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从来没觉得周末这么美好!
大姨妈意外地没来,小腹也不疼了,她舒服着呢!
不过,璩逸轩早上起床时突然问了句:“昨晚你怎么跑我身边来睡了?”言下之意昨晚的擦枪走火,殷小姐你得负一般责任。
殷素倏地感觉窘恼,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讷讷解释:“大概是梦游……”
她才不要告诉他,自己因为害怕不想单独睡,莫名依恋他的怀抱,主动寻找一种安全感。
一个小时后,殷素一边享受美味的早餐,一边在心里暗暗得意。原来他手艺真不错,做事也很细心,她悄悄检查过厨房,这男人做完餐之后还记得收拾,灶台干干净净,厨具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逸轩……”此刻,她躺在沙发上一副贵妃醉酒的姿态。
“什么?”拜她所托,璩逸轩刚给阳台上的兰花浇完水,脸色看不出喜怒。
反正从凌晨拎着两包女性专用品回来到现在,他对她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这种相处方式,对他们而言都是全新的。他似乎没什么意见,表现良好。殷素揉着额头,低声道:“我想喝水,要加蜂蜜。”
璩逸轩抿了抿唇,没多说,不多会一杯加蜂蜜的水递上跟前。
殷素喝完叹息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你……今天对我格外体贴,说吧!昨天晚上明明说好十点回……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又做了亏心事?”
“没有。”他矢口否认,黑眸锁住她的,“没能遵守承诺十点回,是我的错,但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殷素思量着他话语的可信度,继续探问:“那她有什么特别的事非要找你?”
璩逸轩开始皱眉:“跟你说过了,最近有人恐吓她,她一个人解决不了。”
“恐吓……”殷素清亮的瞳孔骤然紧缩,想起昨夜那些诡异的电话,干着嗓子问,“什么恐吓?不会是骗你的吧!”
“那我做什么?”
“或许她早已经知道你结婚了,故意不动声色地利用一些假消息,引你过去……”
“殷素!不要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璩逸轩不悦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火光,“因为我也收到了出自同一手笔的勒索信。”
殷素暗暗捏了自己大腿一把,可麦薇怎么会和他都收到了恐吓信呢?能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还有,昨夜的电话对方明明问的是“殷小姐”,难道有人要同时恐吓自己、璩逸轩和麦薇三个人吗?
实在没有理由!
她娇柔无力地揉着额头,虚弱道:“你对我那么凶干嘛……我昨晚上也吓坏了,我也遭人恐吓了啊!”
“你?”璩逸轩俯身抓住她的手,定定对上她的眼睛,“谁恐吓你?”
“我……不知道。”可恶!对方只阴森森地笑,笑得她毛骨悚然,连做噩梦,而她一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璩逸轩将信将疑,道:“因为土地夺标的事,有人说我们暗地里收买了厉局长,以此要挟盛天给予两百万封口费。”
“那跟麦薇有什么关系?”殷素严重怀疑其中的联系。
他沉声道:“土地的事,她在背后帮了我很大的忙。或许,没有她去恳求厉夫人,厉局长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阻挠盛天集团。”
殷素惊愕地张着嘴,费力地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她跟你说……她去恳求厉夫人?”他地话似乎有点问题,殷素需要确认。
提到此事,璩逸轩不能动容。
看他的表情,殷素心里的疑问更多:“她还有没有说别的?”
璩逸轩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利眸眯起:“她还应该说些别的吗?”
“比如说她不认识厉夫人啊!充其量也只吃过一次饭而已,土地竞标案这么大的事,厉夫人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她呢?而且……”
“你是什么意思?正因为她跟厉夫人不熟,去恳求人家才更需要勇气。只要尽心尽力想帮助人,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会义不容辞,真心足以抵得过一切。”
“你说得倒轻松,厉夫人是阿晨妈妈,我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吗?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做事全凭喜好,否则就算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也没用。你不觉得奇怪,麦薇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她呢?”
