教。
她摇摇头:“鸟,宛,宛要鸟。”
拜托,为什么宫女和太临们都不来把她抱走啊,在这里伤脑筋啊!“宛宛公主,晚歌知道孔雀开屏可好看了,不如叫周公公带你去看,十四叔,你父皇,如何?”
“咳咳。”二声清楚的咳声,晚歌眯起眼一看,周公公和皇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树下,周公公还用力地瞪她一眼。
宛宛又像只小鸟一样地飞过去,让皇上抱得高高的,欢呼地笑着,看得出,他真的很疼这个公主。
“皇上,太后娘娘和安惠妃求见。”
“宣。”他坐定下来。
即然人家要见妃子和太后,她待在这里倒是不好,晚歌扶着石桌站起来:“晚歌不扰皇上谈话,十四王子,我们去那边看花可好。”
让她和十四在一起,那他何必出来,楚天不经心地说:“十四,你不是很久没有见太后了,向晚歌,惠妃也是后宫一主子,你见见倒也无妨。”
什么无妨啊,这根本就是牵强的理由,他是故意的,有他在的地方,就不让宫女和太监靠近她,让她得不到帮助,但是无奈,他是皇上。
美丽而娇弱的安惠妃皆同一脸慈祥的太后缓步而来,太后一见到宛宛,泪就忍不住流下来:“宛宛。”
“太后吉祥。”十四扶着晚歌有礼地欠身。
“惠妃娘娘千岁。”惠妃待她不薄,封礼那天,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不知她是何意,可也算人家是一番心意了。
“宛宛公主幸好平安没事,太后娘娘这下放心了。”安惠妃松了口气地说。
“母后,宛宛此次遭人暗算,朕已放不下心让宛宛住在听雪宫,朕接她到未央宫住,也不会依宛宛的意,不让宫女跟着。”楚天紧紧地抱住宛宛,失而复得的心,一起一落间,他真的很爱宛宛,不能让宛宛有什么意外,也知道这份独特的爱,才会造成有人恨宛宛而欲杀之。
安惠妃竟朝晚歌一欠身:“做姐姐的真是要谢谢向妹妹,不是向妹妹,我们的宛宛公主就遭不测了。”
“惠妃娘娘,救人一命乃七级浮屠,晚歌能够救公主,是晚歌的福气。”场面话人人会说,她不是不会变通的老夫了,安惠妃不过是想博皇上的好感,才这样谢她,由头到尾,没见她怎么关注过宛宛,倒是会做人,怪不得做了正妃。
皇上明明是恬太妃所生,要说紧张宛宛,也是她,可她不分事非不让她有机会说话救宛宛,这相当的可疑,可是她是太妃,怎么会对亲孙女下手呢?而太后为什么又是这般紧张呢?冷冷的视线射向她。
她一抬着,就看见楚天警告的眼光,她又擅自猜测了。
“宛宛。”太后激动地看着:“以后皇奶奶也不能惯着你了,可不能由得你私自出去了,吓死皇奶奶了。”
宛宛乖巧地点点头:“宛宛,乖。”
“是啊,皇上,这次多亏了向五官,皇上是该奖赏。”太后和气地说着。
“打赏什么?是不是做贼抓贼还不一定,多少双眼睛看着她和公主在湖中,事情暴露来不及了,就来个顺水推舟。”冷厉的声音传了进来。
晚歌抑起眸子,这一身艳丽锦衣的恬太妃,一脸的冰色,她的眼里甚至看不下太后,就连太后说话也敢直顶,晚歌一欠身:“太妃娘娘吉祥。”在皇宫里,都是大官,个个见一见,弯弯腰,迟早她也变成刘罗锅,还是外面好啊,忍得一时风平浪静,自由就不远了。
太妃娘娘对她是充满了敌意,倒是十四站出来说:“太妃娘娘,昨晚上已经查清了,不是晚歌想要加害宛宛,是有人要害宛宛,晚歌下来去救了宛宛,花舟也让人动过手脚,到处是铁勾子,半夜还有人要杀晚歌灭口,幸好皇兄和四哥在。”
“是吗?”太妃一惊。
当然是了,不然她现在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不用等到皇上来问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太妃的眼里却射出精光:“这可未必,向晚歌昨夜里我让人去查了你的背景,本妃倒是不明白了,一个一直在向府长大的人,连水都没什么接触过,怎么熟水性呢?”
