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和宁悠在给可可解毒疗伤,她就坐在城墙边看着白雪,好冷啊,雪越下是越大,她捧着暖热的甜品,慢慢的喝下去,暖着心窝,舒服地吐了口气,白气弥漫在空中,像是仙境一样。
她身上穿着是手工极其华丽的裘衣,很暖,很软,是楚天让人赶工做的,春夏秋冬的衣服,穿都穿不完,还怕她冻着,连暖炉也备齐全了。
他站在她的身后,草草包扎过了伤口,清洗过后才来看她。
“要不要喝一些甜口。”她回头,朝他一笑:“你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他摇摇头,眼神盯着她看,一颦一笑都觉得看不够,似乎又从晚歌的脸上,看到那张黑青的脸,让他痛得收回眼光,心怎么乱了,乱了。
“观云。”她叹着气,轻轻地说:“你不要逼你自已,慢慢来,慢慢来。”
他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她懂他的心,可是,如今他欠可可的,不知要还多少,还不清了。
“别娶可可。”她冷静地说:“并不是我不想你幸福,可这样,因为感激或是什么而娶的话,你心里会更难过,一辈子,你们都很难过得开心。”这一件事,是一根刺,终还是会伤到二人。
娶她和爱她是不一样的,如果二个人是貌合神离的话,他要娶,她会嫁,那她置身事外,真的没有话说,可是他是观云,一次次用生命来救她的观云,如果没有选择楚天,她一定会跟他远走天涯,对她来说,楚观云不是外人。在石桌上,那暖炉中倒了杯炖了很久的甜品:“试试看。”
“我不喜欢吃这些。”晚歌很奇怪,她以前,不也不喜欢吃这些的吗?
她越来越美,越看越舍不得移开视线,身上的是因为孩子的关系,多了种韵味和气质让人想亲近,他却觉得离她是越来越远,明明就在眼前,却觉得相差千里。
硬是塞到他的手里:“这是对身体很好,是啊,以前是不吃的,不过,很多东西会改变一个人,甜品对孕妇很好,对孩子也很好,其实试一试,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吃。”
他明白了,她是要他放了心,他默默地喝着,暖暖热热地滑入喉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吃。
迎上她的笑脸,他有些痛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认识的观云,可不是一般的观云,不会说对不起的,只有抓着人家的手说,我要定你了,跟我回四王府去。”她有模有样地说着他曾经说过的话,那样子,逗笑了他。
曾经的他,一去不回头了,沾上了爱,什么也脱了轨道。
如果忘记她那么容易,他还是楚观云吗?白白的雪,下个没完没了,迷蒙了天空。
蓦然,他从后面抱住了看雪的晚歌,头埋在她的发间,低哑地说:“让我再抱你一次。”
她闭上眼,不想伤害脆弱的他,现在的他,真的很脆弱,如一根拉满弓的弦,逼得太紧,就嘎然而断,他没有犯什么错,他就是爱,她冰凉的十指,轻轻地拍着身上紧环的双手:“会过去的,听我说,会过去的。”
观云没有失恋过,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走不出来。
十四一脸荒张地跑上来,大叫:“向姐姐,向姐姐,四哥、、、”怎么又抱在一起,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她拉下他的手,定了定神,悠然地说:“十四,怎么了?”
“向姐姐,你死定了。”他垂了下脸。
不好的预感在心间升起,她狐疑的脸看着城下,那穿着金色黄袍的人,唉,没看到。
“十四,快走啊,先到城外避一避。”避一避风头。
十四摇摇头,哀怨地说:“来不及了,四个城门,全都封住了,所有上来的通道,也封死了。”这回。连他也要受到惩罚,他是把风的,在窗外一看,看到那禁卫军,没有吓着他,也没有惊忧色色做事,就急着跑上来通风报信,她还真是不怕死,又和四哥纠缠不清了,幸好啊,他涉情不深,色色安全多了。
“那怎么办?”她急了:“怎么可以没有一声通知就过来啊,不会是特意又来抓我,看我有没有给他戴绿帽子吧!”一定是这样的,那么小气的楚天,他不是,不是要什么推行新政吗?怎么会有时间,而且还算准了她就在这里。
她缩在十四背后,看着那怒火冲冲的俊颜,怎么又瘦了。
“皇上驾到。”依旧是周公公的声音。
其实不用叫,大家都看到了,十四的身体僵硬着:“十四叩见皇兄。”
“皇兄。”楚观云也轻叫着,眼里却没有什么愧疚。
他凌厉的眼神看着十四,十四缩着:“皇兄,有什么吩咐?”他会马上去做,走得远远的。
“缩什么缩?还不过来。”他狠狠地一瞪楚观云,又看着那穿着狐裘的女子,穿那么多,圆得像球一样,十四岂能挡得住,不仅甩了他派出去的人,行踪未明,让他放心得下吗?想了想,定都一大战,她一定会知道,以她的性格,不会置身事外,继续逍遥,一整天赶路,一整天都处理国事,一看到竟是又抱在一起的人影,怎么不让他怒火中烧。
“十四,叫你过去呢?”她一推十四。眼神不敢看他,拉好衣服挡住肚子。
可是再宽大的衣服,还是摭不住那隆起的肚子。
让楚天的眼神一下变得呆滞,定在那里,不知是要狂喜,还是要狂怒。
楚观云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波澜,皇兄爱晚歌,没有比他少一分。使个眼色给十四:“四哥带你去看看定都城墙。”
“嗯,来定都都十多天了,还没有入过城呢?”哥俩好地搭上他的手,其实他的脚在发抖,还是四哥有良心,要走会拦上他,不然,皇兄一定会好好地‘培养’他的。
“呵呵。”晚歌轻笑着:“要不要喝点东西。”看上去好生气啊,为什么她不能走,要留下来看他那张臭脸。
“你有孩子了?”他还是定定地看着,心痛涌上不知什么样的感觉。
“不是,是我放了暖炉在衣服里,这样暖和一些。”倒汤的手一下让他抓住,然后看到他眼底蕴酿的风暴:“朕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了。”
她看着他,假装镇静:“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教训我。”不是很如他的愿去‘自由’吗?
