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老实点!”
“手抱住头,转过身去,蹲下!”
有人在季景琛的脚弯处狠狠地踹了一脚,他受力不住,腿一弯差点跪下去,但他很快就站直了。
等他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才发现,整个房间站满了人,唯独不见珞琳。他心里明白,自已中计了。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走,但已经迟了。在他身后,房门已经悄然掩上,一群如狼似虎的壮汉围住他,如临大敌。
曾泰昂首站在这一群人中间,森然说,“季大少,请你解释一下,你大半夜潜入我夫人的房间,是何用意?”
季景琛迅速冷静下来,连思忖对策边说,“白天我跟你打过电话,你早预料到我会来,所以设下圈套,引我上钩。”
曾泰皮笑肉不笑,“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季景琛不接他的话茬,只冷冷地说,“珞琳呢,你把她关到哪里去了?我警告你,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季景琛没有吓唬他,以曾泰在业界的名望,他Gay的身份只要一暴露,这个城市就再无他的容身之地。泰达集团受他牵连,也会遭受灭顶之灾。
曾泰脸色一凛,知道季景琛所言不虚。他投鼠忌器,嘴里却不肯服输。
“你还是先想想自已目前的处境吧。你是有妇之夫,却半夜三更潜入我夫人的房间,企图行苟且之事,被我捉拿当场还巧言令色,企图狡辨……要是让外界知道了,你又该作何解释?别试图狡辨,你一进竹园,我的远程红外线探头已经录下你所有的行迹,你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掩饰。”
季景琛哂然一笑,“那有何妨!聪明如曾董事长,自然知道我来之前已经安排了后手,只要我在约定时间没有出去,外面自然有人将你的种种劣迹公之于众。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的小爱人喻新,现在被我照顾得很好,必要时,他可是投向你的一磅重型炸弹。”
曾泰变了脸色,“你想跟我同归于尽?”
“No,No,,No!我这人一向爱惜自已的羽毛,怎么舍得跟你同归于尽。我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你限制我前妻珞琳的人生自由,监听她的电话,甚至不给她饭吃……我数次向你交涉,你却推三阻四,不肯悔改。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谁说我不给她饭吃了。”曾泰赤急白脸起来。
“珞琳是我的合法妻子,作为丈夫,我给了她荣华富贵,提供了一个女人想要的一切……”
“唯独没有爱情。”季景琛打断了他。
“马克思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更何况,你跟珞琳维持的,只是一种表面上的婚姻关系。顺便向你普法一下,无性婚姻法院是可以直接判决离婚的。”
季景琛变了脸色,“这些都是珞琳告诉你的?”
季景琛冷笑,“这事已经人尽皆知,还需要珞琳告诉我吗?”
众目睽睽之下,曾泰担心季景琛再口无遮拦地这么胡说八道下去,赶紧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季先生谈。”
所有人都出去了,唯独阿青站着没动。
阿青是他心腹,在他面前,曾泰几乎没有秘密可言,所以,留下来也没什么。
阿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景琛,生怕他对曾泰不利。
季景琛追问,“告诉我,珞琳在哪里。”
曾泰嗤笑,“季景琛,你最好弄清楚状况。你大半夜来我家,不走正门却翻窗户,被我捉拿当场,还不思悔过。当着众人的面,我已经替你留足了面子,你不要以为我这个人好说话,就可以肆无忌惮。”
季景琛示意,“我听着,你继续。”
季景琛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了曾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扭送你到警局或者把这事捅到媒体,将你的恶行大白于天下。”
季景琛却好整以暇,“没问题,你现在就可以打110报警电话,甚至还可以召开记者招待会。”
季景琛心里十分清楚,曾泰这么说,不过是虚张声实罢了。他若是真想暴光,根本就不需要跟自已商量,直接报警,让警局派人埋伏在房间里守株待兔,然而安排记者在外面候着就是,何必多此一举跟自已商量。
现在埋伏的人只有他手下的保镖,摆明了是想跟自已私了。
曾泰恼羞成怒,“季景琛,你别太嚣张了。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别以为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你不是问珞琳吗,实话告诉你。我知道她跟你私会,所以,我把她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了。”
“不关她的事,我来的事珞琳毫不知情,你马上放了她。”
季景琛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只要一涉及到珞琳,他便乱了方寸。
曾泰见季景琛中计,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这么说,你愿意跟我坐下来谈了。”
季景琛冷静下来,“不必废话,开出你的条件吧。”
曾泰转身对阿青说,“你出去吧,我要跟季董促膝长谈。”
他心里十分坦然,只要珞琳攥在自已手里,就不怕季景琛不乖乖地听话。
阿青退出去,轻轻地掩上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曾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季景琛面前。
“只要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我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季景琛打开,粗略地扫了一眼。这是一份放弃省城所有项目市场份额的声明。大意是,季景琛不得以任何方式染指省城的一切生意,不只是他自已,连他的合作伙伴也必须退出省城。
还有一项,放弃江宁房地产市场。
曾泰这一招可谓毒辣,他把季景琛从省城撵走还不算,竟连坐至盛天泽的合作伙伴,包括琳原投资在内的商家都不能在省城发展。如此一来,季景琛还如何做生意。
盛天泽在江宁受到诺顿的打压,已经举步维艰,失去了生意伙伴的支持,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现在江宁发展最迅猛的就是房地产,季景琛放弃了房地产这个项目,就连退路都没有了。
如此丧权辱国的合同,季景琛如何能签。他几把将合同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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