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挂起来了照亮了黑夜,吵吵闹闹中,后宫的人都惊醒了,夜风很冷,在他的怀里,她有些发抖。
楚天皱着眉,将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你在这里别出来了。”
她抬起眼,有些不得已的笑:“臣妾想,这事,也许是跟臣妾有关。”
他心一紧,她一点也不放心将自已交给他吗?难道他就不能保护她不能呵护她吗?他知道,自已这样做,对她有不良的影响,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他多喜欢只拥着她睡觉,多喜欢她在怀里的感觉,柔软如绸的发散在他的手中,常常让他着迷,她的睡颜让他不想早朝,她已成为心中不可少的一角,他不是不想要,只是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他不想自已吓坏她,几何时,他会在乎任何女人的想法。
拢拢她的肩:“即然醒了,就一起去瞧瞧,朕不喜欢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朕是一国之主,还不能让你红颜一笑吗?”真的很喜欢看到她的笑。
晚歌一手悄悄地环住他的腰,让他的眉头松了开来,晚歌的手指,和他的手握在一起,她喜欢这样,似乎他只牵她的手一样,也能触到她的心,抬头一笑:“即来之,则安之,是福是祸,是逃不过。”借点他的温暖,他的霸气让她更坚强些。
“皇上驾到。”周公公宏亮的一声。让杂乱的人都跪了下去参拜。
海棠阁中,开得如火如荼的海棠花像是没有生机一样,脏污不堪,萎头缩脑,火已经浇灭了,还有着些阵阵的白烟和烧焦的味道在何容华的正居里冒出来。
周公公大声地询问:“发生何事,惊吵了圣驾。巡夜之人呢?”
晚歌看见,她的哥哥向晚清跪在地上恭敬地说:“启禀皇上,昨夜巡夜之人是微臣左将。火是三更之时起的,多处起火,微臣赶来带人将火扑灭了,惊忧了圣驾,请皇上降罪。”
一个公公一脸灰白地赶来,跪在地上:“启禀皇上,何容会已葬身火海请皇上饶命啊。”
晚歌差点就站不住,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果没有错,这事就会与她有关联了。
他紧握着她冰冷的手,知道她的思绪。“周公公,你好好调查一下。”
“是,皇上。”周公公恭敬地说着。
“海棠阁值夜何在,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胆大包天了。”
几个宫女和公公还有嬷嬷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身子害怕的直发抖:“奴才不知道,何容华让我们不必守着,谁知道三更就、、”又是一阵哭泣声。
“太妃娘娘到。”宏亮的声音响起。
太妃一脸睡意,带着几个随从。施完礼紧张地说:“皇上身子要紧,这地方,切莫来,快回去歇着。”
楚天直视着她:“谢母妃操心了,这事在后宫必会影响不浅,朕如何安睡,夜半起火,莫名其妙。”
看到他身边的晚歌,太妃的眉紧蹙着,这向晚歌还是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着实让她恼火。
就在此时,李双双苦着直磕头:“请皇上,太妃为何容会求一个公道啊,这是人为的放火,就是要烧死容华啊。”
“大胆,皇上面前竟然大声哭闹,掌嘴。”周公公大声地说着。
太妃却不紧不慢地说:“你且让她说下去,这火莫要将后宫都扰乱了,人人心危成何体统。”
李双双磕了个头:“这火是有人存心放的,海棠阁里,就何容华的地方起了火,其他的地方都安然无恙。容华一向安居于海棠阁,无奈得罪了小人,才遭人下毒手,太妃娘娘要为容华伸冤啊。”
“伸冤,何来之事,不得乱下结论。”
“太妃娘娘请看。”李双双双手捧上一些珠钗,一个公公接了下来给太妃看,晚歌一看,心一冷,这些珠钗,是她的,她摔倒在海棠阁里那时掉在那里的,当时就没有在意。
“太妃娘娘,这是歹人放火之时,不小心留下的,多处一起起火,不小心掉的就是这个。”李双双的眼里,有着杀气,还有着此许的得意。
“张公公,去查一下,这是那个后宫女人所有之物。”
晚歌从他的指间,抽出自已的手,朝他一笑,告诉他,自已的事,自已办。然后弯弯身:“太妃娘娘,这是臣妾的珠钗,昨晚到海棠阁来看生病的花良人,不慎掉在海棠阁了。”
“太妃娘娘,请一定要为何容华做主啊,入宫三年多了,何容华一直是安份守已,昨夜里,很多人都有眼目睹,向才人和何容华有争执,偏偏今晚就起火了。”
“大胆。”楚天冷冷一喝:“信口胡言,向才人一直在侍候朕,你是不是连朕也一起污蔑。”
李双双吓得直磕头,没有想到皇上会为向晚歌出头:“臣妾不敢,臣妾不敢,但是臣妾也不敢胡言乱语,昨天很多人都有看到,向才人来过海棠阁。”
“皇上,我看这事得好好调查一番,以慰人心啊,难保有人暗中指使。”太妃语气生硬地说。
她大可以不必出来,皇上为她作证,她一晚都在未央宫,但是哥哥呢?别人可以说兄妹相通,哥哥替妹妹放火,又是哥哥巡夜,纵使哥哥有旁人作证,也可认为是他指使,还有她的宫女湖青,昨夜就让她在海棠阁里侍候着花想容,这下必定是让人抓了去,百口莫辩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早就设计好了,从太妃昨天到听雪宫要训诫她开始就是一个圈套,也许别人以为,她会收敛,今晚半夜之时定不会留宿未央宫,更是天衣无缝。她可以脱罪,但是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为何要让她身边的人也受罪。
