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危机关头对红姐叫救命成为了我的一种本能反应,虽然我非常清楚就算叫了也不定一有用,就好比说现在。
我这一声虽然是嚷了出去,但是红姐的身形并没出现,要知道,现在可是白天啊!
这一声救命才喊出,我便反应过来。
而与此同时,江雄已悍然出手,用沾满血污和蛆虫的手在我身上缓缓摸了几把,最后才嘶嘶怪笑着站住了身形,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何其危险的境地之中。
何律师依然没有松手,两手如同铁箍子似的搂着我的脖子,力道不大不小,虽然不至于让我窒息而亡,但是,却也让我几乎没有挣脱的可能。
而江雄的所作所为除了让我感觉到恶心之外,隐约间却自成章法,似乎有一套完整的套路,好似在进行一个神秘的祭祀一般。
至于我,很显然,就是那个送上门来的祭品。
我强压着心中不适,不住的醒自己冷静,过了好半天才感觉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冷冷一笑,所谓忙中出乱,我就是这种情况。
要知道,我可是走阴啊,怎么可能会被这两个东西被弄死呢?
虽然想过使用浮屠打魂决,但是,我可还有司徒行佛陀四印之中的“怒”印作为杀手锏啊!
眼前不就正好是个试验的机会么?
我闭上眼,回忆着佛陀四印中“怒”印的每一个细节,虽然一招一式并不清晰,但是,“怒”印之中最为重要的不就是个“怒”字么?
我悠悠抬起双掌,依照着那种轨迹凝聚着自己每一丝念力,好在此时的江雄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情况,依然不住的忙活着他的套路。
我只觉得掌心微微有些灼热,看也没看瞬间将我有生之年的第一道“怒”印轰了出去。
“啵”的一声轻响传来,这一掌确确实实轰中了江雄胸口,但是,却力道全无,甚至,连江雄壮硕的身形都没能撼动一丝。
此时的他正用污血在我身上写写画画些什么,根本都没觉察到我的攻击似的。
我一阵汗颜,顿时明白了其中关键,现在的我,除了满心的恐惧之外,哪里有什么“怒”啊?
我不自觉的抬起双手,除了满手的血污之外,似乎卵用都没有。
我擦了个去,这可是实战,不是演习啊,再折腾一会我只怕真得完完了。
于是,我想都没想,直接用自己最为擅长的浮屠打魂决再次祭出一击,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传来,这一击可是扎扎实实的击中了江雄,在这巨大力道之下,江雄终于僵硬的后倒了两步,而与此同时,他的胸口竟然在我这一击之下被轰得凹陷下去,瘪了一大块。
我吃了一惊,心想着自己这浮屠打魂决什么时候这么猛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江雄胸口像是投入了一大块石头似的湖面一般,迅速的翻滚起来,同时胸口像炸爆米花似的嘎崩脆响一片,这种感觉,分外的让人心慌。
我愣了愣,本能的想收回手,但偏偏就在这时,一个血盆大口在江雄腹部出现,二话不出大口一张,一把将我那伸出的手吞了进去。
看着眼前一幕,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死命的拽着我的手,但可惜的是没有半点作用,那只伸出的手掌像是真被吞进了他腹中一般,根本就拉不出来。
而与此同时,更为骇人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
在我国古时,有个“刑天舞干戚,猛志故常在”的神话故事,说的是刑天这樽远古大神在脑袋被皇度斩掉之后依然化双乳为目,化脐为口继续死战的故事。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故事,从来没有当过真。
但是,现在江雄的前胸竟然真的化生出了一张脸,双乳为目,肚脐为口,鼻子眉毛一应俱全,而且,最为骇人的是,这张脸我居然还见过。
正是我梦境之中见过的那张陌生女人的脸。
只见这张脸咬着我的手微微一笑,好似放大了许多倍的电视银屏一般,这个笑意诡异而恐怖,让我全身不由得为之一寒,哀嚎一声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原来,之前在何律师手机中看到的女人脸真的就藏在江雄身体之中,而且,最终还是以这么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出现的。
我几乎吓尿,死命的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还是没有卵用。
而此时的我,也几乎吓得精神奔溃,嘴里呢呢喃喃的嘴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音符,至于那只被含住的手却真像是放到了嘴中一般,一片温热潮湿。
“放开,快放开”,我终于喊出了一句自己能够听懂的话来,虽然,我知道这并不会有卵用。
但是,让我诧异的是,这时这张印现在江雄胸口的女人脸还真是咧嘴一笑,松开了我的手,好像她真能听懂我的话一般。
“你到底是谁?”也许,恐惧的终点便是清醒,经她这么一吓我反倒清醒起来,本能的问道。
不过,这张脸并没回答我,反而又是微微一笑闭上了眼,五官慢慢褪去,江雄腹部重新归于平坦。
我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哪知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江雄胸口再次发生剧烈变化,重新幻化出一张脸来。
我不由得一阵呆滞,这张脸,我太熟悉了!
