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你此言当真?”
府医急忙跪倒地上,道:“王爷可以请城中有名的大夫来为王爷诊治。”
镇南王站了片刻,又问:“侧妃膝上的伤势如何?”
府医低着头道:“侧妃双膝红肿,正是跪久了血脉不通之像。”
镇南王沉默地看着府医,此人在他镇南王府已有二十年,跟着他从北荒城到边关,又从边关回到北荒城,从来谨小
慎微,不敢出错,他若没有说谎,那么,那个鸢姑娘就有问题。
府医低垂着眉目,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良久之后,镇南王道:“退下吧。”
“是。”府医提起药箱,躬身而退,直到出了书房院子,他才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侧妃院子中,房门紧闭,两名丫髮一人站在门口,一人站在院子口,警惕地看着周围。
側妃拿针尖在纸上捣了几个小窟窿,卷成一条细细的纸卷,从鸟笼中抓出一只翠鸟,打开窗户将鸟放开,“去吧。”
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王爷。”院门口处,丫髮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
镇南王看着紧闭的门,和守在门口的丫髮,蹙眉道:“不在里面伺候着,都站在外面干什么?”
“王爷,侧妃将奴婢们都赶了出来,不要奴婢们伺候。”丫S们委屈地道。
镇南王一听,几步走到门口,正想敲门,却听到里面“咚”一声响,像是凳子倒地的声音。
“侧妃,王爷来看您了。”丫S推门,发觉门纹丝不动,“王爷,侧妃将门锁上了。”
镇南王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他一脚踹开房门,就见屋中板凳倒地,一道白绫梁上挂,一女子的脖子套在白绫中。
“側妃。”镇南王惊道,“快。”
他身后侍从手中剑一抛,剑隔断白绫,女子身体掉落下来,镇南王飞身接住女子,连连唤道:“側妃、侧妃……”
“咳、咳咳……”侧妃睁开眼睛,一看到镇南王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道:“王爷,王爷,妾身委屈呀,王爷……”
“本王都知道了,是本王错怪了你。”镇南王轻拍着侧妃的背安慰着,责怪道:“侧妃委屈,也不该寻短见,有什
么话好好给本王说。”
“王爷,妾身服侍王爷那么多年,王爷就是妾身的天,王爷康康健健的,妾身才可以依附王爷而活。”侧妃一番话
说得镇南王心中妥帖,他不禁自责,怎么可以怀疑側妃呢,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何况还为他生了敬儿,她不可能会
害他。
镇南王抱起側妃放到床上,正想再安慰几句,老管家匆匆跑来,急道:“王爷,王妃突然昏倒了。”
“什么?”镇南王起身,走到门口问:“出了何事,王妃为何会昏倒?”
老管家跑的气喘吁吁地,他一边喘气一边道:“王妃正在给王爷煲汤,却不知为何突然就昏倒了,还撞翻了汤盅,
差点烫伤。”
“叫府医去看看。”镇南王一边说一边朝外面疾走,老管家跟在他身后。
她扑在镇南王怀中,哭
两人转眼间就走的没影了,丫髮胆颤心惊地看着靠在床上沉默不语的侧妃,悄悄朝门口挪了挪。
側妃摸了摸脖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个蠢女人竟然也懂得玩心计了,不觉得太晚了吗?”
镇南王一路走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世子受伤,侧妃寻死,王妃昏倒,他镇南王府真是多事之秋。
“王妃,你醒了。”房中传出丫髮惊喜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给王爷煲汤吗?”王妃问。
镇南王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又听丫髮担忧地道:“王妃,你煲汤的时候昏倒了,差一点烫伤。”
王妃轻轻地叹了口气,伤感地道:“我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王妃,您不要这么说,你会好好的。”丫S劝慰道。
“好了,我昏倒的事不要声张,知道吗?”王妃徐徐交代道:“王爷军务繁忙,每日都早出晚归的,我不能为他分忧,却也不能给他添乱。”
“可是,王妃……”
丫S还想劝,被王妃打断,“扶我起来,听闻王爷今日昏倒了,定是太过操劳,我如今也只能做些煲汤这些小事。’
镇南王站在门外,听得心中一暖,身边的老管家抹着眼泪道:“王爷,王妃这些天昏倒了几次了,但每次都不让人声张,生恐你知道了会担心。”
“王妃说她身体不是好多了吗?”镇南王问。
老管家欲言又止,朝屋子里看了看,道:“王爷,王妃受了那么多苦,身子骨较常人弱上许多,她只是不想王爷担心,才什么也不说。”
“王爷,”老管家叹了一声,道:“你和王妃是少年夫妻,若不是天意弄人,王妃何苦会受这么多苦,还请王爷以后多陪陪王妃吧。”
镇南王心中触动,他身居高位,手握重拳,当年王妃假死之事,任他怎么査,都没有蛛丝马迹,更何况过了那么多年,许多事情也已经无从査起。
王妃回来之后,也只言醒来就到了西凉,这其中细节,她也不知。镇南王心中有愧,陪了她几日,側妃回府后,他便来的少了。
刚被侧妃一出上吊吓得心惊肉跳的镇南王,站在门外听到王妃温婉的声音,心中竟奇异般地平静下来,他大步走进屋中,看到王妃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她身姿纤细一如当年,只是容颜少了青涩,多了一些庄重,不同干側妃的妩媚,她总是如同白玉兰,亭亭玉立、自带芬芳,不争不抢,却总默默站在身后,望着你,看着你,等着你。
“王爷。”丫S见他走来,躬身行礼。
镇南王接过丫S手中的木梳,轻轻给王妃梳头,王妃一头青丝中多了几根白发,更让他心生怜惜。
“王爷……”王妃从铜镜中看着镇南王,道:“我是不是老了?”
镇南王手一顿,他见王妃扭头看他,双眸中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他心中一软,道:“王妃不老,是本王老了。”
“王爷正值壮年,风姿一如当年初见。”王妃拉住镇南王的手掌放在脸颊上,柔柔地道:“我那时只一眼,就喜欢上了王爷,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心意。”
镇南王手中梳子放在梳妆台上,他轻揽住王妃的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中,道:“本王也是,当年一见王妃,就确定了求娶的心意。”
丫髮悄悄退出去,关上房门,和老管家相视一笑。
镇南王府外面的林子中,躺在树枝上的南弦飞身而起,踩着树枝向上,再落地时,手中多了一只小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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