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水府守讲完,意犹未尽,半响没人说话。
“你也知道步步退让并非是解决的办法,难倒你想重蹈迟幕的覆辙?任由少阴府胡作非为?”凌晨打破安静。
“我能分清对错,更能分清形势轻重,”水府守说完,看了看都灵川,接着道:“我就不明白了,少阴府为什么要三番两次为难你。”
“我……我也不知道。”都灵川只感觉自己无缘无故被牵扯,实在太委屈了。
水府守看向凌晨,道:“要说是三番两次找你麻烦我还能理解。”
“为什么?”凌晨惊道。
“因为你手上的胎记。”水府守道。
“意思是,凌晨那胎记……确实是地藏王标符?”庚冥差见的次数少,也不太敢肯定。
“没错,确实是,可是我仍猜不透你和地藏王是什么关系?”水府守再次紧锁眉头。
“凌晨……今年二十四岁。”庚冥差补道。
凌晨听后重重叹了口气,道:“我跟你们冥界没什么关系,也不想牵扯其中。”
“该来的迟早会来,避是避不开的。”水府守淡淡道。
“那都灵川呢?她能避开吗?”
凌晨对命运不愿迁就,无论有怎样的安排,只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心疼都灵川无辜被牵扯。
“你说说你被撞之前的情况吧。”水府守对都灵川道。
“我……那天我们一家人乘车打算出去旅游,无奈到了五河路,一辆小货车突然急转方向撞了过来,但那开车的人竟然是个瞎子,凌晨说……说是有冥差在车上为他指路,他才能将车开到路上去的。”都灵川越说越觉得委屈。
“会不会是因为你之前害死过人,是那人的鬼魂为了寻仇指使的?”水府守问。
“不会,我还在上学呢,怎么会害死人?”都灵川憋屈道。
“那你的家人呢?会不会……?”水府守心理终希望不要是少阴府的冥差指使的好。
“我爸是个老师,也不会,我妈妈就更不用说了,杀只鸡都觉得是罪过。”都灵川极力解释。
“老师杀人猥亵的事也没少听说,也许一不小心……”水府守不耐烦道,觉得都灵川还不知道人心叵测。
“喂,你……”都灵川怒了起来。
“她父亲都明我见过……”凌晨帮忙解释。
“都明?”水府守一惊,打断了凌晨。
都灵川和凌晨、庚冥差见水府守似乎发现了什么,也是一惊。
“怎么了?”凌晨问道。
“上一任地藏王叫都信。”水府守边说边沉思,算了一下时间,这都明年纪应该在五十左右,惴惴不安,似乎觉得如果真的是蓄谋,那有可能目标是都明而不是都灵川,可如果真是如此,他们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这……这应该只是巧合吧?”都灵川也不安起来。
“也是只是巧合,也许……我也说不准,看来复杂程度确实超乎我的预估,这事实在有必要让夜九知道。”水府守似乎在对旁边的人说,似乎又是自言自语。
“府守,那现在怎么办?”庚冥差忙问。
“无论怎样,也要先保住她再说,免得让策划者有机可乘。”水府守道。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这是这段时间凌晨听到的唯一好消息。
都灵川和庚冥差听后都激动异常。
“这是权宜之计,要是……要是以后有突变,就得麻烦你了。”水府守对凌晨道。
“麻烦我什么?”凌晨又感到一丝的不详。
“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让她回到身体的好。”水府守道。
凌晨也觉得人生是一场无法预知的旅程,不能因为前面可能会发生车祸就停滞不前,道:“好,咱们这就去医院。”
都灵川高兴得哭了出来,甚至有些难以接受,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惊恐,似乎自己可能已经不习惯了常人的生活。
正准备出发,水府守道:“提前跟你说,回到身体醒起来后,你不会记得昏迷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传入都灵川的耳朵,“什么?”都灵川惊叫起来。
“怎么?很意外吗?你不觉得是理所当然吗?难道你想复活之后过着常人的生活而又记得自己做鬼时的事情?”水府守有些无奈。
“可是……可是……”都灵川话都说不出,哭了出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时喜极而泣,一时当头棒喝。
凌晨和庚冥差听后,也难过起来,庚冥差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之前也不知道。凌晨一时不知是好还是不好,要说好,那么都灵川这四个月的时间如同死了一样,没有任何活着的痕迹,要说不好,能忘记自己,对自己,对上官虹玥,对都灵川,都有好处。
“我不要……我不要……”都灵川嘶喊着,扑到凌晨床上大哭起来。
凌晨不忍心,走过去坐到床上,安慰道:“水府守说的对,有那个人死而复生还能记得见过鬼魂,见过冥差冥卒的?这……确实有些乱套。”
都灵川听后抬起头,喝道:“你是不是早就希望这样,早就觉得我烦,早就希望摆脱我?”
