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母亲激动的双手握着他的肩膀,逼迫祁瑾北看着她那双被鲜血模糊的了的双眼。
“我……”祁瑾北后退着。
忽而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他猛然回首,身后居然是一片悬崖,他就站在悬崖的边缘。
脚下他正踩着的,并不是什么多余的杂草,而是任言素白纤细的手指,她整个身子悬挂在崖边上,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祁瑾北,救我!”任言恳求的看着他,眼眸中燃着希望的烛火。
他立刻挪开了脚,蹲下身子伸手去拉她。
“你敢救她,就是要我死!”身后母亲撕心裂肺的咆哮着,跌跌撞撞爬到崖边,作势就要从崖山上跳下去。
“不要!”祁瑾北伸手一把拉住了母亲。
一边是恳求,一边的母亲的威胁。
他痛心着,逐渐缩回了手,在任言期盼得救的眼神中,他远离了悬崖边缘,母亲也才朝后退了退。
“听话,你们不是一路人。”母亲开口规劝着。
眼看任言抓着悬崖边缘的手,已然无法继续坚持,一点点从边缘滑落。
最后一刻时,母亲嘶鸣着,祁瑾北闪身凌空一把抓住了任言。
额头上根根青筋暴起,“抓紧我!”他命令道,不允许任言松开。
将任言费力从悬崖边上救了回来,他吃力的躺在一边喘息着。
母亲却嘶吼着,趁着他不注意时,纵身从悬崖上跳了下去,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
他情绪极为激动,爬到边缘,冲着悬崖底呼唤着,传来的频频回音只有他无力的嘶吼,再无任何音讯。
一瞬间,祁瑾北从梦中惊醒。
“母亲!”醒时,他大喊一声,顷刻间全身汗如雨下。
“少爷?”听到声响的小护迅速起身,按亮了床头灯,见祁瑾北呆愣愣的望着天花板。
“少爷,你又做噩梦了。”小护揉着惺忪睡眼,为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
在微弱的灯光下,那杯热水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白色的水气朦胧了微光。
祁瑾北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的,深吸一口气,“睡吧,我没事。”
自从母亲去世,祁瑾北每隔一段时间的,就会做噩梦,梦见母亲去世的蹊跷。
多年以来,这些梦也压得祁瑾北无法喘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小护想张口安慰时,祁瑾北率先说了,“我没关系,睡吧。”
他一直是自己调节,仿佛坚强到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慰他。
小护只好退回到墙边自己的床位的,沉默着爬上床,转身上睡去。
祁瑾北后半夜都是醒着的,梦境太过真实,让他梦醒时分还犹如置身梦境当中。
他侧身闭上眼眸,脑海中循坏的都是母亲和任言的身影交替着出现在悬崖边缘,他想将两人都拉上来,奈何得到那样的结局。
难道只能二者选其一?
他来回思索着,手紧握成拳,强力压制胸腔里几乎要爆发的情绪。
“我们果然……不是一路人。”他小声嘟囔着,声音小道自己都无法听清楚。
在这个深夜之中,他星亮的眼眸逐渐失去光芒,随着夜色一同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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