璩逸轩见她说着从沙发上坐正身子,伶牙俐齿的模样跟平时一样,且处处针对麦薇,于是语气不由地硬了起来。
“这更说明她帮助我时,遇到很大的困难,肯定费了很多心思,说不定还受了委屈。”思及此,他狠狠地闭上眼眸,这是亏欠麦薇的,金钱也罢,人情也罢,亏欠的总归似乎要还的。
“你!”殷素被气到了!他竟然在顾及麦薇有没有受委屈呢!
那他今晨这些体贴的举动,全是虚情假意了?
亏她还洋洋得意,以为打了漂亮仗。镬
她搁在膝头的手忍不住握紧,提高嗓音道,“你为什么不想想,这件事上即使能到帮你的,也只有我?麦薇她根本……”
“你要帮我,早就帮了。”他简单道。
“我……有帮你!”
“哦?那谢谢,我费尽心思希望你帮我,最后你可算给了我面子。”璩逸轩很显然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不是他盲目,而是土地案问题上,他对殷素拒绝帮忙的态度实在无话可说,
殷素吸了口气,索性把话说得更清楚:“就算你不信,我也得说——如果不是我跟阿晨妈妈求情,她根本就不会说服局长放手。”想当时她是软硬兼施、分析利弊,厉夫人才勉强点头,这个怎能被麦薇白白邀功?
那个女人太有心计,太会装了,璩逸轩毕竟对她还有感情,由感情牵引着判断,哪能客观得出来?
听到殷素的话,他幽幽地注视她许久,猜不出在想什么,然后笑着揉揉她的发:“确实,你有那个能力,但是你会这样尽心帮我?理由呢?是不是……”
他的嗓音陡然低沉下来,沙哑而感性:“你还很爱我?”
殷素推开他快碰触到自己下巴的手指,恼火得要命。她就知道他不会信,这神色这语气,哪一点有信她的样子?不行,麦薇摆明了是装无辜、装单纯,却一步步在暗中把璩逸轩引进圈套。
殷素低头咬紧牙根,好吧!既然璩逸轩现在不信她,无妨,是伪装就迟早会暴露,她要亲手揭开麦薇的真面目!
“我的爱,你在乎吗?”事实上,她记得清楚,自己爱他爱得要死,嘴里却从来没表白过一次。
璩逸轩沉默了,他很想说在乎,但是说了代表什么?他也爱她?不不不……他对她的感觉只是一种习惯,生活上的依赖,而非爱情。就算他对麦薇的感觉被时间所伤,但爱情是什么?曾刻骨铭心地经历过,他想自己能分辨得很清楚。
“你不是不舒服吗?躺着休息吧!”上一个话题不想继续,他对一个人的信任不是一夕之间建立,也并非几句话可以摧毁。
再讨论跟麦薇有关的事,只会让两人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气氛再度僵化,他不希望那样,所以她与厉晨长时间通话的事,他都压在心底,暂时不予追究。
而土地竞标案子他自有分析——第一点尚不能肯定是厉夫人的功劳才让盛天顺利夺标;其二具体过程完全可以像麦薇求证;其三就算殷素有能力帮他向王家人请求,但他绝不愿意,骄傲不允许他接受自己老婆去利用另一个男人来帮忙。
殷素被他的沉默和转移伤得眸光黯淡。她明白麦薇的事不能操之过急,聪明女人之间的战争没有硝烟,但往往比硝烟弥漫更可怕。
璩逸轩独自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清晨的风吹着他乌黑的发,金色的朝阳映着他俊挺的五官,漆黑的眼底却没有一丝喜悦。时间真快,转眼即将步入五月,麦薇回来三个月了,他的心情似乎越来越迷茫了……
殷素注视着他挺拔而透露孤独的背影,给妈妈发了个有力的信息:妈,恭喜你,你女儿终于继承了你的衣钵,勇敢不屈的信念将彻底发扬广大!
