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坐在别墅的窗台前，抱着双腿看着外面。
门一直反锁，她不能出去打听秦墨的消息，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刷刷的往下掉。
这时，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她猛的转过头去，却只看见沈铭，眼神微微暗淡了下去。
沈铭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里面有一杯牛奶和几片吐司，几片牛油果，他泰然自若的走过来，把盘子放在她的脚边。
“怕你饿，给你送了一些吃的来。”沈铭解释。
林染对他点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没想到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祁越呢？”她张了张口，问道。
沈铭似乎知道她要这么问，也不着急：“你吃了我就告诉你。”
林染看着那一盘子食物，肚子里一阵咕咕叫，拿起一片吐司就啃了起来，就算他不这样说，她也会吃的。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等她吃完完整的一片吐司，又喝了几大口牛奶之后，沈铭才轻声说到：“他出去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林染也并不奇怪，祁越工作上的事情一直瞒着她，似乎一直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向着许青山，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现在担心的是自己可不可以出去。
“你可以放我出去吗？”林染抬起头来，试探的问他。
沈铭笑得随意：“这是祁越的决定，我可帮不了你。”
说完，拿起空了的盘子转身出去，却在经过床边的时候看到床头的一张照片，愣了一下。
秦墨回来之后，似乎是故意没去楼上，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沈铭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你要说什么？”秦墨微微闭着眼睛，问。
沈铭淡淡一笑：“你还是这么优秀啊，不用看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承让。”秦墨说到。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可面对昔日的好友时，还是能开玩笑。沈铭看他那个样子，笑了起来。
客厅里空无一人，两个好朋友坐着。
沈铭正色，看着窗外的夕阳，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年我们三个在这里过得多好，可惜祁越去世，你也回国，就只剩下我了。”
“我现在就是祁越，”秦墨抬起头来，终于睁开眼睛看他，声音倒是十分平静，“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祁越。”
沈铭肯定的点点头：“秦墨已经死了，是吗？”
秦墨听闻，一双眸子变得异常危险，他看了沈铭很久，笃定的点头：“死了。”
“好。”沈铭看着他，眼中似乎有力量。
“还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沈铭思考着说到，“我看到你带来的那个许然小姐，在当年你站着的地方拍了一张照片，现在就在她的床头。”
“我站的地方？”秦墨颔首，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再次浮现在心头。
沈铭点头：“嗯，就是那里。”
说完，两人陷入了沉默。
秦墨站起身来，径直上楼。沈铭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有了担忧。
房间里，林染吃完沈铭送来的食物之后，感觉到一阵困顿，竟然靠在窗台上就睡着了。
以至于秦墨什么时候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秦墨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被相框裱起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条肉色的丝绸连衣裙，外面一件咖啡色的西装外套，波浪卷的长发随意披散在两边，站在那栋建筑面前微微笑着。
她仿佛刚哭过，眼睛里带着忧伤和泪滴。
秦墨拿着相框看得入神。
多年以前，他刚从监狱里死里逃生之后，也曾经站在那个角度被一个陌生人拍下了一张照片，角度和光线都和这个类似，像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你看我照片干什么？”身后，林染清冷的声音响起。
秦墨转身，看见她从窗台上跳下来，光着脚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夺过相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怒意：“你不是说我是*吗？看*的照片不觉得恶心？”
她故意拿他走之前骂的那句话说事。
秦墨的神色微动，只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拍照？”
林染拿着相框，*着照片上的自己，说到：“我喜欢。”
我喜欢，管你屁事。
这才是原话。
秦墨当然听得出来，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女人倔强的小脸，又想起了在医院里了解的事情，说到：“昨晚宋煜为了救你受伤了是吗？”
林染倒也不意外：“调查清楚了？”
“嗯。”秦墨答应了一声。
林染冷笑，迅速站起身来，把相框随意的放在床上，自己走到衣架那里，当着他的面脱下丝绸连衣裙，换好衣服，这才转过身来，古一双眼睛里有怒意：“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
秦墨站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林染也不等他回答，径直出门。
出了别墅，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巴黎华灯初上，大街上没有多少人，可一栋栋的建筑上面的灯光和马路上的路灯，照耀着这座有着悠久历史和传统的城市。
让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觉得浪漫。
可她来不及浪漫，现在浪漫这个词和她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林染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一个地址去了。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收到大卫的邮件，关于当年秦墨杀人未遂的受害者已经找到，她要去看看，万一可以从那个人口中得知关于秦墨的消息，就是万幸。
车子在巴黎街头飞奔，她以为很近，结果车子越开越远，竟然渐渐的到了城边上。
林染有些慌了，她问道：“这个地址不应该就在市区吗？”
“那是以前的老地址，现在搬迁了。”出租车司机说到。
林染这才听出这个出租车司机竟然是个女人，她带着黑色的棒球帽，穿了一件宽松的深灰色皮夹克，如果不说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男人。
林染疑惑，却也没有怀疑，只是叹了一口气：“好吧，麻烦你开快一点。”
快一点找到那个人，就能快一点得到关于秦墨的消息。林染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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