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意是府里的，王东也是下人，只能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
安排完一切事情，陈凌把牡丹留下帮王东，接着又和芍药上了二楼。
可以看出，芍药在管理方面，很有天赋，索性就多带带她，以后也有个帮手。
上到二楼，老者和年轻女人，还在交谈。
虽然没动，但酒菜都已经凉了。
“不好意思，之前鲁莽打扰到二位了。”
陈凌又作了个揖，“小儿，换一壶热酒，再捡几个小菜，挂在本王账上。”
此话一出，老者和女孩都是一脸厌恶，毕竟对陈凌都没什么好感。
又见到，陈凌和芍药一起，走到了旁边的包房，老者更是直摇头。
“燕王一生威名赫赫，是我大梁军神，哪成想后代却是这个样子……”
“我看啊，这多半就是败光家产，燕王最后这点家当，也想要来变卖了吧。”
这老者，更是当朝宰相萧言生，那年轻女人，则是他的孙女萧妍儿。
“祖父，您要是不舍，完全可以把这酒馆兑过来算了。”
“罢了，妍儿，你刚才没听到吗？这又是贴玻璃，这又是栽竹子，这几天的光景，估计这里也要乌烟瘴气了。”
说罢，萧言生直接起身。
“咱们走吧，回头吩咐账房过来，让他开个价。”
就在这时候，张冲和张虎，抬着栽着竹子的花盆走了进来。
并且，放在了屋子的中间。
萧言生眼前一亮，走过来观看起了几盆竹子，不仅正好让空白之处有了一抹绿色，并且还不自觉的给四周的作为，增加了一些私密性。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让萧言生心里也连连赞叹。
“祖父，这怎么摆了这些竹子？”
萧言生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没有了之前的愤怒，而是一抹复杂的微笑。
“本来觉得，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二世祖，这么一看，也有点本事。”
“这些长青竹好好搭理，酒馆未来可期啊。”
说着，萧言生又仔细端详了一阵，愈发的喜欢。
他用眼神示意萧妍儿回去，安静的听起了包间中，陈凌和芍药的谈话。
“坐吧，我问你点事。”
陈凌斟了两杯茶，没架子的让芍药入座。
“你要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芍药认真的点了点头，半跪的坐着，扔着茶杯。
“我和王叔说的，你听清楚了吧？”
“清楚了。”芍药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你觉得，酒馆生意冷清，都有什么原因呢。”
芍药思考了下，严肃的抬起头来。
“王叔说的，酒馆设施老化，这年轻客人都不喜欢。”
“曾经门庭罗雀，那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挥金如雨。”
“就咱们对门，就去宝塔居，不光是位置，还有吃食什么的，比咱们都抢，几乎吧生意都抢走了。”
听闻此言，陈凌有些惊讶，
之前和王东闲聊了半晌，也没什么关键信息。
不成想，芍药这么敏锐的，发现这背后最关键的情况。
思路敏锐，有自己思考能力，绝对是天赋，适合管理啊。
“说得好！”
陈凌夸了一句，接着问道：“那你觉得，咱们怎么能改变颓势。”
芍药俏脸一红，喝了口茶沉思了起来。
“应该变的，主子让王掌柜都去办了，至于这做生意嘛，难免有竞争，还是要看咱们和宝塔居，谁做的更好了。”
“也是，你说的很对，但我要告诉你的不仅这些，还有细节。”
“主子您说，奴婢定然牢记于心。”
“王掌柜是自己人，可以相信，但是他说的话，却不能全信。”
“他碍于我的身份和名声，肯定是对我有惧怕的，所以下意识的，会把话都往好了说。”
“我打个比方，就我说餐具陈旧的时候，他说大家都是这样。”
“还有装修老旧的时候，他也说都在好好收拾了，但实际情况，已经不堪入目了。”
“由此可见，我们听话的时候，要结合事实，听出对方的话中，有多少夸张和隐瞒，选取对我们有用的。”
萧言生点了点头，萧妍儿也冷静了许多。
二人屏气凝神，更加认真的听了起来。
“芍药，你别觉得这种自我保护，是小事，现在咱们只是开个酒馆，最糟也就是关门大吉，但要是国家大事的话，那可丝毫也马虎不得。”
听到这，萧言生也是一一脸苦涩。
陈凌的话给他提了醒，在朝廷那些大人们，如果碰到大事也都嘴硬，那可不就得出大事了？
“之前我被赶出皇宫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中原水患的奏折。”
“奏折里面，当地的太守就是心有顾虑，上奏的内容也都是避重就轻，但在陛下的眼中，却是事实。”
“那些三司二府的大官，可都在天南地北，京城知道的情况，会有很大偏差。
“这些奏折，都是经过几手了，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或者是党羽，任谁都会在里面添一些对自己有用的，减掉一些不利得情况。”
“这种便是信息差，你明白了吧？”
“主子，那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芍药好奇又期待的问道。
包间外面，萧言生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
说起来，的却是这个情况。
他目前因为罢官焦头烂额，但中原水灾也他牵肠挂肚的，他看过一些奏折，都不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光萧言生自己头疼。也是朝廷存在多年的问题。
陛下也是想尽办法，想要整顿，处理这种情况，可都没什么效果。
现在陈凌的话，彻底提起了萧言生的好奇心，迫切的想要听解决办法。
接着，陈凌讲了很多大道理，都非常的有深意，愈发的让萧言生惊骇。
自己在朝堂之上，腥风血雨多年，对于人心的掌控和理解，要是没一定造诣，是不可能存活这么多年的。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可现在，陈凌的见解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天赋和头脑。
但萧言生怎么也想不通，能说出这种话的，竟然是这个废物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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