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雪儿的小阁中,安雪儿的情绪已慢慢地平复下来,思绪也回到了九月初九的那天。
那天,天气真的非常好,她很高兴,在安惠妃的小心扶持下,坐上了马车,原本她身子初孕,胎还不稳,可是能陪在皇上的身边,她是多么的兴奋,难得今天,向晚歌不舒服没有去,不然皇上的眼光,又会落在她的身上了,没有太多的妆容,上马车的时候,只是皇上小心翼翼地扶了她一把,叫她要小心坐车,就足够让女人羡慕了,她多兴奋啊,皇后娘娘还亲自过来和她寒喧了几句,叫她要好先好重身子呢?
坐在车辇上,接受百姓的山呼,让人艳慕,是何等威风的事啊,以前惠妃表姐就是这般的风光,她只有在一边看的份,如今她也可以,在车上,让人艳慕着。
庄严而又不失气势的紫云寺打扫的干干净净,连树叶也不留一片,就连小和尚也穿上了簇新的布衣,由方丈亲自在山脚下迎接,一树上,每一阶都站着兵士,都站着和尚,如此的大气,让一些没有见过的秀女叫个不停,在秋月的挽扶下,宫女的簇拥下,她一阶一阶地上了紫云寺的平台。
一声声的钟声响起,能敲走人的七情六欲,剩下的,就只有一颗单纯的心,虔诚地祈求着各自的心愿。
皇上,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妃子们由右边而上,左边是文武大臣,拾级再上,中间的,就只有皇上一人,钟声响起了,着黄衣的御封大师,一手持着佛珠,一手念着经,皇上和皇后也虔诚在上香,由她和花想容所绣的观音像更是引人注目,赞叹不已。
她站在人群中,接受众人的夸赞,皇后也别有深意地朝她笑笑,在上完香之后,就是皇上独自一人接受着每个大师的洗礼和祝福,这时候,皇后过来了,伸出手拉手了她的手笑着说:“好极了,安妹妹太争气了,今早上本宫才听到安妹妹有身孕的消息,这次不应该来上香的,免得动了胎气啊。”
现在想来,皇后的笑,是极其不自然的笑,似乎有些恨她一样。安雪儿那里知道,皇后原打算九月初九让她吃苦头呢?可安惠妃棋高一着,先让她去告诉皇上了,要想为难她,还得看皇上呢。
安雪儿低下头,能受皇后的前照,是一件荣耀的事啊,她忍不住笑着说:“谢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会打理好身子,来祈福,也希望上天能保佑臣妾的皇子能平平安安。臣妾想,明儿个回去,就去禀报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妹妹身子可不比寻常了,可要好好的调养。”她招招手,身边的公公就递上了一盒东西,皇后小声地说:“妹妹回去看看,是本宫送给妹妹的一些礼物,希望妹妹以后为皇上能添更多的皇子。”
她笑着谢过皇后点头收下。看看四周,聊天的在聊天,玩的玩,看的看,并没有人怎么注意她,打开锦盒一看,竟是一玫玉佩,上面有个同心结,那么漂亮的玉,里面红色的血丝,像还在流动一样,也说不上是很好的玉,一般般吧,要好看或是珍贵的,她看得到了,不过这毕竟是皇后送的东西毕竟是要好好保管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后会送这东西给她,倒是锦盒里的为玉特别打造的印子很特别,刚刚好呢。不过如果秋月拿着锦盒的话,必会引起别人的侧目,这不是宫里,无法安放,瞧瞧这木盒子没什么出奇的,将玉别在腰间便吩咐秋月拿去扔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外面有些呼叫声,她顺眼看去,是宫里的几个侍卫和公公冲了上来,可是让人拦在阶上,不让进去打忧皇上。周公公也看见了,他上前去问,然后脸色大变地往皇上的内室而去,皇后拦住了他,就算是发生再重要的事,也不能打忧皇上礼佛。
外面的声响还是惊动皇了,二个师父开了门,皇上踏了出去,直问周公公发生了什么事?
周公公伏在地上,惊惧地说:“皇上,宫里发生事了,向昭仪不见了。”
“什么?”他不置信地大叫一声,瞪大了眼:“你再给朕说一次,你们说。”他走到阶前,看着那几个前来报信的公公和侍卫。他们跪下身去,也是一身发抖着,害怕地说:“禀皇上,向昭仪不见了,奴才找遍了整个宫都没有看到向昭仪。”
皇上的脸色,是暴怒,他推开身边的侍卫,大叫着:“备马,回宫。”
“皇上。”太后和太妃叫住了他,摇着头:“今天是九月初九,祈福祈了一半就走,是不吉利的。”
“朕说回宫。”他坚决地说着:“十四,你留下来护送她们回去,皇后,这里的事都交由你管理。”加多一句话,他跃上了马,从另一边的陂地带着随众匆匆地往宫里赶,就连没到多久的四王爷,才跨下马,又骑了上去。
本以为初九祈福会因为向晚歌一人而半途夭折,皇后却站了出来,温柔端庄地说:“皇上不在,由本宫打理一切,祈福一切照常进行。”
皇上不在,这进香,就变得没有意思了,三三两两的人都参观着这宽大的紫云寺。
她才对着送子观音的像跪了下去,忽然就冲出一个男的,紧紧地抱着她,大叫着她的名字。“雪儿,雪儿不要再离开我了,雪儿,你忘了我了吗?”