这居然是胡双的脸。
此时这张胡双的脸带着淡淡笑意,两眼如同化开的春水一般温柔的看着我,就好像真的胡双站在我的面前一般。
我登时勃然大怒,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不知明的东西知道我心里有胡双,但是,它这么做,无疑是对胡双的一种侮辱!
“滚开”,我怒吼一声,再次悍然一击轰出,这一击没有任何章法,完全出自本能。
但是,偏偏就是这一击起到了巨大效果。
只听到一阵野兽受伤之后的呜咽声传来,江雄连连后退好几步,最后脚下一滑栽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不知道是因为地太滑还是因为我这一击破坏力过大的缘故,几番挣扎后江雄居然还是没能站起来。
我微微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掌,只见此时掌心微微泛红,如同一丝雾气包裹着手一般,没错,这就是“怒”!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歪打正着的使出了真正的佛陀“怒”印。
于是我二话不说,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反手朝着身后何律师一掌轰出。
虽然力道不大,但是,我明显感觉这一击起到了非常明显的效果,只见何律师身体一阵剧震,闷哼一声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卧草,一招秒杀?
我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重获自由的我顿时身体一轻,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何律师两眼紧闭,牙关紧咬,双手勾成爪状硬梆梆的倒在了地上。
我二话不说调头就朝门外跑去,但才一到门口又想起了何律师,于心有些不忍,只好咬了咬牙折返回来,拖着何律师再次转身。
可惜的是,偏偏就是这一丝延误,何律师家的大门竟然“嘭”的一声迅速关了起来,任凭我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是纹丝未动。
我顿时连叫坑爹,没好气的看了何律师一眼,还没骂出声来就感觉眼前一暗,却是整个房子的窗帘被瞬间同时拉上。
“咯咯”,又是这种怪笑,听得我寒毛倒竖,我立马起身打开了屋里的灯,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江雄已经消失在刚才摔倒的地方。
我本能的后退两步,感觉自己靠在了墙上之后才稍稍心安一丝,警惕的看着眼前景象。
“你是谁,有种的出来”,我有些声色俱厉的喊道。
“咯咯”,好似这东西只会怪笑唬人一般,除了这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之外没有任何回音。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辙,怀着一丝侥幸的又拉了拉门把手,毫无意外的没有半点作用。
我非常清楚,要不将这鬼东西给弄走,我也别想出这门了。
“哗哗”一阵轻响传来,好像是水声,我一个激灵,死死的盯住了这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半分钟过后,那里没有半点动静,反而我觉得脸上一凉,感觉有水滴在了身上。
我本能的侧脸一看,毛都没有,用手一抹,也看出不是汗还是血污,于是暗道晦气的甩了甩手。
但是,就在我这一瞬间侧脸之后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一张脸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极为的突然,没有任何的声息,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这张脸是那个女人的,而且,此时的她似乎恢复了我梦中初次见她时的模样,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蕾丝睡衣,玉峰娇挺,小腹平坦,赤果着双脚,两眼带春的看着我。
这番景象,只怕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但是,配着周围环境她这样并没有勾起我丝毫的欲望不说,反而只觉得一阵发毛,心悬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朝我脸上摸去,我只觉腹中一阵翻滚,本能的伸手想要拨开她的手,但偏偏就是这一拔之后,这女人的手竟然咔擦一声,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角度垂了下去,手臂还是直的,但连着手掌的那段却是耷拉着朝下直晃悠,像是无骨一般。
我一阵发毛,怪叫一声问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
这女人似乎听到了我这一问似的,也不回答,悠悠转过身去,再次转过脸来的时候竟然又挂上了胡双的脸,让我恨得牙直痒痒。
我再次一掌轰出,但是,这一次却没有起到太大效用,反而在我这一掌之下她整张脸都塌陷了半边,像是豆腐做成的一般。
此时的我已显得有些木然,再也感觉不到半点的害怕,反手再次一击。
只不过,这一击却被她飘然躲开。
“哗哗”,又是一阵水响,只见这时,这女人像是陷入了时间黑洞中一般,包括脸在内的整个身体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原本还算正常的脸缓缓浮肿起来,鼓包似的像吹气球一般,才片刻功夫整个脑袋已然大了近一倍,而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是如此,全身密布着苍白的皴裂的皮肤,完完全全就是浮尸模样。
我不是胆大,而是在这连番感观轰炸之下再也没有精力做出其他反应,显得极为的平静,瞬间将眼前景象和何律师所说的名叫叶子的那个女人结合了起来。
“你是叶子?”我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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