她的心底独自品尝苦涩和疼痛已久,然而斗志却让心底燃烧起一把烈火。
麦薇自以为在暗处观察着她,却不知道已经被她识破,真正站在暗处看人耍弄诡计的应该是她——殷素。
两人地谈话以殷素假装昏昏欲睡告一段落。
“要睡到床上睡。”璩逸轩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身为老板,又有新项目在眼前,他能留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但看她蜷缩在沙发上,薄薄的毛毯覆盖着,他忍不住上前提醒道。肋
“唔……”殷素拎着毛毯慢慢起身,赤着脚走在地板上。
他盯着她白嫩的双足,抿着唇隐忍着什么。
不过还是没开口,看着她穿过客厅走向房间。
殷素的心思在分秒之间转了几圈,如果再执意回客房睡,似乎有点太矫情,也不能就近观察他。如果直接走进主卧,又很没面子……她只好飞快地按住腰,动作极缓极缓地往下蹲。
“怎么了?”璩逸轩也很好奇她到底会进哪个房间,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生状况。
“肚子……痛……”她费力吸着气,终于靠着墙“艰难”地蹲在了地上。
璩逸轩扔下公文包,快步上前扶住她:“好好地怎么痛起来了?”
她低着头,颤声道:“人家……特别时期嘛……”
他一把抱起她,她趁机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没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偷笑。
果然,他直接踢开主卧的门,将她放进到床上,顺手拉好了被子。
“好好休息!”
“你……非要出去吗?”殷素睁开一条眼缝瞄他。
“要去新土地那边考察,已经跟人约好了。”镬
“喔……”语气那么失望,她闷闷地别过头,“那你……去吧!”
“你还好吧?要不我让云嫂过来照顾你。”见她难受得紧,璩逸轩探探她的额头。
“不要……我这样躺着就好……你去忙吧!”殷素将被子提高,捂住半边脸,一只手挥了挥,拜拜。
璩逸轩定定注视着她,抿抿唇突然站起身,离开房间。
什么?就这样走了?没有叮嘱,没有继续问候,也没有道声再见!
殷素双手紧抓着被子,暗暗懊恼。这样子都不能得到他真正的关心么?换成是麦薇,他应该早就舍不得挪开半步,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吧!
殷素想得眉心都拧在一起,正要跳下床时,耳边传来他带着担心的低沉嗓音:“真的那么痛吗?”
他……没走?!
殷素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他端着一杯温牛奶站在床前,两人的目光就那样直直对上。
“是很痛……你可以试试看……”是惊是喜,她一时间分不清。
“喝下它,安神,好好睡一觉。”璩逸轩扶起她,看她乖乖地喝完,“没事的话,我会尽早回来。”
殷素闪过惊讶,靠在这熟悉的臂弯里,第一次感觉到他给予的呵护和宠爱。早知道他吃这套,她就不用那么辛辛苦苦为他服务两年,嘘寒问暖像个超级保姆一样。
璩逸轩看看手表,重新将她放入被窝,“好了,我真得走了。”
“咳……你大约你几点回来?”她留恋他的体温和怀抱,却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思变得这般温柔。
“六点。”他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不跟对方一起晚餐的话。”
“喔……拜拜。”殷素计算着时间,这一次毅然跟他道别。
璩逸轩驾车奔驰在路上,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牵挂留在家里。殷素第一次体会到他的温柔呵护,他又何尝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柔软脆弱?
刚认识她时,他在火车上为她倒开水泡方便面,然后知道她其实经常单独出门,旅途在外的辛苦劳累她都觉得是种生活的考验,并不觉得可怕。那时给他的印象就是这女孩表面柔弱,个性可真独立。
后来结婚了,他那样冷漠待她,她都没有怨言,他就觉得这女人的耐性真好。
再后来,他们吵架赌气,她跑下车一个人走在深夜的马路上,他忍不住担心她寻找她,她却安然自得地在好友家过夜。
她工作上精明干练,不喜拖泥带水,她能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连他这么挑剔的人都检查不出问题。从头到尾,她都不曾表现过柔弱屈服,也不曾让他放心不下过,只有昨夜开始……
璩逸轩微微垂下唇角,他可算见识到她不同的一面了。
车子转弯,他的手机刚好震动,带上蓝牙直接回应。
是麦薇。
“逸轩,你今天有什么特别工作吗?如果没事的话,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
“抱歉,薇薇,我今天很忙。”
“今天周末……”
“当老板的没有周末。”他听出那头的沉默和失望,皱眉道,“有些重要的话我也想跟你说,另外找时间吧!”