“怎么会呢?重点是忘记这些跟你醒过来相比,都不值一提啊!”凌晨见都灵川如此伤心,实在心疼。
都灵川听后欲哭无泪,心想:“是啊,自己不醒过来,一个摸不着,碰不到的鬼魂,怎么去跟上官虹玥比,毫无胜算,但忘了这一切,又何谈竞争?跟谁竞争?竞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呀!”转身对水府守道:“府守大人,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既让我醒起来,又能让我不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完起身跪下,道:“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求求你。”
水府守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看了看凌晨,冷冷道:“另一个房间还有另一个女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都灵川听后心更痛了,但这似乎不是凌晨的错,甚至不是上官虹玥的错,也不是自己的错,道:“我知道,但……但他们……”说着看了看凌晨,接着道:“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
水府守有些同情,皱了皱眉,道:“要是地藏王还在,用的是护界圣灵,或许是可以的,但是……地藏王已经不知所踪了。”
都灵川绝望了,转身看了看凌晨,如果要忘记他,自己还不如不醒过来算了,可是日日夜夜守在床前的母亲呢?也不管不顾吗?站起身来,走到凌晨跟前,哀求道:“凌晨,你答应我好不好?”
“答应你什么?”凌晨问。
“等我醒了以后,你去亲口告诉我这段时间我们之间一起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告诉我,好不好?”都灵川哀求着。
凌晨看得有些心疼,她不过是爱上了自己,又有什么错呢?即使告诉她,也不见得会再次爱上自己,而且,自己说了那么多谎话,再说一个又何妨,当即道:“好,我答应你。”
水府守虽知道这是不允许的,但即使都灵川不这么要求,如果凌晨真要这么做,自己又怎么拦得住。
都灵川听后再次喜极而泣,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转念又想,凌晨说不定是骗自己的,他说了那么多谎话,不见得对自己就会诚实,转身对庚冥差道:“庚哥哥,我信不过凌晨,你帮我作证,如果凌晨做不到,你一定要让人告诉我,不是还有其他阴阳眼的人吗,你托一个告诉我,好不好?”
庚冥差此刻也心如刀割,见都灵川如此惦记凌晨,是否也会惦记着自己,哪怕只有凌晨的十分之一,再见都灵川如此悲痛,哀求,实在不忍心拒绝,道:“好,我答应你。”
水府守听后看了看庚冥差,似乎想看穿他的心里。
都灵川仍不放心,看着凌晨道:“我……我要你全写下来,要是你不想说,可以将信送给我,我自己看。”
凌晨听后有些吃惊,心想:“原来我在都灵川心里也是一个经常撒谎不靠谱的人,唉……自作孽啊!”行,写就写,反正到时候送不送,说不说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凌晨找来纸和笔,蹲在床头柜上写了起来。
都灵川看了看水府守,微笑道:“府守大人,我想跟庚哥哥单独说点事。”
庚冥差听后低下了头,水府守测过身子,走远了些。
“庚哥哥,我信不过凌晨,你跟我一起去看,如果他不告诉我,你就让人统统转述给我听,好不好?”都灵川凑到庚冥差耳边轻声道。
庚冥差虽然感受不到一丝都灵川吐出的气息,但脑海中萦回着自己和都灵川均是凡人,嬉戏、打闹、牵手、亲吻的画面,既是心如刀割,却又心花怒放,如何能抵挡她的任何要求,于是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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