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在听到我这个问题之后,何律师竟然表现出了极大的警惕之色问我:“沐哥你问这做什么?与这事有关系么?”
我看他像触了电似的刺猬样,不由得心中一惊,也不知道我这个普普通通的问题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于是摇摇头回他:“如果你觉得我问得多了些,你不回答我就是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恶意。”
听到这话,何律师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叹口气道:“对不起,是我太过敏感了!”
我也没太在意,心想着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不过,这何律师太过敏感了些吧。
于是我淡淡一笑,心想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没必要再多问了,于是呵呵一笑说:“何律师,不管你爱不爱听,但是我给你一个忠告。”
说到这里,我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并没露出太过强烈的抵触情绪,于是又接着道:“这东西,最好是不要放在家里。”
“为什么?”何律师声音陡然大了几分,显得极为震惊。
我淡淡一笑,转身向外面走去道:“我先告辞了,如果有些地方让你觉得不太合适,请原谅!”
说完,我也不再管他脸色,转身出了门去。
只不过,我这才走出几步,何律师就追了上来,神色间有些犹豫的道:“沐哥,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能不能再进来坐坐?”
说实话,听到他这话我反倒有些犹豫起来,这何律师有太多的秘密了些,我甚至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虽然我是非常的想帮他的,但是,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实在不想再多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于是我淡淡一笑道:“做我们这行的讲究多问、多看,但是何律师你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这并不是要挟,而是实情相告,我并没觉得没什么不妥。
何律师听了我这话脸色一白,随后垂下头去,之后非常诚挚的对我道:“对不起,是我太过敏感了些,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的话,我愿意告诉你那雕像的来历!”
听了这些我心头一动,说实话,对于这个入行以来碰到的第一个带着神秘气息的东西我也确实有些好奇,于是我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重新进了他的房子。
我刚一坐下,何律师便重新给我倒了杯水,深吸了口气,侧脸瞟了一眼那端正摆放的雕像后轻声道:“我相信沐哥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家里会有另一双男人的鞋子?”
我点了点头,淡淡一笑。
何律师搓了搓手,指节有些发白,声音极小的道:“那是我男朋友的鞋子!”
我听了一惊,“男朋友?”
我实在很难想象何律师这种秀气而且事业有成的青年会有男朋友?
虽然,我并不抵触这种比较特别的性取向,但是,至少在我个人来讲还是很难接受的。
于是我嘿嘿一笑说:“原来是这样啊!”
“我和他认识三年了”,何律师捧着一个秀气的杯子,两手不住的在杯缘上搓,像是手冷似的,“他是我见过的最为特别的男人。”
何律师淡淡一笑,脸上一片甜蜜,像是一个陷入热恋之中的小姑娘一般,我看了之后感觉怪怪的,但一想我也并不是那种太过保守的老古董,还是多给他一些理解吧。
只听何律师又接着道:“那一年,是我事业刚开始有起色的时候,但是,却也是我最为困难的时候,很多复杂的案子需要我去处理”。
说到这里,他又抬起头来看着我道:“你知道,做我们律师这行,有时候为了钱不得不去跟各种各样的人接触,他们中间有好人,也有坏人。”
我点了点头,这个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当时我的压力特别的大,而我男朋友的出现,给了我一种父亲般的温暖,他给我带来的安全感,是无论从哪里都找不来的”,何律师捋了捋头发,长松了口气,好像跟我说了这事之后他整个人都卸了好大一个重担似的。
而我,则如同一个非常优秀的听众一般静静的坐在旁边。
说到这里,何律师撇了那雕像一眼道:“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偶尔会来我这里,但是,来之前都会给我打电话。”
“至于那雕像,是他两年多前带来的,当时他带着这东西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全身是泥,还有不少的伤,但却像命根子似的捧着这个雕像说是给我改运的”,此时的何律师两眼放光,脸色微微有些潮红,甚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只听他又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我的事业这么付出过,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决定将自己全身心的交给他,而这雕像就被我一直放在了这门口,听说是只要有了这东西,不只可以挡住门外的邪气,还可以去除自身的污秽,所以,每天我一回来,只要看到他,我就感觉全身心的放松,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听到这里不免暗自叹息,看来,表面风光的何律师也有如此之多难以言明的苦梦啊,一来为了自己的事业和形象,二来,他这种爱情观只怕是许多人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问到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进他家的时候他会这般抵触了,因为,他也怕我早就知道了他有男朋友的事。
这时,何律师抬起头来看着我道:“所以,现在这雕像就是我的命,我是万万不会将他扔掉的。”
他的眼光坚定,脸上一片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神色,看得我心头一凛,看来,因为这东西他倒是有几分向我宣战的意思了。
于是我嘿嘿一笑道:“这扔不扔得看你自己了,我只是好言告知你而已,而且,我感觉这东西和你做梦这事有关系。”
这前半句确实是我本意,而这后半句却是我胡咧咧了,根本无从考证,只是我的单方面猜测而已。
“有什么关系呢?”何律师淡淡一笑,反问我。
我听了一愣,无奈一笑道:“做我们这行的和你们律师不同,很多事情并没有确切证据,甚至抽象到了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所以,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有什么关系的话,我还真无可奉告。”
说完之后,我想了想又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这几天年来事业蒸蒸日上肯定与它有关系。”
说到这里,何律师眉头一挑,脸上浮现一阵笑意。
与此同时,我又重重咳了一声接着道:“但是,万事都有两面性,就好比说人的运道总量是一定的,你过度的攫取,很有可能伴之而来的就是厄运了,到时候,只怕想要补救都来不及了。”
何律师淡淡一笑,站起身来,拿过那个雕像在掌间摩挲起来道:“像我这种人,能争朝夕争朝夕,哪管他来日方长啊?”
他的表情很无奈,不知道心里又想着些什么,于是我问他:“难道你不想两人长相厮守吗?”
说这话时我也感觉怪怪的,因为,这与他长相厮守的人同样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脚比他大了好几码的男人。
何律师没有回话,淡淡一笑,捧着雕像走到窗边看了半天,最后才将这雕像轻轻放回原处道:“我们,都命不久矣!”
“什么?”我听了大惊,上上下下打量了何律师一番,心想着难道他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他告诉我,这是一条引命桥,将我和他的命紧紧连在了一起,我活一天,他就活一天,都不会多,所以,我和他注定同年同月同日死”,何律师低下头来,脸上露出一股小女人才有的甜蜜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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