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勾勾地一瞪，瞪得王屹和方林心里直发毛。
尽管这个假的苏瑄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苏瑄早就已经不在了。
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个“苏瑄”的眼里完全没有原本那种灵性。真正的苏瑄，单从眼神就能看得出她的善良和温柔，还有一种顽强不屈在里面。
而这个“苏瑄”，给人的感觉就是冰冷，像是一具毫无感情的机器。
“苏瑄，是你吗？”
强忍着心里的寒意，王屹试探性地开口询问道。
“苏瑄”没有答话，反倒是四周突然响起了“嗡嗡嗡”的机械运转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引擎启动了。
“叮！”
“系统已激活。”
引擎声停止，头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而“苏瑄”依旧面无表情，却缓缓开口，用悦耳但十分冰冷的声音说道：“人工智能-Su，为您服务。”
人工智能！
AI？
王屹和方林都傻眼了，眼前的3D苏瑄模型，居然是个人工智能？
那位黑客想方设法把病毒送进国科院，居然就是为了把实验室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引擎，然后再创造出这个人工智能？
而且人工智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3D投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眼前这个以3D投影形式存在的人工智能，又有什么特殊之处？被送到国科院来，又有什么作用？
也不知是不是洞察到了王屹心中的想法，“苏瑄”竟然开口解答了这个问题：
“你们的网络防御系统安全性过低，我已将其升级，这间实验室将成为国科院的中枢系统，负责保存所有资料以及维持各部门运转，接下来我会迅速将国科院打造成更加全面、更加科学、更加系统化的研究机构。”
居然要改造整个国科院？
王屹和方林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可思议。
仅凭一己之力，就让全华夏最大的科研机构脱胎换骨，这是何等的厉害？
而最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人工智能来此的目的不是盗取资料，也不是制造破坏，反倒是特意帮助国科院进行全面升级。
所以很显然，那位所谓的“黑客”，不是什么境外恐怖势力，也不是漂亮国的高科技，只可能是华夏自己人，而整个华夏拥有创造高级人工智能技术，同时有能力攻破国科院信息网，并且还把人工智能的外观设计成苏瑄的模样的人，有且只有一个——
秦泗！
但王屹依旧有些地方不明白。
老秦消失也没几天，他没有去国内任何一家研究机构或者实验基地，也没有出境，他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创造出这个超级人工智能的？
要知道她能轻松攻破国科院的防御网，并且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将整个实验室改造一新，还能全面升级国科院的研究系统，凭借这几点，现今世界上就没人能做得到。
即便强如老秦，那也需要最够多的时间。
于是，他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请问，你做这些，是奉了谁的命令？”
方林有些疑惑地看了王屹一眼，意思是除了老秦还能有谁？
可王屹依旧奇怪，万一不是老秦呢？万一苏瑄的表象，只是那位幕后主使用来迷惑他们的障眼法呢？万一对方真正的目的，依旧是邪恶的呢？
他不可能拿全华夏的安全来冒险，他必须把事情一一问清楚。
“苏瑄”缓缓开口回答道：“我的缔造者，没有留下任何关于个人的信息，给我的任务，就是协助你们建设新的科研机构，同时保护华夏。”
“真的是为了保护华夏吗？”
王屹眯着眼睛问，声音中略带一丝威胁。
方林这下纳闷了，眼前的人工智能，明显就是老秦安排来的啊，院长总不可能连老秦都不信任了吧？
“院长，你到底怎么了？”
他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她是一个人工智能，所有的回答都会遵从设计者给她植入的程序和信息，是不会说谎的，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信任她。有了这样的利器，华夏的科技水平一定会突飞猛进！”
王屹默默低头：“我也希望是这样，但作为国科院院长，我必须对华夏负责，任何事，都要保证万无一失！”
说完，他又一次紧紧盯着“苏瑄”的眼睛。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口中的缔造者，把你创造出来花了多少时间？在你的程序库里，对这个过程应该是有记录的吧？”
这一次，“苏瑄”点了点头，回答说：“我的生产周期，约为20年。”
20年！
王屹惊了，方林也惊了。
20年前，老秦才刚刚离开妻女前往西北大沙漠，参与可控核聚变实验为国效力，如果这位“缔造者”真是老秦，那么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着手创造这个人工智能了？
不太现实，若那时就有此等技术，攻克核聚变难题何须花上二十年？
方林现在相信了，王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搞不好这个人工智能真的另有图谋。
“院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王屹也在考虑。
目前如何处理这件事，无非就三种方式。
第一，顺从人工智能的安排，协助其改造国科院。
但这样就会形成他所担忧的局面，使得华夏存在未知的危险。
第二，拒绝人工智能改造国科院，让她自行休眠，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进行唤醒。
然而人工智能躲大概率不会听话，她只会按照既定的程序办事。
第三，也是最极端的一种方法，
那就是动用一切力量，摧毁人工智能！
但这同样也是一把双刃剑，万一她来的目的真是帮助华夏，那么毁掉如此先进的科技，必然会成为华夏有史以来最大的损失。况且这样做很可能会触发她的防卫反击程序，天知道她会拿出什么样的毁灭性武器？到时候遭殃的同样是华夏自己。
“我感觉你很纠结。”
“苏瑄”漠然地看着王屹，提醒道：“其实你可选择一个折中的处理方式。先让我执行自己的任务，也就是改造国科院，同时着手调查我的来历，我会公开人工智能系统的内部资料，你们可以自行查阅。同时，你也能拥有足够的时间调集武器，如果我有异常举动，你可以第一时间将我摧毁。”
这几句话一说完，王屹彻底呆住了。
果然，这个超级人工智能，会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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