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禾垂下目光，心理不是滋味。
薛长虎看着相框里的薛霂琳，继续说道：“你妈被厉家的老大伤的死了心后，她转头就嫁给了你爸，当初她是太草率了，若不是嫁给他，也不至于会被顾家那两个女人害到死的这么惨……她糊涂啊！”
说到这儿，薛长虎拿着相框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顾小禾起身想过来劝他几句，却被他伸出手给拦住了，指着顾小禾身后的椅子说：“坐下，你坐下。”
顾小禾的脸色白了白，虽有些担心她外公的身体，可还是听话的坐了回去。
薛长虎继续说道：“当我看到你死心塌地的想和厉泽珩在一起的时候，就如同在你身上看到了你母亲当年的影子，外公已经怕了，是真的怕了……”
顾小禾的眼圈红了，为自己四年前的任性和叛逆感到愧疚。
薛长虎顿了一会儿，摇头道：“如今你也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只求你别像你妈妈一样对婚姻儿戏，我也就知足了。”
顾小禾心情沉重，却也说不出话来。
薛长虎将脸上的老花镜摘下去放在了一旁，说道：“跟我说说吧，顾纯清自首的事……”
……
顾小禾从薛长虎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丁婶已经做好了晚饭。
见顾小禾从二楼走下，丁婶上前来，问道：“薛老出来吃晚饭吗？”
顾小禾对着丁婶摇了摇头：“他睡了，等她醒过再说吧。”
闻言，丁婶点了点头：“睡了也好，这两天老爷子都没好好睡过觉了，再这么熬下去，身体怕是要垮掉的。”
顾小禾没说什么，一个人走去客厅里。
客厅的沙发前，薛亚峰正陪着薛越泽玩一套组合拼插玩具，薛越泽手里拿着个飞机模型，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些动画片里的台词，而薛亚峰低着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顾小禾走到沙发前坐下，薛亚峰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外公没事吧？”
顾小禾点了点头：“问了我些顾纯清肇事逃逸的细节，之后，就一直不说话了。至于老姚和曲静涵的事，我没再多说……”
薛亚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目光放在坐在地板上的薛越泽身上，淡淡问道：“你是怕把厉泽珩也牵连进来吧？”
顾小禾的脸色白了白，没有说话。
薛亚峰一边将薛越泽屁股底下的玩具拿出来，一边说：“老姚已经打了几次电话给我，这个时候，他自己也分不清该怎么往下做了。如果他继续选择去自首的话，势必会牵连到厉泽珩和曲静涵。而替曲静涵坐牢的那个女人，一口咬定就是自己醉酒驾车撞在你妈妈的那辆空车上，始终也没供出曲静涵来。所以，现在老姚也不敢乱说话，他在等我意思。”
顾小禾抬起头来，看向薛亚峰。
薛亚峰的表情很沉静，望着顾小禾道：“你来决定吧。”
顾小禾低下头，沉吟了片刻后，终于开口。
她说：“算了，毕竟当初是老姚发现我妈，也是第一时间将她送去了医院。本就不关他们的事，我追究又有何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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