她尖叫着,秋月拉扯着他,他依抱得死紧。
这边的搔乱引来了侍卫也引来了每个妃子的侧目,事情发生的那么快,那么急,让她吓得满身冷汗地坐在一边。
制服的那个男的,长得还算是一般般,眼里有着浓深的爱意一般,还在挣扎着,似乎还想要扑过来,她根本不认识他:“他是一个疯子。”她哭叫着。已有不少投井落石的人在嘲笑,说她在安家不守本份,是旧情人之类的。
“发生了什么事?”是皇后威仪的声音。
“皇后娘娘。”她一肚子的委屈。“请娘娘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个人竟敢冒犯臣妾,还出言羞辱臣妾,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他,臣妾在这里求签,他就忽然跑出来了。”皇后刚才还送东西给她呢?皇后必会为她作主的。
皇后皱起眉头,看着那书生:“你是谁,为何在这里,竟敢惊忧了皇上的容华,这可是死罪一条。”
五花大绑的他跪了下去,直磕头,唔唔地叫着。
皇点一点头,旁边的侍卫就将他口中的布扯掉,让他说了出来,竟是痛苦失声如同撕心裂肺一样,哭得她莫名其妙,他才说话:“皇后娘娘,请你处死草民吧!草民犯了大罪,草民是生不如死啊。”
“你一介小小的草民,也敢惊忧了皇上的容华。”她冷斥道。
“草民知道,雪儿还怀上了孩子。”
“啊。”他的话,让众人都震惊了,也让皇后倒退了几步。
她自已更是不敢相信,为什么这本是秘密的事,这个人竟然知道,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啊,不好的意识袭了上来。
“你一介草民如何得知这些?”皇后冷静地问,甩开了她的手:“此事事关重大,连后妃们都不甚知道的消息,竟然连宫外的人都知道了,不查个究竟,本宫拿什么向皇上交待。”
“哦,怪不得她来这里了,原来是想求个男胎啊,倒是求了个旧情人出来了。”吃吃的笑声传了来,刺耳极了。
“皇后娘娘,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他。”危机感让她跪了下来。
皇后冷言地说着:“你倒是说说,为何你对安容华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
那人一脸泪一脸痴地磕了几个响头,看着她,无比哀比地说着:“皇后娘娘,今天冒犯,实在是逼不得已了,皇后娘娘,草民不敢瞒皇后娘娘半句,草民是为了保全草民心爱的雪儿,才冒此大险。”
“本宫不喜欢听废话,你和安容华是什么关系?”皇后一双利目扫过她瘫软的身子,这一瞬间,她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没有错,这玉也是一个圈套,怪不得那么普通了。
她胡乱地听着那个陌生人的话,脑子渐渐地浮白,皇后一定是一早就安排好了,可是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时候,她能抵赖吗?那一声声说爱她,孩子是他的那个男人,是爱吗?不正是要致她于死地,后宫的人多一个对手还不如少一个,没有人会出来为她出声,她知道,自已不得人缘。
那个男人拿出盒子,上面有个玉印,正好和皇后送给她的玉配得天衣无缝,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面如死灰地等着,后宫通奸的人,岂有命而回。皇后要怎么对她,她心里已有了答案,那就是死路一条。
当宫女和太监扭住她身子的时候,花想容扶着太后来了,太后娘娘低叹一声,扶起了她,慈声说:“皇后,也不能只凭他的话就定了安容华的罪,她毕竟有了身子,如是这个人乱吹一翻,而让安容华受委屈,也失了皇上的血脉啊,本宫是老了,也知道兹事体大,万不可就如此快的下结论。”
“太后娘娘,什么证据都齐了,安容华也无话可说了,不是吗?”她笑着,上扬的唇有些阴狠。
太后摇着头:“事关至了安容华和皇子一事,万不可马虎啊,这事依本宫看,还得奏请了皇上,看如何处置,再不然,就等孩子生出来之后,也可以滴血认亲,如果他是口出妄言污了安容华,人死,就不能复生啊。”太后的语重心长地说着:“安容华前段时间和花良人一起绣这观音像,大多时间都呆在长杨宫,又如何进宫啊,处处是不慎密,让刑部查一查,不要冤枉了安容华。”
让皇后硬生生的吞下一口气:“先把这奸夫押回去,让皇上亲自审问。”
连不过问世事的太后,也插手了这件事,皇后也没有什么话说,她一向不太过问后宫的事,如果今天执着要处决了安雪儿,就会显得她的心机太深沉了,让会让更多的人警惕,她将张开的刺又收敛也起来。
她回到了宫里,却背着个污名一样,皇后要等皇上亲自过问这件事,太后那天是救了她,也提醒了皇后,有多少的漏洞都会修回去,她是不容于他啊,皇上一心挂在向昭仪的心上,什么事都是皇后说了算,她想用怀孕之事来让皇上留在宫里,可是终是没有留住,皇上还是往北去了。
终于她将事因的大概说完了。泪眼迷糊地看着晚歌:“向姐姐,雪儿知道,雪儿气了向姐姐不少,以前的千错万错,都是雪儿的错,向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雪儿,请救救雪儿吧!只有你,才能救雪儿了。”
“是啊。”花想容挽起安雪儿:“表姐在宫中终日以泪洗脸,这样对身体是不好的,向姐姐,想容知道你是一个不喜欢计较这些的人,皇后这样想除掉表姐,怎么说我们三个人在安府也好好的相处过,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就救救表姐吧!她真的很无辜的,皇上如此宠爱姐姐,只要姐姐开口,就能救表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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