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穆宁没搭理他，盯着顾小禾身前的啤酒杯，等着她举杯，想五年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喝道失忆为止。
可顾小禾今天平静的很，将手边的啤酒推到了一旁，错开与韩穆宁的对视，垂下眼睫，说道：“我不能喝酒的。”
“为什么？”韩穆宁不解。
不等顾小禾回答，薛越泽已经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对着顾小禾说道：“顾小禾，我想尿尿。”
顾小禾还不等起身，老板娘已经热情的伸出手，对着薛越泽说道：“来吧，小朋友，阿姨带你去。”
闻言，顾小禾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薛越泽点了点头，跟着老板娘朝着后厨的方向去了。
薛越泽离开了，顾小禾的目光从小家伙的背影上收回。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韩穆宁的眸子，说道：“穆宁，我怀孕了……”
韩穆宁愣住了，脸色时青时白，最后干脆连视线都错开了，一句话不说，闷头大口大口的喝着杯里的啤酒。
顾小禾一直盯着韩穆宁看，她知道，韩穆宁心里不痛快。
可是，顾小禾依旧还是要说。
韩穆宁的酒喝的又急又闷，脸色已经憋到涨红，就连喉结也跟着上下的滚动了好几次。
许久之后，韩穆宁抬起头来，盯着顾小禾那双好看的眼睛：“厉泽珩的？”
顾小禾没有说话。
韩穆宁自嘲的勾起了嘴角，笑的一脸讽刺：“是啊，除了他，还他妈的能有谁啊。你说他那么老，怎么就那么不要脸……”
面对韩穆宁的辱骂，顾小禾打断了他：“我自愿的……”
若不是邻桌还有客人在，也许韩穆宁手里的啤酒杯早已经摔碎在地上。
可最后，韩穆宁还是忍住了，他攥着杯托的手，已经婉婉抖了起来，甚至白了骨节。
他盯着顾小禾，咬着牙，压抑着怒火，道：“你们不是早就分开了吗？这都多少年了！”
顾小禾渐渐的弯起了嘴角，语气平和，目光依旧不离韩穆宁那张气急败坏的俊脸，说道：“穆宁，你错了，我和他是分不开的……”
韩穆宁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别过头去，不去看顾小禾那张脸。
顾小禾继续说道：“我们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以我的性子，如果我不爱他，你觉得我会让他碰我么？”
“可你们，你们……”
韩穆宁的脸白了，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了。
顾小禾的表情依旧平静：“穆宁，在20岁以前，我不知道人生里还会发生许多大事，在我眼里除了爱情，甚至什么都不重要。可现在我才明白，人这一辈子里，远不止爱情这一件事，还有亲情，有友情，有利益，有纠葛，这都让我左右为难，没有办法两全。可当经历了这些以后，你还能坚持初心的深爱一个人，那你还会放手吗？”
韩穆宁的脸一点点变白，攥着杯托的手也松了许多。
顾小禾继续垂着目光说道：“厉泽珩是我生命中的劫数，我跨不过去。命运一次次的将我和他联系在一起，我依旧爱他……”
韩穆宁的眼圈红了，垂着头不看顾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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