她一句话让众人都震惊,她为什么会水性?
晚歌也暗暗吃惊,这太妃娘娘真不是等闲之人啊,这般的毛病也挑得出来,她在现代会水性,到了这里还是很自然地就游啊!那里还有想到那么多,现在就连皇上也怀疑地看着她了。
太妃眉结得更深:“你倒是说说,本妃对你为什么会水还真是好奇,莫非向五官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还是向五官进行过什么训练?在向府可是什么都不会,到了后宫,就那么用得上,巧得很啊。”
这真是要逼死人,恬太妃不是一般的精明,难道就这样怔怔地在这里不成,得想想啊,看看痛脚舒开了眉头笑着说:“谢谢太妃娘娘关心晚歌的过去,晚歌其实不熟水性,当归情形太急,宛宛公主的手都慢慢沉到了湖底了,晚歌一心急就拼命地走了过去,水淹到鼻子喉咙,真是痛疼,可我一定要救宛宛啊,我这贱命算什么?是不是,太妃娘娘,如果我熟水性,晚歌的脚就不会刮伤了。”人不欺我,我不欺人,恬太妃想要挑她的毛病,她也没必要那般老老实实地回答,把她的身家背景都调查清楚了呢?真是不错啊,手脚够快,人脉够多。
“是吗?向五官,可是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乱撞的。”她冷笑着说。
一定要逼着她吗?那她就不客气了:“晚歌也不知道,倒是不如太妃娘娘在岸上看得清楚,那太妃娘娘岂不是也看到了晚歌救公主,而不是害公主。”她故意兴奋地说,守在岸上看,不仅没有让人去救,而且还延迟最好的机会,就不知这恬太妃安的是什么心了?
恬太妃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本妃也是听宫女所说。”当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安惠妃看看场面有些尴尬忙笑着说:“太妃娘娘也是一片急心啊,宛宛公主那么讨人喜欢。”
晚歌看看楚天,他的脸色有些沉,眼里有些伤,唉,她为了保护自已,也不知道这样会伤到他多少,他当然听得出太妃娘娘话里不经意泄露的意思,如果换了她,是自已的亲人这般淡漠地对待自已最在乎的人,当然也会难过。
恬太妃笑着:“那就得好好的赏赐向五官了,皇上,五官这官似乎有点不适合于她。”
晚歌一听更急了:“谢谢太妃的夸奖,晚歌不觉得不合,在后宫,就当是有自知,不能持功邀赏,救公主实在是晚歌之幸事。”唉,救人,恐怕以后就麻烦不断了。
“十四啊,母后好久没见你了,母后可想你了,陪母后去走走,宛宛,皇奶奶下次再来看看你,要乖哦。”太后慈和地说着。
十四看看晚歌,笑着走了过去:“母后,十四也想你了,母后想去那里走,十四陪你。”
“惠妃,你也陪本妃去还个心愿吧,佛主终于保佑公主平安无事了。”太妃扯起笑说,她不是看不到,她的楚天,眼里的不解和伤。
“是,太妃娘娘。”聪慧的安惠妃朝晚歌笑笑:“臣妾告退。”
这沉重的气息,就连宛宛也感觉到了,任周公公抱往未央宫里去,晚歌半弯腰送别太后,太妃和惠妃头也没抬就说:“晚歌也告退。”跳也要跳走。
他却一手拉着她:“陪朕。”
他的声音中有着哀凉和凄冷,让她不由自主地坐下来,看他闭着眼的表情,其实皇上和平凡人又有什么不同呢?一个的眉,一样的脸,只是他很孤寂,换成是她,也会难过,她不是故意的,她是保护自已才口不择言。
有些心疼和心怜于他,晚歌似乎听到树叶叹息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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