“皇上,夜风太冷,你先请回去休息,你想信臣妾,臣妾没有做过的事,臣妾是不会认的。”
“让朕来解决。”他不希望她受委屈,他能为她做这些事。
她一笑:“皇上,臣妾的性子比较独立,所以臣妾会处理好这件事,很快就要上朝了,皇上先回去歇着,你相信臣妾,臣妾不喜欢让人说皇上偏私。”
他叹口气:“晚儿就是这般,朕不让你处理,都不行了,都依你。”
“谢皇上。”该来的,还是要来,她躲也躲不开。
“周公公,你跟着向才人,有什么差遣,让人协助,让向才人把这事处理的水落石开,还有,朕若是看到向才人掉了一根寒毛,重责不饶。”连他母妃也不能伤害他的晚儿。
“奴才尊命。”他恭敬地说着。
“皇上。”太妃说话了:“向才人如今是纵火的目标,怎可以由她来处理。”
楚天一瞪她:“母妃年纪大了,就在宫里多歇着,后宫事,由皇后打理,皇后身体差,朕自然会让人打理,不须劳烦母妃,向才人在未央宫侍候朕,是不是朕指使她的。”他说完,冷哼一声,将披风系在晚歌的身了,拍拍她的肩。拂袖而去。
“皇上。”太妃摇着头,脸上尽是不甘置信的表情。为什么自已的皇儿会变成这样,会这样对她。这都是向才人,如果不是她,从宛宛那事开始,皇上岂会这样对他。她的眼里,开始凝着恨意:“李良人,把你昨天晚上所见的都说来,这么大的事,本妃岂能坐视不理。”
李双双伏在地上,添油加醋地说着昨晚的事,明明晚歌是给何容华推倒的,却说成是二人互打了。最后看了一眼晚歌说:“昨天晚上,还特意将她的侍女留在海棠阁里,原来早就起了杀心,臣妾已让人把那宫女抓起来了,可怜的容华姐姐,逃生不及,让火给烧死了,请太妃娘娘要还容华姐姐一个清白啊,否则她如何死的瞑目。”
二个宫女扶着花想容,她一脸的怒色,对着李双双说:“根本就是含血喷人,昨天明明就是何容华将向才人扑倒了。”花想容怒火冲天地说着。
“想容。”晚歌摇摇头:“晚歌自已的事,自已处理。”莫要让她得罪了太妃,有她苦头吃。
“大火发生之时,是谁最先看到的?”她朗声问着。
在海棠阁管事的嬷嬷点点头说:“是奴婢先看到的,火烧得很大,有几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奴婢就赶紧叫人来救火,当时向护卫听到了,就带人来救,很快就扑灭了。”
“很快?”她心中有疑惑,很快的话,为什么何容华还是给烧死了,而且外面那么吵,纵使再不醒睡,也会睡不着,除非里面又有什么事了发生。
“是的,很快就灭了火,进了门一看,何容华就没有气息了。”
“事情发生的真是巧妙啊,向才人的侍女也正好在海棠阁,向才人的哥哥正好在巡夜。”恬太妃尖刺地说着:“不管你是不是有皇上撑腰,本妃也要管到底,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有何话之说。”
“太妃娘娘,事实尚未查清,容臣妾很看看出事之地。”她先走着,周公公小心地陪在左右。
何容华的正居已是一片狼狈,火很大,可是却只烧了表面,没有将木头的中间也烧毁,救火很及时。
里面没有人敢移动什么?桌还是桌,已是满桌的灰尘,脏污不堪,宫瓦和烤毁的布料到处都是。
她小心地走着,走进正居,一片烧焦的味道传来,看来这里的火要比外面来得要大,何容华让人抬在地上,一块白布蒙上她的身子。
“是谁移动她的身子,当时她在何处?”她不喜欢这种味道,让她呼吸不过来一样。
一个公公走出来:“是奴才移的,当时何容华在床上,面目全非,奴才就用布盖了起来。”
“向晚歌,你还有何话可说,你心肠真是毒啊,连不受宠的何容华也不放过。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太妃娘娘总是太冲动,晚歌叹着气:“太妃娘娘,请让晚歌先查清事情的真相,如果是臣妾所为,臣妾甘伏首认罪,难道太妃娘娘不认为太巧合了吗?臣妾的侍女和臣妾的亲哥哥都正好牵连上,目标如此明显,臣妾为何不三思而后行呢?这火起得是莫名其妙,很快就灭了,连木头都没有烧到焦,太妃娘娘认为,一个人的生命就那么脆弱,当起火的时候,人都有逃命的本能,不是往窗就是往门口爬去,可是公公说了,何容华是一动也不动地在床上,臣妾怀疑,起火当时,何容华就已经香消玉损了。”
太妃有些赞叹,却还是说道:“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本妃可不想听到你们串通一气,惑乱后宫先把向侍卫和宫女先关起来。本妃就且看你如何辩白。”
“臣妾会查清楚的给太妃娘娘一个交待,即然这件事的矛头全指向了臣妾,臣妾自也不会偏私,一切太妃娘娘可以看清。”她暗叹。
这件事,是谁呢?她知道,皇上对她的宠,已经惹人怨了,是谁要这样害她呢?是安雪儿吗?应该不行,她那么娇弱婉若,而且她们是好姐妹,她不会这样对她的,不会,心里念着,可是她的念头里,却还是出现安雪儿的次数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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