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懂。”任言坦然承认，这一刻却没有斗嘴似的顶回去，她开始有点同情戚灵儿，只因所有的遭遇和失去。
对于哪怕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承受这些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哭吧。”任言补了这样一句。
“你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会轻而易举的放了你！”她喉咙哽咽，连同这句话也是说的断断续续。
“嗯。”她垂眸闷声回应。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
任言也曾是体会过失去的人，在无数深夜里抱头痛哭，甚至不惜用自己生命去交换得失去，那种痛，一般人无法体会。
因而，这一刻她才更加懂得戚灵儿心中的难过。
一无所有的痛不欲生。
戚灵儿垂眸在任言肩头哭到无力，嗓音还夹带着抽泣，抵着任言太阳穴的枪口也逐渐松懈了几分。
“戚灵儿，你想往哪里跑？”不料清秀小子一路尾随，追上前来。
她手上加重了力道，拖着任言绕行到无人注意的厂房背后，停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将任言塞进车里。
一路开往后山。
前往后路途颠簸，带着浑身是伤的任言，行驶在山间蜿蜒狭窄的路上，道路的宽度恰好能容纳吉普车通过。
看戚灵儿轻车熟路的样子，应当是来过这里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任言开口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戚灵儿只是闷头开车，一言不发，素白手指捉着方向盘，眼下乌青一片，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去瞥一眼任言，有时候忽而冷笑一声，莫名的自嘲。
不见回应，任言索性将脑袋扭向窗外，匆匆划过的林荫，郁郁葱葱，仿佛这山里没有丝毫初秋的迹象，倒像是四季常青。
“你知道我为什么绑你来么？”戚灵儿不冷不淡说了这么一句，乌青的眼袋都下垂在眼睑下方。
这次，换成望向窗边的任言沉默了，斑驳的树影顺着微光洒进车窗里，落在她微翘的睫毛上，已经很困乏了，几天几夜都没能睡个好觉。
她摇下车窗，任由晨间的微风吹拂过凌乱的发丝，有时甚至将右臂伸出窗外，触碰上微湿的树叶，掌心都沾染上了露珠的潮湿。
“清晨山间的露珠最适合泡茶了。”任言冷不丁儿转了话题。
戚灵儿冷哼一声，“任家大小姐雅致，我这种粗野姑娘还真就体会不来。”从车的夹箱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任言，“大小姐帮我点支烟，行吗？”她眉尾轻扬，将口袋里的打火机顺手扔给她。
任言将打火机一把扔出窗外，指尖捻起烟来，从自个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唇边的烟，浅浅吸了一口，吞吐出淡蓝色的烟雾，唇齿间晕染上清浅的烟草味。
一路随风从车窗飘散出浅蓝色的烟，戚灵儿见任言逍遥的很，“吸够了么？”她蹙眉质问道。
“没有。”任言眉心紧蹙，车子开过一辆大石头，猛烈的颠簸了几下，随之而来的是任言立刻捂住了口鼻，喉咙一阵上涌，胃里莫名的翻滚着，吹了好一会儿风才稍微好些。
戚灵儿一脸嫌弃，“不会抽烟还装会，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一点。”语气自带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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