麦薇忽然急促道:“如果我找你也是为公事呢?你是不是就有时间啦?”
“恩?”
“呵,其实美术馆最近要举办一个名画的慈善募捐拍卖会。我知道盛天集团下周就要举办开功宴会,到时候各界名流应该都会参加,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
“好。”企业家应该多做慈善,这种理念江岚历来灌输得比较到位,璩逸轩满口答应,“回头再约。”
他不知道自己挂断电话后,麦薇对着图画的稿纸默默咬牙。
没错!她是知道璩逸轩已经结婚了,也知道他的妻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记者殷素。
殷素从窗户里看到璩逸轩驱车离开,她飞快地打开衣柜,片刻后一身休闲打扮挎了个大包离开屋子。
她不能坐以待毙,麦薇一直在主动出击,手法很委婉很隐晦,她必须也做点什么当成回敬。
阿晨在追求麦薇,如果他知道麦薇是个城府多么深沉地女孩,还会那么心动吗?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下意识去寻找对方的优点,阿晨若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可怎么办?她不能眼看他坠落深谷。
可是,真拿起电话打给阿晨时,殷素犹豫起来。
璩逸轩终究是遵守君子协约,每次找麦薇有事先通报,而自己……
正躺床上装病痛的人,怎能申请外出去见另一个男人呢?
想来想去,殷素索性先找了安晓晓,让安晓晓再约阿晨,这样的曲折方式就不算违约了吧!
三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东街的咖啡厅是他们聚会的老地方。安晓晓最先到达,面无表情地望着玻璃窗外。殷素赶过去没多会,阿晨也到了,安晓晓还是没什么热情,神色淡淡地喝着自己先点的咖啡。
“阿晨,你现在每天忙着追女朋友,就连我们这样的红颜知己都没空见啦?”殷素打开话匣子,其实是替安晓晓问话。
阿晨明了地看向安晓晓,以前他们在一起还能你来我往对上几句,最近的情况确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安晓晓很早就知道他对殷素的心,对他迟迟不敢表白而嗤之以鼻,殷素不在时,她还会嘲讽他几句,如今见他调转方向追求麦薇,一下子生气似的不理人了。镬
“呵呵,我哪有很忙?你们一CALL我,我立马来报到。”
“说来听听,你追她都使着哪些招数?我和安晓晓都是女人,说不定能给你跨越性的建议哦!”殷素更想知道的是麦薇对阿晨是什么态度。
“好啊!”阿晨笑笑,扫了安晓晓一眼,有些不习惯她如此沉默到底,“除了鲜花礼物看电影吃饭,还有什么是你们女人喜欢的?”
殷素和安晓晓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皱眉。真不知道该说他浪漫,还是老土……追女人难道没有点创意吗?殷素道:“安晓晓,你总是最有主意,你说呢?”
安晓晓不慌不忙地抬眼,冷冷地盯着阿晨,总算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确定你是真的想把麦薇追到手?”
阿晨黑眸含笑:“敬请赐教。”
殷素惊讶道:“不会吧?安晓晓,难道你真的有好法子?”
安晓晓勾起清冷的唇瓣,果然给了一句十分有实际意义的建议:“很简单,把她带上-床,她就是你的了。”
阿晨嘴里的咖啡噗地一声差点吐出来,慌忙拿餐布擦拭嘴角,呛得脸红。
他可发现了,如果说自己人生中非要遭遇几次狼狈事件,那定然都是汪安晓晓这冷漠的女人引发的。让他跟麦薇上-床……这念头别说没想过,就算真发生了,没能得到麦薇的心,又怎能让她放弃璩逸轩呢?
安晓晓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我说的是事实。你要真喜欢她,应该先大胆表白心意,找机会抱她亲她,顺便带上-床。那个女人就算对你再无情,再没感觉,经历这些之后都不可能对你视而不见了。”
殷素想想有理,确实如此,女人的心通常容易被亲密的行为所影响。
“厉晨,爱她就让她知道,这比你背后默默付出无数心血都有用。”安晓晓从冷酷沉默变得多话起来,她嘲弄地注视他,眼神犀利得像薄刃,“只不过,一旦错过了机会,你恐怕就只能一辈子都在失去中后悔。”
阿晨被安晓晓说得哑口无言,眸子里聚出一抹薄怒和痛楚。
他错过殷素,当然会后悔,但与其后悔,不如想办法守护她要的幸福。
难道他这样去爱一个人,也错了吗?
