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惆怅起来，回想着凌晨跟他说过的关于索寒的所有事迹。
“还有你说的你在电影院听到两个冥卒的谈话呢？”夜九猜测会不会是索寒也想知道关于控制轮回道的方法。
“可那个秘密除了跟你和你府下的几个府守说过，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过，难不成你府中有卧底？”凌晨一惊，要是少阳府中真有卧底，夜九的处境可就更尴尬了。
“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夜九肯定道。
“什么可能？”凌晨好奇地看着夜九，他自己都想不出来，夜九是如何知道的？
“都灵川，或者说都明，出车祸的时候，都明一家都在车上，而照你们所说，肇事的是个瞎子，谁又知道他的目标到底是都明还是都灵川呢？”
夜九将所有的疑点指向都明父女身上，即使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为何索寒会针对都灵川，是迟幕的意思还是索寒的意思，而如果索寒有不能让迟幕知道的秘密，也就只有都明父女的事了。
“如果都明真的是第三十三任地藏王转世，那极有可能是都明，但索寒亲自动手试图杀死都灵川的事，可是我亲眼所见，水离庚……庚冥差也在，都明安然无恙，而索寒却偏偏要杀都灵川，这解释不通啊。”
凌晨回想当晚的情形，再加上当时庚冥差一直才里面观察着，索寒只想杀死都灵川是肯定的。
“所以，索寒有索寒的目的，迟幕有迟幕的目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各怀鬼胎。”夜九摇了摇头，迟幕从不会真正相信身边的人，而索寒却是从不会真正忠于他人的人，他们是如何凝聚在一起的？
“那他们各自的目的是什么呢？”
凌晨还是很关心都灵川，虽说现在他只想一心一意对上官虹玥，但对都灵川也已经有了感情，关心是在所难免的。
“还不知道，如果迟幕控制轮回道的方法是都明交给的，也许是索寒也想知道控制轮回道的方法，而至于他试图杀死都灵川，或许也跟此事有关，毕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都信可是四次为他女儿安排了出生的，没准都灵川也知道一些什么。”
夜九也觉得自己有些牵强附会，但这一切要连起来确是有些费解，更何况是要去推一个明确的原因。
“如今都只能靠猜测，什么都确定不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凌晨不怎么认同夜九的观点，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保护身边的人的安全，虽然那些原因自己也极想知根知底，但比起身边这些人的性命，显然就不重要了。
“其实只要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就行了，因为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他们。”
夜九突然也对这些摸不着头脑的原因不愿多费心思，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的秘密到死了也没人知道，无论那些秘密是对的还是错的，是已经实现的还是没有实现的，人死后，他的秘密对于人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到了地府自然会审判得一清二楚。
即使是迟幕的秘密，如果他真的走上了不归路，只要他有命活着进入宣判堂，自然会知道他藏着的所有秘密，而如果他没命活到那个时候，他的秘密，对冥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清楚了，是你，不是我们，我现在只想和冥界撇清关系。”
凌晨觉得自己被冥界的破事连累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实在不愿再蹚浑水。
“我还以为，你是深明大义之人，没想到你比那个艾黙语高尚不了多少，你已经被迟幕玩弄了一次，等日后他成功了，也许还会再次被玩弄，这就是你的命运吗？”
夜九开始使用激将法。
凌晨一听，回想起前几日才说过的要用一生去赎罪，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我是可以跟你站在同一战线，但是我不想连累凌晓和上官虹玥，尤其是上官虹玥，我上辈子欠她的太多了。”
凌晨说道此处，不免又深感内疚，低下头去，有时候觉得不去想好一些，多想不过是多寻烦恼，有时候有提醒自己，铭记那些前世惨绝人寰的所作所为，用以后的生生世世去弥补。
“上辈子？”夜九看着心情低落的凌晨，觉得自己多问了，改口道：“凌晓很也会来找你，她要开始实习了。”
凌晨一听，顾不得再去沉思忏悔。
“你怎么会知道？”言语中既惊讶又气愤。
“我……我听到她……跟同学讨论的。”夜九支支吾吾道。
“偷听，她又不是看不见你，怎么偷听？”凌晨觉得这话逻辑不对，夜九要是偷听凡人说话还可以，偷听凌晓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躲在……墙里偷听。”夜九刚体验了一次藏在墙中偷听的经历，说谎恰好用到了。
“你不会……在凌晓……睡觉的时候，偷看她吧。”凌晨瞪大了眼睛，散发出怒火的赤炎。
“你把我当什么了？”
夜九严肃起来，这显得太龌蹉了，凌晨这么怀疑他，明显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他怎么也不会这么做，最多，也只会想想。
凌晨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些，便没在接着说。
而夜九也知道日后和凌晓独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看了看窗外，夜已深了，便告别了凌晨。
夜九出了凌晨家，虽然知道凌晨是这般反对他和凌晓走得太近，但总算他们都平安无事，而且凌晨也同意帮助自己，心中安定不少。
他又何尝想牵扯凌晓和上官虹玥这些无辜的人呢？但是，很多事都不是他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想起水府守提议他先回少阳府告知几个府守现在的情况，但他又不想去地宫，于是用通讯手表呼叫了金府守。
金府守听到夜九的呼叫，接了起来。
“府尊事查得怎么样了？”金府守问道。
夜九一听，并不见金府守提及迟幕，甚至还在问自己查那些凡人身份的事，有些疑惑。
“怎么？你们没看到迟幕王回地藏王府？”
“迟幕王？他……他出现了？”金府守一惊。
夜九皱了皱眉，不解为何迟幕还要遮遮掩掩，不肯露面。
“我见到他了，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躲着你们，既然他不肯让你们见到，你们就装作不知道，还有一点，如果他突然去少阳府，对你们下达任何命令，或者说……唆使你们背叛我，你们都要分辨出他所说一切的真实性，尽量提防他，他正试图打破阴阳分治的铁则。”
“你见到了？那……府尊为何还不回府？这时候，你不该回来主持大局吗？”
金府守紧张起来，一时间要他撑住少阳府，而且是要与迟幕斡旋，觉得难以胜任。
“我还有事，两日之后，我就回去，这段时间你们尽量装作毫不知情，如果他突然去少阳府，下达的任何命令，尽量最快告诉我，能拖就拖，他甚至有可能说我试图造反，如果他真这样开口，你们不要表现得不信，或者对他有明显的不敬，以免他对你们下狠手，也不要执行他下达的对人间或对冥界不利的命令，一定要托到我回来。”
夜九命令道。
“府尊放心，我和其他两个兄弟知道怎么做，不会负了你这么多年的教导，那水府守呢？她安全不？”
“她没事，我才见过她，详细情况，等我回来再跟你们商量。”
“行，府尊多保重，我和其他两个兄弟，会看好少阳府的。”
金府守突然自信起来。
夜九结束了通话后，也想不明白为何迟幕还要继续躲藏，竟然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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