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句话,爷爷似乎没有半点儿惊讶,他那张脸色看起来是波澜不惊,不过只听得“duang”的一声,这棺材却是被他老人家给直接放倒在了地上!
爷爷他,到底还是生气了。
但当时我没有理会,我伸出手往前一揭,那张金黄色的符咒便是一下子被我拿掉。随即,那棺材里的声音却是陡然间加大了许多。
砰砰砰。
那声音继续加大。
而且似乎是有人在里面拍打着,想要出来。
“刘金花是你吗?”我凑过去问道,耳朵竖着迫切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但是等了半天也都没有回答。爷爷此刻按住我的双肩,把我往后一扯,“冒失啥啊!”
我看了爷爷一眼,这才觉得爷爷的面无表情完全是处在愤怒的边缘了。他一把将木棍抽了出来,又是盯着那铜棺,让我诧异的是,爷爷也是往后退了两三步。
爷爷低声说,“这铜棺附近的人没有谁能打造,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他向我解释了一句,同时说要想救刘金花,必须是要先把这个马二愣子归置好才可以!
我懵懂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道,“那刘金花到底去哪了?”
爷爷不说话了。
我瞪眼看着这铜棺,不知怎么的,我感觉那棺材里躺着的是刘金花。
哗啦啦。
突然,无名中起来了一阵狂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
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刘金花从我的身后慢悠悠走了过来!
只不过她的样子很是憔悴,小脸煞白,我刚要喊她的时候,却见她的一条胳膊是耷拉着的,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捂住了嘴巴。
我和爷爷对视一眼,他轻轻摇摇头,随即从那背包里掏出来一根香,点燃了。
这个时候点香是有什么什么用?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那棺材的抖动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只听得“砰”地一声剧烈的响声,那棺材盖陡然是被人从里往外掀开。
哗。
有一阵吹过,打在了棺材盖上,发出了重重地金属的声音。
随即那东西踩在了棺材盖上,我看着爷爷那表情,便是知道这应该就是马二愣子!
马二愣子似乎怔了一会,竟然怒气冲冲地对着纸人说道,“贼婆娘,你竟然逃出来了!”他说着话,便是朝着那纸人快步跑来。
我只觉得耳边传来了一阵风,和重重地脚步声。
爷爷悄悄地点了点手指,那纸人如同是有了灵性一般,飞也似得朝后逃去。
“你别跑!”
那马二愣子竟然是完全忽略了我们爷俩,只是冲着那刘金花追去。
过了一会儿,我的心这才恢复了正常了的跳动,我忙问道,“爷爷,你听到了吗?这刘金花还被马二愣子藏了起来。”
爷爷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困惑与不解。他轻声说,那纸人是追踪的好手,从来没有出过错。我先前在坟头停留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附近有活人的气息,那刘金花,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身看着这铜棺说道,“我们爷俩还得辛苦一下,把这铜棺给处理掉。”
我听着爷爷这一话里的大转折,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那个刘金花已经有了不测——如果附近没有活人的话,难不成她死了?
“她没死。”
爷爷拍了拍铜棺说道。
我的脸上旋即一喜,还没等我问什么呢,爷爷就开始给我派活。他把那木棍重新插入绳子上,说是要把这铜棺选个风水极差的地方给埋了。
我也没多说什么,晃着膀子开始干活。
又是走了半个多小时,一路上停停歇歇,这才最终到了地方。
“以后你抬棺的时候,棺材里有人的时候,千万不能把棺材放下。”爷爷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我一怔,嘟囔着嘴反驳道,“我也没说我以后要抬棺啊。”
爷爷无声地笑了笑,没再言语。
挖了个四四方方的坑,爷爷又背着我在坑里埋了些东西。我凑过去想看是什么的时候,爷爷却是从坑里爬了出来。
片刻后,铜棺放在了坑里,埋得整整齐齐,填得也整整齐齐。再过几天,走得人多了,恐怕也分不出这里面会埋了个棺材。
因为,这并没有立坟头。我按照爷爷的意思,将这坑填得很平整,我心想这马二愣子连自己的老婆都那么狠,所以不给他立坟头倒是也没有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缠着爷爷问那刘金花到底是去了哪里。爷爷原本是没打算回答,但被我烦得不行,这才说道现在夜深了他没有办法,等到明天白天,就能找得到刘金花。
我舒了一口气。还双手合十保佑她。
爷爷在一旁看着我,老不修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寡妇不能进咱们老赵家的门。”
我虽然脸皮不是很薄,但不知怎的,这话却是让我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在反复想着爷爷说得那句话。刘金花说实在的,现在是比过去更是多了几分女人味,当晚,我便是做了一个美梦,梦到和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过,梦里面竟然还有我爷爷。
我爷爷拿着棍子,恶狠狠地打在了刘金花的头上,“不要”,我惊呼一声,随即也睁开了眼。
此时,天已大亮,太阳都升得老高。
我穿好衣服,洗过脸,便是找我爷爷。可谁知,他并没有在家。
爷爷其实一直都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平日里也只是在家鼓捣一些我完全不明白的东西。这时候突然出门,该不会是去找刘金花了吧。
我想到这里,也是来了精神,刚一出门,便是看到隔壁的王大婶从门外走出来,“英雄你这是去找你爷爷吗?我刚才看到他在河边呢。”
王大婶说的河边是我们村子里的一条河。
我们村叫西柳泉。虽然村子里没有柳树,却是有一条河。我小时候还经常在那摸鱼玩,不过自从有一次河里淹死过人以后,我就很少去那里了。
不过,爷爷去那干嘛?
“哦哦,我去看看。王婶你这是干嘛去?”我问道。王大婶说她要去地里干活。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她倒是什么农具都没有带,两手空空,但我也没时间在意这个,我赶忙向着那河边跑去。
一路上,我碰到了好多村子里的人。他们个个都很急躁,也都是一路跑着。我们彼此相互看了看,倒是也没怎么说话。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让我好奇的是,我在河边停下了,他们也在河边停下了。
我心里突然发慌,猛然间觉得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爷爷拄着那木棍站在了里三重外三重的人群中间,我忙挤过去,村民也都很好说话,还跟我让了条道。
“爷爷。”我叫了一声。
爷爷抬头看我一眼,只是“嗯”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他正在低头看了一具用白布盖起来的人。
“玲子啊。你这是咋了啊!”旁边有个汉子在抽泣着,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刺破我的耳膜。
他看起来好眼熟啊。
虽然此刻的他满脸泪花,而且憔悴地神情让我一下子想不出来他究竟是谁,但过了一会儿,我却是猛然叫道,“王大叔!”
王大叔被我这么一叫,慢慢地抬起来头,他的动作很是轻缓,抬头的时候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我,见我没有说话,随后又低下头,“玲子啊。”
玲子。
这人我认识,王大叔的老婆就叫玲子。
我慢慢走过去,看着躺在王大叔怀里,被王大叔身体挡住的女人,我忍不住惨叫一声,同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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