“第一,你和他跳的是什么舞,一跑就怎么久,一封信也没有写过。第二,你敢亲她,吃了老虎胆了是不是。第三,私自已跑来定都,还敢的和他缠在一起。”为什么?多的是理由,一条一条地数下去。他的手不留情地落下,要在城墙上教训她,而且是打她的屁股。
“不要。”赶紧叫住他。真的很丢脸的,她以后不用见人了:“孕妇不能打,你要是敢打我,我会恨死你。”
“真的有孩子?”他惊叫出去。
难道是假的不成,刚才她说的暖炉,他也信啊,他变得笨蛋一样了,那个精明多疑,处处算计的楚天,变成这么笨的人,他的蹲在地上,头上还是金箍,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肚子。
又不是研究炸弹,不必这样吧!他的手轻轻地触摸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和晚歌的儿子。”
她温柔地摸摸他的发:“不一定是儿子。”还不知道性别呢?他的脸真暖,摸起来很舒服。
他抱起她,脸上又一凶:“这是大罪一条,向晚歌,朕决定废了你的妃,以示惩罚。”
“好啊。”她兴奋,不过,他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又收起笑:“你什么意思,我不当官,不当妃,不进宫。”
“为了惩罚你,朕封你为皇后。”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抱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晚歌摇摇头:“不,我不会再进宫的,也不会做你的皇后。”
这话,比冬雪还要冰冷,融入他的心,让他忍不住去猜疑:“是不是你又动摇了,你又后悔了你、、、”
源源不断的话,让她送上的吻打住。
“别说那些伤感情的话,我不会进宫,并不是要放弃你,宫里的争斗,还没有自由来得好,听过金屋藏娇的事没有,我让你藏啊。”不过,不是藏在宫里,深宫,深几许,没有了枫妃,没有了景妃皇后,还有很多的人,还有安雪儿,她不喜欢看到他宠别的女人,如果按她的思想,是不会和他一起的,只是爱情,终会改变她的想法,而且他她之后,也没有宠别的女人,有多少帝王可以做到这样。
他皱起眉:“朕不能允你先,你倒是把你的账算清了。”
“哼,什么账啊,那有那么多?我现在担心的是可可啊,希望她平安无事,也希望观云能走出来,他能慢慢的接受可可,而不是逼迫自已,如果他幸福,我才能更安心,我总是觉得对不起他,欠他的很多很多。”
“朕可不允许你心里到现在还想着他,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他强硬地说着。
沉陷的眼窝,是几天没睡,她心痛地用手指轻抚着:“你想做累死自已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新政之事,宜适不宜快。要是你累死了,我就带着孩子另嫁他人。”
“朕想你早点回来。”他说出心里的希望。
“也不能这样啊,我们去看看可可吧!”不能生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残忍的,也许有很多的人不喜欢小孩,可是孕育自已的孩子,却是一件很伟大的事。
观云,也不能逼着观云选择。
其实,最伤最伤的,还是他,可可的伤,也许很多人会怪他,可是他又能如何呢?并不是他想见的,他宁愿不欠谁的,死也甘心。
感情的事,又怎么可以勉强呢?外人只以劝说,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他怎么想,怎么做。
如果,不是可可的话,他也不会那么受伤,因为他知道,可可很喜欢他。
还是热气腾腾的房里,不知道可可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若,楚观去的拳头都握了起来,似乎恨不得再去找耶律烈单挑一样。
过了许久,色色才从房里出来,一脸的苍白,满头都是汗,十四急急地扶着她:“色色,怎么样?”
纵使是累,色色还是很温柔地对十四笑:“毒逼出来了,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还要静养几天。”
“皇上,皇上万岁。”她才看见皇上,马上要跪下去行礼。
“不必多礼,没事,朕也放心了。”说实话,可可的生死,他一点也不关心,就因为晚歌急着想知道,他才会过来的。一手硬是拖着晚歌走:“看过了,没事了,该算账了。”唉,真小气,多看一看又如何呢?
色色咬着唇,眼里有着更多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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