安晓晓不过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他感情秘密的人,就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讽针对他?
他难道不纠结苦恼吗?望着安晓晓那副教训似的面孔,他冲口而出:“无论怎样都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安晓晓脸色骤白,蓦然一手拍在桌子上,抓起包迅速离去,脚步快得让殷素来不及阻止。
他们俩时常反唇相讥,但从没真正闹僵过。殷素追到门口跑回来,赶紧推推阿晨:“你做什么呀?明知道安晓晓说话直接,不懂得修饰,你也不让着她?”
“不喜欢听她总说同样的话。”
“咦?刚才那话……她经常跟你说?”殷素拨打安晓晓的电话,没人接,显然正生气着。她同情地叹道,“厉少,你惨了,惹安晓晓小姐生气可是死罪。你一定得发挥君子风度,就算吃饭鲜花看电影什么的把她哄开心!听到没?”
阿晨暗下阴郁的眸子,没接应话题,关心地注视殷素:“你跟他怎样了?他现在对你好吗?”
对!殷素抓紧机会谈此次出来的目的:“我问你,你一定要慎重严肃地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十分重要。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麦薇?”
阿晨苦笑。
殷素逼近他:“即使明知道她对璩逸轩旧情难忘,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应你,你还是要爱她吗?”
阿晨揉揉额心,不知如何回答。
殷素再问:“如果她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单纯,而是刻意伪装成柔弱的模样欺骗他人,你还会爱吗?”
阿晨怔愣住:“她伪装什么?”
殷素握紧拳头不愿他被继续欺骗下去,咬牙道:“她根本早已知道我跟璩逸轩结婚的关系。”
阿晨被这个意外的消息而震住,殷素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所以,阿晨,她是带刺的蔷薇,不要轻易靠近!不要让自己受伤!”
她在关心他,是真的关心他。表情那么认真,语气那么急促,这个没心没肺似的女人,竟然也会主动关心他会不会受伤。有这句关心的话就够了!
阿晨一时动情,反握住她的手,心底却做出了更坚毅的决定。
咖啡厅玻璃门的旁边,悄然站立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眯起美丽的眸子确认正在谈话的两人身份后,侧身隐藏在招牌背后,掏出手机一连拍下几张照片,而后迅速离去。
殷素跟阿晨走出咖啡厅,分别前,她望着他坦言道:“如果你已经对麦薇动了真心,不妨重新斟酌斟酌。爱情地伤……太苦太难熬。虽然我原本有一个自私的想法,悄悄希望麦薇能被你追到手,那样我就不担心她再来抢夺逸轩。但是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不得不说那么有心计的女人配不上你。”肋
阿晨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淡笑:“放心吧!我从未怕过爱情的苦,只怕所爱的那个人受苦。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也记住我的话——不管你有什么烦恼,我都会像从前一样随时可以陪伴你。”
殷素眼角湿润,他总让她这么感动。
阿晨目送她上了车,良久,双手插-入裤兜,沿着笔直的马路慢慢往前走。
这座城市熟悉而陌生,跟她呼吸着同一片蓝天下的空气,他觉得如此亲近。也许,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知道他的心,但是那又如何?
他爱她,如此爱,爱到已经不敢让她知道……
安晓晓前天给了他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真的很短,只有四个字——你是傻子!!!三个感叹号,强调她的感觉。
他没回复。
昨天,她又在QQ上发了一句同样的话,并且加了称呼:厉晨,你是傻子!!!!!三个感叹号变成了五个,若非确定她没有被人盗号,他几乎要怀疑如此幼稚可笑的批判,是否真的出自安晓晓之手。
她生气了,没见过她生气,他还真不知道从何劝起?
五月来临,天气开始增添了热气,高瘦的男人以优雅的姿态慢慢地走着。他的身后十米远,亦步亦趋跟随着一个娇小的美丽女人。
是的,就是刚巧路过咖啡厅的麦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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